自家小姐心还真大,想得也开。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收拾张娴了。
“你们记住,其它可以帮,唯独感情。”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徐尚远喜欢谁,讨厌谁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同理,张娴喜欢徐尚远也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她想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呢?
三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回去吧。”凤月站起来。
三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她,那紧张的样子让凤月无奈的笑笑,这弄得她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
张娴哭着回到自己的院子,趴在床上哇哇大哭。
“你很想嫁给世子爷?”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
“什么人?”张娴抖着嗓子问。
“是老奴。”一个佝偻的七十多岁老人自衣柜后面出来。
枯瘦的面容,满脸的皱纹,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人小小的,站在角落里就会和黑暗融为一体,难以发现。
“你,你是什么人?”张娴眼里充斥着害怕。
这人怎会在她房里?不会是鬼吧?
“表小姐不用害怕,老奴是为表小姐打扫房间的。”
她这样一说,张娴才看到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提着的心一下放了回去:“以前打扫的不是你啊。”
无缘无故的,怎么换人了?
“喜儿病了,管家就让老奴先帮忙,这些天都是老奴打扫的,表小姐恐怕没注意到罢了。”老人回答着张娴的疑虑。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张娴眼里有点警惕。
爹娘早告诉过她,徐府宅院深深,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能掉进有心人的陷阱。
“表小姐这些天天天往世子爷那跑吧?是不是被世子爷打发回来了?也是,世子爷眼里只有那妖女,看这徐府就是被她弄得家不成家,鸡飞狗跳的。”
凤月要是在这一定掀桌,妈蛋的,这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她可没唆使徐尚远。怎么到最后这黑锅就扣到她身上了?
简直是躺着都中枪。
“怎么回事?”张娴蹙眉。
她来到的时候徐尚远已经把该处置的人都处置过了,府里的下人三缄其口,张娴自然是不知道的。
“表小姐不知道吗?因为那妖女,老太爷和老爷都被少爷送到太庙里了,可怜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罪。”老人摇头晃脑。
“什么?”张娴拔尖声音。
老人看了看外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
张娴捂住自己的嘴,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平复以后,张娴冷着脸命令。
于是,老人把徐尚远为了凤月把家人赶到庙里还有凤月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张娴。
张娴越听越心惊,怎么可能?这些事为何她从来没听说过?
“帝都的人都知道,表小姐不信的话去问问。”徐府的事情可能没多少人知道,但是凤月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
她原本喜欢欧阳朗,勾搭上帝熙以后就一脚把欧阳朗给踹开,再用狐媚子手段搭上徐尚远。
现在凭着这两人为所欲为,兴风作浪。
张娴站了起来,不行,她得去打听下,怎么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些?凤月手段狠毒她听说过一些,其它闻所未闻。
看着张娴的背影,老人露出个阴笑。
一个时辰以后,张娴回来了,老人没有在屋里。张娴急急去找管家:“管家,今天为我打扫屋子的人呢?”
“府里打扫的下人那么多,待小的找找。”管家敷衍。
未来的少夫人很多东西不能吃,他该让人弄点什么呢?
“管家在做什么?”看他抓耳挠腮,张娴好奇。
“在安排少夫人晚上的吃食。”管家毫无防备的说道。
一句话让张娴再也笑不出来,又是凤月,她不明白,那样荡的一个女人为何表哥会把她当宝。
她有什么好的?
张娴恨恨的离开。
刚回到屋子不久,老人就来了:“表小姐找老奴?”
“是。”张娴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人看了看外面,确认周围没人以后把门关了起来。
“表小姐是不是想嫁给世子爷?”老人低声问。
张娴脸上出现娇羞,但还是点点头:“嗯,你有什么好办法?”
老人满是为难:“办法不是没有,就怕……”
“只要能嫁给表哥,我什么都不怕,你说好了。”张娴表明心意。
“表小姐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张娴神色郑重,只要能得到徐尚远,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做。
老人凑近张娴,笑着在她耳畔低语几句。张娴的表情由最初的严肃变得挣扎。
“这样真的可以吗?”表哥知道以后会不会掐死她?
想起徐尚远杀气腾腾的模样,张娴后退一步。
表哥知道以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你都是他的人了,他还会对你怎样?”徐尚远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定不会抛弃她的。
“真的吗?”张娴半信半疑。
她不是没想过用手段,可是见识过徐尚远发飙模样的她一直不敢动手,生怕惹怒了他,到时他一掌把她给打死。
“自然是真的,你刚才不是还说了什么都愿意做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老人刺激她。
“不,我要试试。”张娴下定决心。
与其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不如先下手,就算真的被打死也好过这样强。
老人点了点头,自怀里拿出包东西:“这是你要的药,无色无味的,你让他吃下去,保证你能达成所愿。”
张娴手有点颤抖的接过,此时的她,注意力只在那包药上,根本没看到老人嘴角边诡异的笑,还有她手上为何会有药?
难道早就算好她一定会答应吗?
张娴看看天色,刚好天黑,择日不如撞日,她今日就动手吧。
经过白天的事情,青禾以为张娴会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再来了。想不到晚上她又来了。
“表小姐。”纵然看不惯她,青禾还是行了个礼。
无论怎样人家都是半个主子,他只是个下人,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表哥还没起来吗?”张娴捧着汤往里看。
青禾正要回答,清冷的声线就在他身后响起:“找我何事?”
“表哥。”张娴捧着汤跑过去。
他居然起来了,看来连老天爷都要帮她一把嘛。
张娴脸上挤出自以为灿烂的笑容:“表哥,你最近时间很是劳累,我特意给你煲了鸡汤,你趁热喝吧。”
“不用。”徐尚远想都不想的拒绝,越过她往外走。
大好的机会,张娴怎会错失?她三两步的追上他:“表哥,这是人家辛苦煲的,你就喝一口,一口好不好?”
徐尚远被逼的停下脚步,看着张娴脸上的期待,缓慢的伸出了手。
“表哥,不如到你屋子里喝吧?”张娴趁机要求。
徐尚远伸手接过:“不用了。”
月儿应该还没吃,最近她喝粥喝得快吐了,刚好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哎,表哥。”张娴追上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手里的鸡汤。
“还有事吗?”徐尚远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张娴摇摇头,心里却不断的点头,当然有事啊,还是大事呢?
“没事就回去吧。”徐尚远催动灵力,眨眼间就到了凤月的院子。
张娴长大嘴巴,心里在不断的呐喊,却没了追上去的勇气。
凤月坐在窗口旁赏月,夜风吹起她的青丝,剪剪水眸,柔情万种。
“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月以为是她的几个丫鬟。
“如果我一定要伺候月儿呢?”
凤月回眸,看到是徐尚远,嫣然一笑:“你怎么来了?”徐尚远对她晃晃手中的锅:“自然是给你送好东西了。”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香味,凤月挑眉:“那是汤?”
“月儿真聪明,新鲜**的鸡汤,要不要尝尝?”徐尚远把锅放在了桌上。
凤月摇摇头:“不了。”
她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也不知道帝熙给她吃的什么药,喝完以后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想睡觉。
“多少喝一口。”徐尚远不管她的拒绝,自顾自的盛好鸡汤,端到她面前。
凤月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盯着他,徐尚远毫不逃避的对上。
两人斗了一会以后,凤月妥协,徐尚远没有帝熙那么流氓,她不喝就灌她喝。他只会坚持,用无声的暴力来让她妥协。
凤月缓慢的把那汤给喝完了。
“味道怎样?”徐尚远期待的问。
“挺好的,你也喝点?”凤月看了那一大锅的鸡汤一眼。
那么多,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喝完的,他就分担一点吧。
“爷,不好了。”白束急匆匆的飞落。
“发生什么事了?”帝熙头都不抬的问。
不要告诉他,凤月想他了,嗯,其实想他了也不是不行。
白束满头大汗,不知该怎么开口。他要怎么说爷的怒火才会少一点呢?
半天没等来白束的话,帝熙终于抬起头:“什么事?快点说。”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利索的了,他最好痛快点。
“爷,四小姐出事了,她……”
白束还没说完椅子上就没了帝熙的身影。
娘的,到底是谁又对她动手?他不灭了对方就不是帝熙。
帝熙来到时,徐尚远已经光着上半身,凤月眼神已经迷离,整个身子挂在徐尚远的臂弯里。
徐尚远正要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一股大力把他推开,帝熙把凤月搂在怀里,大手搭上她的脉搏,眼神里酝酿着股风暴。
“你是谁?放开我的月儿。”徐尚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看到他,帝熙就来气,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徐尚远以一条直线的姿态飞出去,稳稳的落到了湖里。
帝熙自怀里摸出一颗药给凤月喂下,抓起她就走。
再次恢复意识时,凤月发现自己躺在了个浴桶里,周围热气袅绕,白雾飘渺,宛如仙境。
凤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有点熟悉,再仔细看看,这不是帝熙的药房吗?
她怎会在这?凤月晃晃脑袋,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醒了?”一只手自下面伸了上来,接着出现帝熙那张邪魅的脸。
原来他刚才蹲在地上整理药材,视线不太好的凤月自然没注意到。
“我怎会在这?”凤月开口,发现声线有点沙哑。
帝熙不断的往桶里加药材:“忘记了?”
忘了,想不起来了,莫非昨晚发生了什么让人惊悚的事情?凤月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再追问。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忘了就忘了吧。”凤月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她差点就**了,这还不算大事?那什么是大事?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和徐尚远差点就……”帝熙大吼。
“就,就怎样?”凤月戏谑的看着他。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凤月一脸不信。
“月儿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外面的人,他们可都听到了。”他这附近安排了很多的暗卫,她要是有怀疑的话可以问问。
凤月嘴角抽搐,她的名声啊,她的名节啊,这下全部都没了,啊啊啊啊。
“帝熙。”凤月咆哮。
他一定是故意的,特意的。
“好了,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帝熙淡定下来。
他发现,看到凤月不淡定他就非常的开心。
其实凤月和帝熙挺配的,一个傲娇,一个奸诈,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你现在该想想,到底是谁给你下药的。”帝熙把最后一颗药放到她桶里,搅拌了下药水,以一种十分漠然的语气说道。
“阿远呢?”鸡汤是他带来的,问他最好了。
刚开始她是怀疑他的,稍后就否定了那样的想法,徐尚远是什么人?那般骄傲的他怎会做这样没品的事情?
一定是另有他人。
“他,估计还在昏迷中呢。”
秋天的湖水还是挺冷的,徐尚远被帝熙踢下湖以后药效解了一大半,人也清醒过来。他从湖里上来以后发现自己身上还有点热意就到了冰窟中。
这药太厉害了,迷惑人的神智不说,还会让人产生幻觉。进了冰窟以后,徐尚远盘腿坐在冰上,意图用灵力把药逼出体内。
哪知道他一催动灵力那药扩散得越快,最后,他只能放弃。
昏昏沉沉中,他睡了过去。
“不会有事吧?”凤月眉宇间出现担忧。
无论怎样,她都不希望徐尚远出事。
“死不了,不用担心。”帝熙坐在一旁。
凤月斜睨:“不去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