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说泊国有意和我朝联姻,想把玉佭公主嫁过来。”
“可不是嘛,这玉佭公主可是泊国皇上的亲生妹妹,很得先皇喜爱,只是眼界太高,选了三年的驸马都没选中的,这不十八岁了,成了老姑娘了。”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公主刚开始不愿意呢,后来看到战王的画像以后就开心的点头了。”
“废话,要我是女子,我也愿意。”
“但是战王的意中人可是凤元帅,他还说过今生不娶,我看这公主是妄想了。”
“我看不一定,他没娶说不定是没更好的,再说,凤元帅都死了那么久了,再痛的伤都好了。”
凤月静静的听着那些流言,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
“师妹。”徐尚远帮她梳理着有点乱的秀发,眸里微起涟漪。
凤月嘟嘴:“师兄,我好饿。”
“再等等,菜很快就上来了。”徐尚远眼里的涟漪慢慢的平复。
是他多虑了,她都不记得了,又怎会在意呢?
菜很快就上完了,都是些药膳,闻着那些味道,蓝依依有点反胃,却不敢多言,为了凤月,她就忍一忍吧。
泊国意欲联姻的消息,帝熙早就收到了,他根本没反对,把泊国送来的仙翰收了。
凌宣本不抱希望的,这些年他不知道派人送过多少仙翰过去,可是全都被退了回来。
这次居然没有退回来。
帝熙收了。
他在玩什么把戏?凌宣心里打鼓,明知道是个陷阱,却不得不准备让自己的妹妹嫁过去。
其实玉佭真的能抓住帝熙的心的话,不失为一件好事,帝熙要是能把对凤月一半的好用来对玉佭,玉佭也很幸福了。
与此同时,朝中大臣也得到消息,纷纷猜测帝熙此举的目的。
“你想干什么?”慕容看着帝熙。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的心思了。不要告诉他,他真的要娶那什么公主。
他要是放弃凤月,他就放弃他。
“好久没办喜事了,想办场喜事来祝贺一下而已,难道你不想吗?”帝熙头都不抬的说道。
还有两本,处理完以后他就可以去找月儿了,真好。
“喜事?谁娶?”慕容问到最为关键之问题。
帝熙把奏折往旁边一扔:“朝廷里有那么多的大臣,谁娶不行?”
让那个公主上来露个面,谁稀罕就谁要,如此简单。
慕容有点头疼:“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难道他还想和泊国开战?泊国是小,可是富有啊,那边的人擅长经商,可以说别的没有,钱是最多的。
他要是得罪了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南朝虽把方国收入了囊中,可是还有泊国和林国,锦国,泊国要是和其它两国联起手来,南朝可就完了。
“泊国只是我朝的附属国,有必要怕它吗?”帝熙把最后一本奏折处理完,站了起来。
慕容深呼吸了几下,忍住要抽他的冲动:“不说也行,这件事我不插手。”
他最近最好不要使唤他。
慕容甩袖离开。
他刚离开不久,王雅松就自外面进来,他是来取奏折的,估摸着帝熙处理完了就大胆的进来了。
“王爷,联姻的事情?”王雅松大着胆子问。
刚才他和慕容的对话他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其实他觉得慕容做得对,根本没必要再为自己多竖立个对手,就算是附属国也有可能会反。
人家好歹是一国公主,他这样侮辱人家,换了谁,谁都不好受。
“泊国三番四次的联姻,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帝熙重新坐了下去。
两国联姻,说好听点是巩固两国的友谊,说得难听点就是光明正大的在对方阵营里安插自己的探子。
还有,凌宣知道他的决心,依旧三番五次的挑衅,既然他那么想把他的妹妹嫁过来,那他就满足他的愿望好了。
“那爷想谁娶呢?”王雅松问道。
这些东西他得先打听好,因为照这个形势,这些事还是得他来做。
“你觉得朝里有谁合适?”帝熙魅惑的眸里闪过暗光。
王雅松心一跳,咽了咽口水:“爷是说慕容大人?”
天啊,王爷竟然想慕容娶公主,怪不得这件事他不让慕容插手呢,刚才他要是和慕容说了的话,慕容一定会发飙的。
谁都知道,慕容乃三军的军师,因凤元帅之故入朝为官,性子却散漫惯了,暗地里总是对帝熙指手画脚。
帝熙从来不是好脾气之人,奇怪的是,对于慕容他却能异常的容忍,一次都没生过他的气。
弄得有人暗地里猜测,战王是不是悲伤过度,不爱红妆爱男儿了。
“慕容早就过了娶妻的年纪了,是该安定下来了,爱卿觉得呢?”帝熙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眸里漆黑一片,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难以窥探其心思。
王雅松抹了把冷汗,帝熙明显是想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这人真的是狡猾。
他又被他坑了。
“要是慕容大人不答应呢?”他可不可以另选他人?
“他是最好的人选,你一定有办法让他答应的不是?”慕容心思缜密,玉佭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绝对瞒不过他的眼。
除了他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人。
“臣尽力。”王雅松谨慎的说道。
帝熙不想逼他太紧,挥了挥手,王雅松退了下去。
不瞬,帝熙消失在屋内。
吃完饭,徐尚远就要去办正事了,他和人约好了在湖中小亭见。
七八月,莲花盛开的时机,湖里开满了荷花,风一吹,花香四溢,浓郁得再也闻不到其它的味道。
“月,我们游湖吧。”蓝依依摇摇凤月的手臂。
凤月看向徐尚远,师兄答应她才能去。
“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徐尚远点了点头。
不能走太远的意思自然是只能在湖心范围内活动,蓝依依有点意见,却不敢多言。
凤月都没意见,她有意见有什么用?
不知蓝依依自哪弄来个竹筏,凤月躺在前头,她在一旁划。
“想不到还挺稳的。”凤月顺手摘了片叶子。
“那是自然的,我小时候经常玩。”蓝依依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凤月但笑不语,眼角朝徐尚远看去,他静静的坐在小亭中间,对面站了个青衫公子,不知在和他说着什么,他时不时的点点头。
“月,你师兄这次下山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修灵门派又出事了?
“不知道啊。”凤月摇头,师兄没和她说,她也没问。
师兄不想她多管这些事。
只是,有一件是她必须要管的。
凤月摘下朵荷花,放在鼻尖底下,眼眸微微眯起,正考虑要不要睡一觉的时候,远处传来吵闹声。
“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
好嚣张,凤月来了兴趣,身子弯起,躲在荷叶里,手指在荷叶上戳两个洞,透过层层的荷叶往外看。
“笑话,被擒了就没命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凤月小脸上泛过冷意,刚还在心里念叨那名字,想不到他就出现了。
这算什么呢?
心想事成?
可惜,凤月注定想不到答案了,因为周信正从天而降朝她飞过来,还是整块压下来。
“趴下。”凤月一拽蓝依依,在周信压下来之前,快速沉到水里。
凤月刚滑到水里,徐尚远就来到,他轻松的把周信接住,往凉亭上一抛,周信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凤月正要从水里浮起来,突然觉得腰上一紧,正要挣扎,身子就往上浮去。
“哗啦”那人带着她出了湖。
湖里都是污泥,凤月头上和衣服上都沾了泥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帝熙带着她站在了竹筏上,脸色异常的难看。
凤月侧眸,看到帝熙,眼神亮了:“阿熙。”
他怎么来了?事情都办完了吗?
“白束。”帝熙对暗处吩咐一声。
白束点点头,很快朝出手的人掠去。
帝熙抱着凤月朝凉亭飞去,徐尚远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并无过多的动作和言语。
蓝依依困难的自湖里出来,自己飞到凉亭里,她看起来比凤月更狼狈。
“月,你没事吧?”周信满脸担心。
徐尚远掏出手帕,帮凤月把脸上的泥垢擦去,凤月脸有点红,又有点小心翼翼。
“师兄。”凤月自帝熙怀里出来,试探的扯着徐尚远的袖子。
看着那样的凤月,帝熙心里一痛,凤月何时这么卑微过?
“我带你去换套衣服吧。”徐尚远虚拥着她。
看着两人的身影,蓝依依看了落寞的帝熙一眼,想安慰他却又找不到言语,只能作罢。
湖距离城中心不远,徐尚远把凤月带到了一处宅子,虽然徐府没了,但是家业还是在的。
换好衣服以后,凤月惊奇的发现,帝熙和周信还在,蓝依依和徐尚远不知去哪了。
“月儿,过来。”帝熙对她伸出手。
凤月撇开头,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快靠近的时候,帝熙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准确的搭上她的脉搏。
“没事。”凤月意欲挣脱。
帝熙另一手扣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把她带到怀里。
凤月脸色有点尴尬,又有点红。
帝熙把她的神色收入眼里,若是平时的话,他的心定会有点荡漾,可是得知她的情况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放开凤月站了起来,往内堂里走去。
凤月觉得莫名其妙,见到一旁的周信,她把这种怪异压了下去。
“你怎会出现在这?”凤月坐在了刚才帝熙坐的椅子上,周信正坐在她的对面。
“说来话长。”周信叹了口气。
当日帝熙把她带走以后,他其实有悄悄跟在后面的,可是出到大门口的时候,他不敢出现,就躲在了后面。
等避过人群追上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被一路过的落霞派弟子发现了,暴露了踪迹,于是就一路上被人追杀。
他逃到了这里,然后,又很幸运,很幸福的遇到了她。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周信眼里闪烁着亮光。
凤月却没有他那般兴奋,她可没忘记,他从空中掉下来差点砸死她。
“你一出现就让我搞得这么狼狈。”不如不出现的好。
“我下次会换个方式出现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她这样就不对了,更何况她还说过要帮他雪洗冤屈来着。
“我没忘,只是你觉得这个时候别人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凤月轻描淡写的说道。
周信沉吟不语,没错,这段时间他试过要揭穿金婉芯,可是不等他说话,别人的刀剑就伸过来了。
他也试过要找证据,可是药已经被吞了,唯一的证据就是参与的那些人,可是赵涵和王宏,哪个人都不输给他,他根本奈何不了。
金婉芯嘛,她身旁围了一堆她的爱慕者,他更别想近身了。
“那月有什么好办法吗?”周信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颇有看救命稻草的意思。
凤月有点不自在的稍微移开眼神:“静观其变。”
金婉芯最近在忙着修复容貌,是没空理他的,至于其他人,自然是想着怎么称霸江湖,又哪里顾得了他?
只要他耐心等待,会有良好的时机的。
“听月的。”周信想了想说道。
他已经没有更好的路了,不如就听听凤月的,或许到后面事情真的有转机呢。
内堂,徐尚远站在湖中长廊上,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人,帝熙缓缓自一头走来,看到他,神色异常的复杂。
“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不等帝熙问起,徐尚远就主动开口。
上次的余毒并未彻底消除,那些毒药在侵蚀着凤月的身体,他最近在查阅古籍,看到一味药,或许可以试试。
“药都找到了吗?”帝熙拳头微握。
“今日来这就是目的就在此,只是量不够。”紫金花,花色呈金,开在深海蛟龙之地,要想拿到,可不是易事。
他寻了很久才寻到这么一朵,可是一朵太少了,起码得两朵。
“剩下那朵交给我。”再难他都要给她拿到。
“不必。”凤月必然是不想欠他的。
她的事不用他管。
“她不希望你出事。”帝熙有点困难的说出这句话。
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凤月会难过的,她最见不得的就是他难过了。
“她的事不用你插手。”徐尚远甩袖就走。
帝熙冷笑,他让他不插手就不插手了吗?真是笑话?
凤月正和周信聊得开心,突然周信眼神一变,双手化爪就朝她抓来,凤月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