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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陆升书房时她机智的屏气凝神,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翻文件的动静,她丝毫没放在心上。
结果冰箱里面清一色的纯天然矿泉水,唯一的饮料就是鲜榨果汁。
楼梯上响起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桑冉想都没想朝落地窗后面一躲。
看着陆雅安上车,她放松的吐出一口气。
陆升掀开窗帘,看到的就是桑冉心有余悸咬着吸管的样子,手上捧着冰凉的橙汁。
桑冉看到他脸色一沉,她耳朵尖一疼,陆升一路把她揪到沙发上。
“你能注意下分寸么?”桑冉凶巴巴看着他,决定先发制人,“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
陆升从她手里掰开橙汁,她的手心比他想象中更凉:“现在是谁不注意分寸?”
桑冉理亏,懈气的低下头,她想,要是她和陆升现在隔着一根网线,她一定要靠键盘教他做人。
陆升却没再训她,她的手被他捂在掌心里:“桑冉,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自己家里玩躲猫猫?”
“是啊。”桑冉大方承认。
“好玩么?”陆升捏了捏她的脸颊。
“……”桑冉用力的从他掌心抽离,生气的说,“陆升,你太讨厌了。”
桑冉对陆升展开了单方面冷战,具体表现在对陆升的存在视而不见,而陆升也对她的冷淡视而不见,和以前一样时不时逗逗她。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亏待自己,陆升到了饭点喊她下楼吃饭,她干脆把他当家庭主厨。
当天晚上她靠在床前背剧本,陆升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她不知不觉睡着,连陆升什么时候回房间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醒来后陆升特别黏糊劲的给了她个早安吻。
桑冉当时就狠下心咬了他一口,明明在冷战,他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么。
她心里暗自诽谤陆升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这不是给你治疗起床气的么?”陆升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眉宇间隐约有笑意。
“你才有起床气,你全家都有起床气。”桑冉小声嘟囔。
“你就是我全家。”陆升笑的轻挑,她感冒好的差不多,脸上也恢复了血色,他掐着她的腰际。
“不要脸。”桑冉推他,陆升含住她的指尖,她浑身一颤,连心肝都麻了一下。
桑冉被陆升吓得往床沿上躲,结果一个不小心摔到地毯上。
陆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他的掌心还空荡荡的伸在床边。
陆升出门前给她提前做了午饭,鸡肉脯煲仔饭,提醒她按时加热。
桑冉不屑的说:“我会照顾自己。”
“你那叫照顾?”陆升系上领带,想起她一个人住公寓时堆满垃圾桶的外卖盒,“只能叫没有饿死。”
桑冉:“……”
陆升走后,桑冉霸占了一上午观影室,挑的是她最喜欢的新海诚系列电影,以前不惜去电影院三刷四刷,看到一半却开始神游。
她觉得情况比较严峻,和陆升同居一个星期不到,他已经渐渐蚕食她的私人空间。
不得不承认,陆升不仅年龄上大她八岁,还挺有八年抗战精神。她被交往后第二天想的是分手,到第四年想的同样也是分手。万万没想到,被交往事件后又出了个被结婚事件。
论持久战,她绝对不是陆升的对手。
如果一个人必须要通过结婚来体现人生价值的话,她不介意找个名义上的丈夫。
就像桑父给她安排相亲,她没有拒绝。
潜意识里她没有想过,万一当时的相亲对象不是陆升的话,她会不会面临二选一的情况。
她第一次和陆升正式提出分手是情人节那天,她大一寒假住了一个月的酒店,陆升每天都打着顺路的旗号和她一起吃自助早餐,她抹完餐巾:“陆升,你明天不用来了。”
陆升问她原因,桑冉告诉他:“我不想你来。”
“可以。”陆升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桑冉有些心虚,她靠在椅背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她回房间后才意识到那天是情人节,陆升穿了一身浅灰的方格西装,气质少有的温和,特地搭了一条应景的苋红色条纹领带。
早不分,晚不分,她偏偏撞到情人节提分手,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分手最重要的是体面,她给足了陆升体面,陆升显然不想要这份体面。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数绵羊,数到七十六只时有人刷房卡“滴”一声进了门。
她强作镇定,一个擒拿手过去被成功反擒拿。
陆升的身上酒味很浓,袖口都流露着酒窖里的味道,他的眸光深邃,她想到山涧里的幽谷月光,冷静又透彻。
“你哪来的房卡?”她这话说出口更加懊恼,酒店安保太差劲,居然拜倒在陆升的西装裤下。
回应她的是陆升抽开皮带的搭扣声,她被他压在床上,手腕绑在床头。
桑冉没有章法的踹他,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陆升,意图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她胸口一凉,棉质的连体睡衣裙被陆升推到锁骨的位置,他乘机揉摁着她腿侧,桑冉并拢双腿,他的掌心被她夹住。
情急之下,桑冉泪眼朦胧望着他,“陆升,你别乱来。”
陆升低笑,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桑冉身上打了个冷颤,难道对于他来说,分手后就能乱来么,她越想越拧巴,委屈的不行,说好的和平分手呢,果然是分手见人品。
他捞着她一路吻下去,卡通底裤被拉到脚踝,陆升的膝盖压在她的底裤上。
桑冉眼睫湿濡:“陆升,我和你没完。”
“我等着你和我没完。”陆升唇角带着笑意,眼底的凉意却几乎冻入她的骨髓。
桑冉死咬着下唇,他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坐在一边,静静的点了根烟,云里雾里看不清神情。
他和她耗到黎明升起,他的唇齿嗑在她锁骨上,桑冉的哭声沙哑。
“我和你开玩笑的。”
察觉到陆升的动作放轻,她向他屈服,“我再也不会提分手了。”
做人不能说大话,Flag大旗高高挂。桑冉战战兢兢忍到临近毕业的谢师宴,酒壮怂人胆,谢师宴这天她灌了一瓶红酒,这回换她酒气冲天去找陆升算账,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半山别墅,结果她喝断片,后面的事情都迷迷糊糊记不清。
她头痛欲裂的醒过来,陆升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半插着裤腰带,他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腕表。
“桑冉,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和我说了什么?”
桑冉从床上坐起身,被角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她意识到自己身上□□,说话都磕巴起来:“不……不记得了。”
“很好。”陆升的语气很淡。
桑冉一脸蒙蔽,好个什么啊。
“我刚刚算了下,一共一亿七千万,我给你算零头,就一个亿吧。”陆升扔给她一袋文件。
桑冉听的眼冒金星,头更痛了。她是个隐形富二代没错,可还没到一个亿中等意思的程度。
她打开陆升递来的文件袋,表格排序,清清楚楚列着各种定制手办,甚至还有演唱会门票,她看到他去年送给她的一条粉钻项链,上面写着什么阿盖尔钻石矿区,被陆升八百万美元拍下。
“回头我寄给你,其他的我可以折现。”桑冉深吸一口气,敢不敢再小气一点,“你不应该签个支票扔到我脸上意思意思么?”
陆升俯瞰着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小朋友,上.床后才叫伴侣,你和我么,顶多算交情。而且,我对养女儿没兴趣。”
“你这个大骗子!”桑冉裹紧胸前的被子,“你明明占我便宜了。”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陆升叹一口气,搂过桑冉,他的臂弯圈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桑冉,你昨天晚上的话,我当没听到过。”
所以,陆升的底线她尽量不去触及,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摸透陆升的底线在哪里。
观影室的灯光熄灭,影片结束。
桑冉的思绪渐渐回笼,她收拾完桌面上的零食袋和果核,把观影室恢复原样。
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静静,床头柜摆着整理分明的药盒,她打开衣柜翻出一件驼色风衣拎在手上,楼下的大门响起按铃声。
陆升的动作停下来,他拨了拨她的发梢:“桑冉,我不喜欢你在我身下喊别人的名字。”
桑冉被他的话噎住,她移开视线,逃避的姿态:“可是我还是有话和你说。”
陆升捏住她的下颔,她的眼睫更低。
他眸光紧锁着她,桑冉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要搬去侧卧睡。”
“你再说一遍。”陆升从她身上移开,摸到床头柜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燃起火光,他却放下烟盒。
桑冉看着他背光剪影里的轮廓,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至少从她搬到这里,她没见过陆升在卧室抽烟。
她坐起身,整理着睡衣领口,两只纽扣系了半天,她的头发散到胸前,挡住她小半张脸:“我要搬去侧卧睡。”
“你觉得我会不会答应?”陆升丝毫不惊讶,话语的主导权好像永远握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