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1)

“阿影……”轻微的水声和着慵懒闲适的语气透过屏风令蝶影原本假寐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

玉珩未听得蝶影回应,只微笑又接着道:“阿影似乎从未问过我思殇的来源。”

蝶影一愣,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侧躺着,淡淡道:“你若愿说何须我多问。”

玉珩轻笑,明知她不多话不多问的性子,那般的冷漠却并非无情的性格,不急不忙的从容却总能抓着关键一眼识破,那夜共取《毒篇》,明明自己可更早探查摸索到机关暗格,却于不觉间做出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来,一切听着蝶影所说,落魂与蔓杀令二人得了首次亲近机会,情不知何引,一引言而不断。

“年幼无知的孩童成了后宫争夺的牺牲品此类事必当是司空见惯的,天下三大奇毒荼零为首,思殇次之,情折为末,你我倒是有缘,嗤……”嘲弄的笑声无尽绵延至蝶影心间,身子不禁缓缓坐起,倚于靠背上,听着早已熟悉的声音。

“未寻得《毒篇》前并非未尝试过其它法子,《医经》《杏书》也早已研习透彻却竟是连第一步也迈不出……后凤雨零华的人打探到凝霜楼的真正主人,便绕过了凝霜楼径直寻起她来,秋夜初见,她很应她的名字……”

蝶影抱膝蜷缩着,听着暖人心脾的话音于温热水汽中缓缓流淌。

“蓝本温婉她却是穿出了冷傲,然却与她极为相称,面纱掩姿,媚蝶翩飞,冰肌玉骨,着实……”

“玉珩……”蝶影低沉冰冷如昔打断玉珩话语,她,怕。

玉珩却早已料到,轻声一声,柔声道:“怎不让我说下去,有些话憋着着实难受。”

“玉珩公子慎言。”冰冷更是无情。

“她……她总会口是心非,永远会在倔强的面子中丧失了真心与初心,冰冷的外表被她当成了最好的防御,可她并不知道若是真想走进她心中的人何惧此等小难小险……”

蝶影玉指紧紧攥着衣裙,莫名的激动被生生压制着。

室内随玉珩话音落下而继续沉默,玉珩似乎也不愿再说惹蝶影心烦,究其内心,也是怕过多言语引得他心尖上人的反感从而拉远二人原不相近的距离,他不愿孤注一掷,他有太多的顾虑,然而其中却不包括他自己,他忧她,忧她身子,忧她情绪,更忧其捉摸不定的性子。

他可以算计世间一切并牢牢掌握,列如此次西绛一行,他所要探查的,所需谋取的早已尽数归于囊中,原先只有一月的逗留生生延续至今,云京中人是否乐见其成他不理,他只欲在有些理由光明正大的留于蝶影身边。

可此番种种,除却他知道外,她可有体会到半分情意……

玉珩不禁苦笑,随后又有一丝玩味涌现,又是开口道:“似乎……有些不妥了……身子……”

话语间的语无伦次令蝶影一惊,立刻撑手下榻疾步迈出,方于绕过屏风一探究竟,却又是驻足于前,透着月白屏风依稀瞧见玉珩裸身浸于药汤的外形在。

有些不自然,道:“可方便?”

玉珩一笑,道:“宫主何时拘泥起此等小节来。”

听这言,当是无碍罢……

蝶影步子迟缓得紧,绕过屏风,只见原先碧蓝的药水已变为红棕色,着实涔人,然唯有丝丝涟漪的水面却不见人影,环顾四周,亦是了无。

蝶影不禁焦急,难不成是在药池中昏迷了过去。步子急急上前,十分贴近药水,低沉的音色出口喊道:“玉珩……”

只听得话音还未落下便是“哗啦”水声清脆响起,蝶影不禁惊叫一声便被突然探出水面的水用力拉了下去。不知是因欺身上压的重量还是本身落水的缘故,身子急急下坠至池底,温热甚至还有些烫的水和着浓浓药味席卷而来,包裹这看似融为一体的两具身子。

手使不上任何力气去反抗面前大力禁锢着身躯的另一副身子,唇上温热不同于药水的触觉引发身子的一阵战栗,好在蝶影早将面纱换了面具遮面,不然倒是不好。

发间被几根手指有力地介入,原本随意挽起的发髻彻底散乱开来,腰间亦有大掌握着芊芊柳腰,口舌于对方挑拨玩弄间,彻底溺了下来,玉臂从玉珩怀中挣脱出来改为环着其脖颈。

蝶影正觉着鼻中充水喘不过气来时,玉珩用力将早已软化成周遭水一般的蝶影一托,出了水面,口舌不离,抵死纠缠。

玉珩依旧不放过蝶影,吻沿着伊人雪白脖颈一路沿下,轻工细啄间又有不餍于里头。

新鲜的空气去除了方才水下的混沌,蝶影清醒过来,身子的一阵阵酥麻于自己手臂的位置令其一惊,肩部吃痛,轻哼时猛的推开玉珩。

见玉珩显出水面裸着的身子,视线不禁别开,然充斥怒火的双眸不加掩饰尽数落于玉珩眼中。

玉珩只一笑,又缓缓接近于蝶影,伸出手臂,将其困于自己与池壁之间,温柔似水的双眸望着面前倔强的侧颜,轻声道:“可气了。”

“未曾。”蝶影果断答道,随后又怕玉珩误解了其中意味,又说道:“不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事。”说罢又是一推玉珩,手借力于身后池壁翻身上去,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处。

夜风吹于被药水浸透的衣衫上,真真凉寒刺骨袭来,蝶影加快了步子,往另一处附有浴池的楼阁前去。

斜光穿户笼伊人,夜不寐,休将心绪理清净。

发上水珠未干,面前美酒正好,懒懒地窝在贵妃榻的一角,望着窗外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心下黯然。

蝶影清洗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脑子却怎么也涂抹不去方才与玉珩于药池中亲密之景,自己挣扎处手臂反还住玉珩脖颈的动作清晰地在脑海中重播,一次又一次。那般酥麻的感觉着实令自己沉溺,然而二人浮出水面时,自己又在恼些什么……恼他的冒犯?可当时于水下时为何未有恼意。恼他的欺骗?可并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到底,为了什么……

幽幽的叹气声出来,欲伸手去取案上的酒杯,却被一声音介入而制止,只听得来人道:“两三个月前还因酒吃了苦头,怎不学乖。”

谨洛迈着步子落坐与塌边,望着虽掩面纱却神思奄奄的蝶影,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少见你如此。”

蝶影无话,只将头倚于谨洛肩部,背上被其大掌轻拍作为安抚。

“哥哥当年……是怎么恋上兰苓的……”有些犹豫,又有些沉闷。

谨洛闻言一笑,轻声回忆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情,便是如此。”

“可兰苓一开始并不接受哥哥的情意。”蝶影将头埋得深些,又是问道。

“她当时便如受伤小兽,见谁都怕上三分唯恐一不留神伤了自己,只我细心呵护着,让她明了这真心实意,她也并非一丝情意也没有。一夜我酒吃得多了些误闯了她闺房,醉后的话语也不知被她当真了多少,只记得第二日醒来她一副从前为有过的委屈样着实令人心疼,本是情真,倒也不畏其他阻碍。”温声言语,是对过去温情回忆,亦是对面前人的循循善诱。

“那时便不怕她对你无任何情丝在吗?”

“是又如何,不忘自己本心,哪怕对方再是不入世俗之眼,自己心中尚存自己爱她的那般模样,便已足够。”

“终究还是哥哥大胆些,不然倒是让这姻缘付之东流。”蝶影有些苦涩道。

“不在乎大胆与否,只在于能否面对自己心意便可,若自己连自身心意都不识得,他人再是情深意重怕也只是单相思罢了。”谨洛微笑温声说道,低首透过单薄衣衫瞧见蝶影肩上一块深色印记,不由惊疑,长指轻揭开蝶影肩上衣衫,入目的是一块紫黑印记,剑眉一簇,沉声道:“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蝶影闻言一惊,头微微动了动,道:“未。”

“何故不敢看我。”谨洛却是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并非不敢,只是有些劳累,且……”

谨洛却打断蝶影欲盖弥彰的解释,依旧沉声道:“若他真强行做了什么,何必惧怕非议,教训一顿又如何。”

蝶影本就因方才浴池中的一幕心虚着,听得谨洛此话,头缓缓抬起,视线也不敢与谨洛相触,别开头道:“哥哥怎出此言。”

只见谨洛眉皱的更深了些,直直将蝶影肩上衣衫揭开,道:“这上头的印记……是他给你的……”

蝶影一惊,手抚上自己左肩,轻按着着实有隐隐疼痛之感传来,手还未离开肩部,便觉双臂被大力所捏着,低沉的怒斥传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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