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美发了一连串字过去,“我都决定做个潇洒的人了,他竟然又来找我。”
“你潇洒吗,这取决于现实情况吧。”
“他说寒假里来找我好好说说。”
“那就说啊,好好说。”
东美和秦嘉杨好的第一天是在qq上通知的林召航,那一天是和遇见他同一天,林召航记得很清楚。
下午半天也没出门,就闷在房间里两个人逗着林未玩儿。东美似乎能和她不用说话就能沟通,林召航说她们更像是姐妹。
“她现在天天是晚上不睡觉,今天就看看她白天不睡的话晚上睡不睡。”
东美打了个哈欠,两眼存泪,“我竟然开始瞌睡了。”
“要不你睡会儿,我不担心你晚上会闹。”
“那好,我睡会儿啊。”
东美把被子拉开,脱了外套躺进去睡觉。
“我帮你把窗帘拉住。”林召航站起来把窗户的窗帘拉住。
“一如既往的贴心。”东美夸赞道。
“我不贴心谁贴心啊。”
傍晚时候林未有瞌睡的趋势,林召航就抱着她出去转悠。“你可不能睡,晚上那么久足够你睡了。”
林未的小头就要靠在林召航的肩头,林召航给她扶正,“不能靠着,我带你出去玩去呢。”
出来就感到一股冷空气,身体不禁发抖,但是脑子却顿时清新很多。
林召航指着路上的树,“你看看,上面的树叶子都没了,光秃秃的。”
林未转着头到处看着,什么都看了也好像什么都没看。
林召航看着她对于这个世界新奇的样子想到自己也是从这样的不会说话的年纪成长到现在这样至少可以表达自己所想所思的年龄。
世上所有的花都经历了含苞待放的时候,世上的人也都从一个肉团子变成独立的个体。
唯一不同的是花有花季,人有年华。
岁岁年年花开放,年年岁岁人不同。
在这近二十年的岁月里,林召航在思考也在追问眼前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答案仍旧没有出现,因为她没有得到令自己豁然开朗的回答。
曾经初三时候,林召航和班上的王小倩走在路上,看到校园里树叶落得满地都是。她就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落地上的总是树芽或者黄叶子呢?”
没想到王小倩回了一句,“因为老人和孩子最容易受到伤害,最脆弱。”
当时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自然与人类世界从来就不是相互割裂的,她们受人类的影响,人类也逃离不开自然。
那么是不是许多自然里的东西也给人一种关乎生命的暗示。
比如树木的荣枯,冬季一棵树已经死亡但是来年又获得新生。那人呢,是不是死亡也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也是灵魂的自我蜕变和新生?
回屋里没一会儿,林承就回来了。
手里还提了一兜下香蕉和几个橙子。
“哎,东美呢?”林承问。
“在我那屋睡觉呢,她说她困。”
谢宣把小刀拿出来,“这个橙子是不是还是市场口买的。”
“对啊。”
“她们家水果一般还挺新鲜。”
林承抱着林未,“爸爸看看又吃胖了没。”
林召航:“你才一天没见就指望她变重呢。”
林承:“说来也奇怪,我就一两天不在家就感觉出去了好久。”
“爸,我能理解你,因为我就出去上学几个月我就感觉好几年没回家一样。”林召航说。
东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叔叔,你回来了啊。”
“刚没看见你,想着让你在这多玩儿几天呢。”
“来,东美,吃香蕉。”谢宣喊着。
“好啊。”东美过去拿了个香蕉剥皮开始吃。
林召航拿刀将橙子切开,给东美一块,东美尝了一口,“挺甜啊。”
林召航闻言咬了一口,成功被酸到了牙根儿,林召航酸的眼都睁不开,“你就坑我吧。”
谢宣说看着就酸所以没吃,林承尝了一块说还行。
“你看吧,可不是我骗你,只是你对于酸的接受力低嘛。”东美说。
林召航品着余味儿,“但是,真的是很酸啊。”
于是,她拿了自己那一块让林未尝尝,林未靠着几颗刚露头的牙齿咬下去,最后酸的直吐水。把几个人笑得不行。
“怎么那么可爱哈哈,看来你们都是不经酸啊。”
晚上的时候林召航给岳夏岩发信息。
岳夏岩:“还没上晚自习呢。”
“明天你中午别买饭了,我去给你带饭看看你。”
“这么好航姐。”还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看看你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又白回来了。”
“恢复了百分之八十。”
“我发现在高中身边的男生除了你基本没几个特别白的,结果我到了大学那里的男生一个比一个白。”
“男生还是黑点儿好,要不然容易被叫小白脸。我自己深受其害。”
林召航:“行了,你们明天中午几点放学?”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中午十二点。”
“好。你在几班。”
“高三(4)班。”
“ok,等着吧。先不说了,你准备上课去吧。”
“好,航姐拜拜。”
“拜拜。”
“跟他说好了?”东美问。
“说好了,咱们明天大概十一点半左右过去,他们十二点下课。”
“行。”
“我说给他带饭,他比较喜欢吃那个馄饨。正好经过饭馆给他带一份就行。”
东美:“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他经常喊你航姐航姐的。”
“他其实要比我大几个月,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我是他姐了哈哈。不过他比较小孩儿脾性可能就显得小一点儿。”
“他是高考没发挥好还是怎么的。”
“他是想走艺术的,结果最后文化课的分数也没过就没走成。这次复习他说自己起码弄个一本。”
“有理想。”
“他历史蛮好的,说什么都能说上来几句。可能跟他平时爱看长篇历史巨制有关系吧。”
“男孩子一般就是对历史啊这些感兴趣,像我,给我一本书我真的是头都大了。”东美不禁摇摇头感叹。
“我懂你,我又何尝不是呢。”林召航说。
“召航,咱们俩不一样。你是还能看进去文学书,我是连其他杂书也懒得读了,我这是彻底没救了好吧。”
“你就这么放弃了自己啊。”
“我这叫做理解自己,放过自己。”
林召航:“真会开脱。”
“不会自我开脱还能是我张东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