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自学考一个成人大学的你考虑过没?”林召航问她。
“想过啊,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去学习一番也不错。所以我现在打算先挣够一笔钱再去报个班学习。”
“其实你只是外表看着比较柔弱,内在是有股很坚韧的东西在的。”
“我这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杨星华苦笑。
“原来你在这儿快活呢!”后面有个充满讽刺的声音传来,杨星华拿着烤串的手顿了一下,转而眼睛里带有恨意。
黄三元走到她们的桌边大喇喇坐了下来,拿着一个肉串就吃起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
“别介。”黄三元俨然要长坐的意思,“我这不是看见我妹妹在这了么,来这看看。”
“不要脸。”杨星华骂了一句。
“哎,你也别朝我撒气,我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说着还拿起了两串继续吃。还问“怎么不点酒,这么不尽兴。”
杨星华心里真的恶心到了极点但也不想跟他在这里闹。
“你能不能别这么讨人厌!”
“什么叫做我讨人厌啊,我是你哥哥,来这里跟你坐会儿我有什么错儿啊。让人家评评理也是你没有理。”
“咱们走吧。”杨星华对着林召航说。
“嗯。“林召航就要起身。
“怎么,看见你哥我就这么不待见啊。”
杨星华没搭理他就要起身,“你走一个试试。”他言语中带有威胁。
“你到底想怎么样。”杨星华强行压住自己要咆哮的声音。
“一千块钱就行。”
“没钱,还没发工资。”
“你来这吃就有钱了。”
“是我请的。”林召航说。
他嘴里还嚼着东西,“别拿人当傻子,何况你还是个外人。”
“你既然说她是你妹妹,哪有哥哥这样压榨妹妹的?你明知道她日子过得不容易。“
“呵,你个外人懂什么。还有啊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她欠我的。”
“黄三元,你够了,就算从前欠你,我现在也已经还清了!”杨星华握紧拳头突然情绪失控。
“你想得美,咱们的账永远算不清!”
“你给我滚!”杨星华吼出声,其他桌的人也看过来。
黄三元慢慢悠悠的起身。手里还拿了一把串儿,”味道不错。“经过杨星华身边的时候,在她耳边说:“钱我过几天再拿,记得备好免得到时候再那么麻烦。”
杨星华没吭声,眼底一片红。
黄三元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其他桌子上的人也都收回了看热闹的目光。
两人却也没有胃口,食不知味。“咱们也回去吧。”
结了账之后两个人沿着道路回去。
走了没一会儿从天上飘来雪花,杨星华手里接了几片雪花,“雪花挺大。”
林召航仰头看天空看见许多雪花飘洒而下,像是约好了纷至沓来。一时间竟有些时间静止的错觉。“嗯,下的很大。”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雪花压倒。”她喃喃道。
“不会的,”林召航说:“它们是会融化的。”
“是啊,它们总会有融化的那一天。”
只不过需要过了冬天之后。
陈州听自己奶奶的嘱托去给在医院值班的表哥陈东融送饺子。正走着就感受到了脖子里灌进了凉丝丝的东西,一看是雪花,他能感受到雪花接触到肌肤之后因热量而融化。
他想着,今年的雪来的突然。走在路上给自己碰到了。
到医院陈东融的门前敲了敲门,“请进。”
陈州推开门就看见陈东融正在低头看病例之类的文件,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当医生的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窗外事。
“给你送饭来了,陈大医生。”
陈东融笑起来,“正好我还留着肚子呢。”顺手打开饭盒里面是还发着热气的饺子。
“饺子啊,最近想吃来着。”
“旁边还有醋,你沾着吃。”陈州说。
陈东融将饺子沾了醋放进嘴里,十分美味,“这样特好吃,但是你怎么就不喜欢吃醋呢。”
“大概是有点儿不爱那股酸味儿。”
“你要不要在吃点儿?”
“不了,在家里吃过了,这是给你带的。”陈州回。
终于到了门口,林召航身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随手拍了拍,在手上的雪花很快融化。
进了家里,谢宣正在客厅看电视。
“回来了。”
“嗯。”
谢宣看了一眼表,还不到七点半。”回来的还挺早,以为要到**点呢。”
“妈,外面下雪了。”
“是么,我都不知道。”
“我们起身回来的时候路上下的。”
谢宣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开门走到院子里。“这次下的还不小呢。”
“妈,今年临城的雪算是来得晚啊。”
“是啊,晚的还不少呢,但至少是下了比不下强。”
“妈,你站在那里我给你拍个照。”
谢宣就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前拍了张照片。
“我爸要是在家里就好了,可以来张全家福。”
“你爸现在正在埋头工作呢肯定。”
林召航又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给自己和谢宣拍了一张合影,“毕竟是临城的初雪得来个纪念。”
“好,回屋吧。”谢宣说。
“好。”
林承坐在位子上颈椎难受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听见同事们说“外边下雪了。”他就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地上已经被雪覆盖。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拿出了手机看微信,里面林召航在只有三个人的家庭群里发了几张图片,林承嘴角勾起,眼里有光。也对着窗户为背景自拍了一张给群里发过去。
陈州要回去,陈东融问他要不要在值班室再玩儿会儿。
陈州环视四周,“这儿的消毒水味儿把我呛得不行,还是你自己留这儿吧。”
“臭小子,那你路上慢点儿。”
陈东融送陈州出来到门口,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雪,陈东融还穿着白大褂不禁打了个冷战,拢了拢衣服也没什么用。“你回去吧。”陈州跟他摆摆手。
看着陈州走远在地上丢下脚印,陈东融发了一会儿愣,就回去值班室待着了。
“还是屋里暖和。”他说。
陈州在雪里走着,不一会儿肩头就落了层雪花,不时呼出的热气消失在寒夜里。走过的脚印也慢慢被越下越大的雪花埋没。
他看着前方,确定自己的归途。
只要有一处灯火,他便是风雪夜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