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们吧。”冉桦放下书包,瞅着黑西服也不大喜欢。
我知道,他是在心疼钱。一千八,如果不是吃GC党的钱,就一定是疯了,或者是二世祖。
我挑挑眉,没搭理。直接去小木屋洗手,里边似乎也有暖气,不太冷。
出来的时候,黑西服走了,换了个红旗袍,殷勤的给两位,呃,男生,沏茶,介绍,笑......
我瞥了一眼,没兴趣,坐在一旁端了杯茶,功夫茶,普洱,喝了一口。
“这位小姐,您可以试试我们的美容养颜......”红旗袍热情的介绍,没继续下去。
我站起来,和冉桦两个打招呼,淡淡的道:“我出去走走。”
布莱恩笑道:“我看这地方挺大的,一会儿早点回来,担心饿晕在路上。”
我笑,他的幽默,也很美国式,也很布莱恩式,很可爱。
“不要我陪你去吗?”冉桦眼里没有红旗袍,甚至有些尴尬,忙过来和我说话。
我摇头,男生不爱逛,由着他们两个叙旧吹牛好了。
离开阳光房,重新曝露在,灰暗的空气中,感觉有些压抑。
我似乎没多少心情闲逛了,只是凭着直觉,摸索着上次的方向。我很想去看看,温泉浇灌的睡莲,这会儿还开着没有。有种什么东西,一直在指引着我,直到......
“小可人!”男子压得很低的惊呼,吓到我了。
玉壶冰,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羽绒服,街头很常见的打扮,就连头发,也没梳理整齐,微微的有些乱。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抹油彩,反正感觉有点儿暗,和这天气差不多。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对面五步之外都未必能认出来。远远的有几盏灯光,找不到这里。
我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从那片梅花竹林,来到另一片竹林,犹如行走在五行遁甲阵内,绕了一圈,还在那个地方。似曾相识,又有些迷糊。
玉壶冰赶紧捂着我嘴,把我拉到一棵大树后面,抓过一把绿藤挡着。
我依旧只是好奇,怎么感觉他像是在拍谍战片,甚至不远处,我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两个黑西服,和方才门口接客的不同,是谍战片里的那种,或者是农名企业家大会上的那种,从我刚才站在的地方走过,两眼警惕的四处巡视,想老鼠。
偷食的老鼠和锐利的鹰,虽然都巡视,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是感觉。
等这两个人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玉壶冰才松了一口气。我也才发现,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隔着书包;脸被他捂得有点疼,连胳膊都有些难受。我皱眉,他那么使劲儿搂着我做什么?
“别说话。”玉壶冰双唇咬着我耳朵,说的非常轻。和煦的暖风,合着他的体香,犹如一阵电流穿过我四肢百骸,浑身酥麻、僵硬,我忙点头。这个姿势,我实在不大习惯。
玉壶冰放了我的口,却没放我的身,依旧咬着我耳朵,低声道:“知不知道很危险?”
他的声音非常的沉,沉到,透着点儿殷亦桀惯常的冷;而且有些急,也很郑重。
我摇头,试着,一点点的,转过身子,依旧被他紧紧搂着,贴着他的身。
从没想过,我会又一次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胸口不停的起伏,被他坚实有力的胸口压着,一种特殊的灼热,即将烧毁我的意志。我想推开他,还没动手,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走着猫步,瞪着鼠眼,巡视,走过......
我只能暂时放弃,实在不知道,我一直走到这里都没事儿,遇到他,竟然就又如此事况。
暗夜里,玉壶冰的双眼很干净,看着我,低下头,凑近我......
我赶紧别过头......他依旧咬着我耳朵,低声道:“别乱动,会死人的。”
我点头,我父亲混的就是黑道,经过刚才的惊吓,我已经略微明白一点儿,这里一定有状况。也就是说,我又一次误打误撞,掉到狼窝里,或者附近了。
死人也许不会,不过被虐的生不如死,倒是很有可能。我现在,就真的很危险。
玉壶冰的气息,温热,阵阵吹到我脸上,吹到我耳朵里,灌到我脖子里。
不一会儿,身下就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小肮,他身子一颤,我则是大囧......
“别动!”我还没反应过来,玉壶冰紧紧搂着我,脸贴着我的脸,凑在我耳边低声喝道。
我,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顿时飙升到45度以上,烤的我浑身发烫。
被他紧紧抱着,连喘息都有些困难。还要闻着他清淡的体香,带着点霸道,可是,我怎么可以......
只能弯着腰,离那个可怕的东西远一点。
我靠,男人真是四季不分的发情野兽!
这什么时候,他妈的兴奋什么?!
反手凑近书包......我的瑞士军刀放在侧兜里,演练过好多次,很容易就可以拿到。
“沓沓沓......”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在旁边经过,应该是两个人。
我赶紧松手,放下来。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冷静,但血管开始燃烧。
不知道今晚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我现在似乎没有退路,因为我已近掉进某个人的手里。
玉壶冰长吁一口气,略微松开我有点儿,看着我,眼底都是火,在这黑夜也能看见。
“真是......!”玉壶冰凑近我脸侧,靠近鬓角,亲了一口,嘶哑着声音低声道,“记住,以后不论是哪个男人,都离他远点儿,危险!”
被吓了三次,我脚下不敢动,只是尽量把头往后仰,身子尽量离开他,实质上也只能分开三五寸的距离。
我,不是十分清楚他的意思,不过现在确实很危险。我怕我脑子不够用。
“放心。他们巡视一般都是三次,然后,其他人就该来了。我们只有几分钟时间。”玉壶冰搂着我的腰,低下头,咬着我耳朵,说的很轻。
什么意思?!
我瞳孔放大,瞪着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玉壶冰一把搂紧我,凑在我耳畔吃吃的低笑,手好热,摸着我肩头,要把我烫伤......
“感觉太好了!我敢说,没人能抵挡得住。”玉壶冰微微叹息,又极力压抑着,喉结咕咚响了好几下,才微微沉声道,“我问你几句话,要老实回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准备做什么?”
我轻轻推开他,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闯到黑灯瞎火没人的角落了。
也许是鬼差神使吧,这世上可能真的有鬼,我估计。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玉壶冰警惕的看着四周,口气略微放松一点儿,声音柔和多了。
我抿了下嘴唇,轻声应道:“和同学来这里过生日,我出来挑菜,就到这儿了。”
“嗤嗤......”玉壶冰尽量压抑着笑,犹如风吹过竹林似的。
我好奇又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他问这个做什么?
他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你们两个真是有缘。”天虽然黑,但玉壶冰还能看到我眼里的疑问,侧耳听了一下,轻声道,“走吧。现在还有机会。”
这话说的,似乎是指殷亦桀也要来了。
我摇头,既然来了,又有他这句话,我还就不走了。
想了想,赶紧很间谍的掏出手机,按了静音,打开录音。
刚才布莱恩已经把我手机连到电脑上,刚好试试。
“胆子真大。”玉壶冰低头看着,小心替我挡住手机一点点光亮。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猜到我要做什么,不过我估计他猜不到。
因为布莱恩似乎说过,这是一个后门程序,或者又一个实验阶段的程序,外行不知道。一切都做完,我把手机收好。
“殷少一会儿回来,记住,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玉壶冰搂着我的腰,低声道。
我点头,闭嘴,很有必要。
“他病才好,我跟过来看看。要告诉他吗?”玉壶冰似乎默认了我这种点头摇头和注视的表达方式,边解释边干脆的问我。
我摇头,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会担心的。”
是我会担心,我担心他会由这次的事儿联想到上次。因为图伊然给我打电话肯定会有记录,一旦想起来,就会有一定麻烦。我还是小心点儿。
玉壶冰没多想,只是,扯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他的手下有些重,把我的腰握疼了。
我没敢叫,只是轻轻掰他的手,示意。
玉壶冰忽然把我紧紧的搂到怀里,捂得我快要窒息。他的唇在我耳边游走,轻轻咬着我耳垂,过了半天,才松开手,握着我的腰闷哼道:“真细,标准的小腰精。”
我浑身颤抖,气抽了。真想给他二巴掌。
娘的,我什么也没做,他玉少有什么资格调戏我?!
要调戏也应该是、、、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我惊呆了?!
靠,为什么我会潜意识里觉得殷亦桀会有调戏我的权利?!
我是脑子被雷劈了吧?!!
我整个给雷得外焦内嫩,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Jerry......”远远的,一声娇柔的轻呼,把我救醒......
远远的看到殷亦桀走过来。
“你的伤好了吗?”女孩追着殷亦桀跑,路灯一路亮过来,后面又灭掉。
玉壶冰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竟然是浇花的小道,虽然窄,一个人通过还可以。入口处刚好被大树和那串绿藤挡住,很隐秘。
我们刚停下来,跟前的灯就亮了,竟然就挂在刚才那棵树上。虽然未必能照到我们,但也危险的很。我不由得看了看玉壶冰,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道他对此为什么这么熟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搂着我?更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这条路、这个立足之地?
不过这会儿没时间让我细想,殷亦桀西装革履,腰杆笔直,脚步沉稳,英俊的面孔......冷淡,毫无表情的冷淡。
这幅表情,如果不是事情特别重要;就是他特别不耐烦,很不想搭理。
想起他昨晚的态度,我总觉得十分担心,手心出汗。
后面一个女孩穿着及膝长靴、格子短裙、红色收身毛衫、披着格子披肩。这会赶上殷亦桀,挽着他胳膊,一块儿走过。
我的心咯噔一声,似乎被她的脚后跟踩了一下,嘶嘶的疼。
玉壶冰捏了下我的腰,更疼,我怒!
我腰上本来就没什么肉,被他按住鼻头,还捏,比那一脚疼得多。
玉壶冰伸出手指,放在我嘴上,轻轻划过,又指指前头,路上......
殷亦桀和范彡彡身后,跟了十来个黑西装,派头明显比刚才那几个足。一个个板着死鱼脸,一言不发,装酷。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赶不上我监护人天生的冰冷,段数差的远。
再转回头,范彡彡温婉的问道:“Jerry,一会儿见过爸爸,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殷亦桀点点头,脸色未变。我的心疼,突然的,似乎就不见了。
随着他们走过,后面直到我们跟前的等都灭了,对面竹林中的灯亮起来。两朵蘑菇,熟悉的蘑菇......原来,他们进了莲台,而我,晕乎乎的,真的摸到这里来了。
竹林比较密,但这边暗,那边亮,勉强还能看见几个人影晃过来晃过去,说话就听不清了。
玉壶冰拿出手机,插上耳机,递给我一个,无声的唇语:“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