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季佑棠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出声。
阿杰侧着身子将耳朵倚在门上,全神贯注的观察储物间外的一切情况。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季佑棠可以判断鬼新娘应该是顺着楼梯上来了二楼。
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安静到连每个人的鼻息声都好似雷鸣般的噪音。
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嘎吱…嘎吱…
坏了!
这应该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眼下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声音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种是窗户被鬼新娘破坏了,屋外的野风吹进了屋内,将整个屋子的房门都吹开了。
亦或者是,
鬼新娘正在逐个检查每个房间的房内情况,她正在扫荡着一整栋别墅!
季佑棠想到这脑子都快炸了,以上的两种推断都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鬼新娘已经突破了一楼大门的防线,进入了别墅,现在已经和鬼新娘是共处一室了。
可是这栋别墅的门和窗都已经被锁死了,她是怎么进的别墅,难不成是鬼新娘可以无视物理规律,穿透入墙?!
想到这,季佑棠只期望千万别是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那狗日的把窗全弄破了也比穿墙入屋强啊!
倘若只是窗坏了,顶多就是房东敲诈大讹一笔,赔点钱也就了事了。
若是能穿墙,那就完了,那女鬼压根就是无视物理防御。
倘若如此,那今天七个人都得交代在这了。
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女鬼千万千万不要察觉到二楼厨房旁的储物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就来什么!
没过多久储物间外便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这一举动验证了季佑棠的猜测,鬼新娘果然正在一一盘查整间屋子。
这栋老式的别墅,构筑情况特别的古老,一楼为一个开阔的客厅,上楼的楼梯也是古老的二段式翻折楼梯,正对着一楼入口的大门,二楼楼梯上来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休息厅,休息厅里分别有着四个房间,四扇门正对着二楼楼梯的上口,季佑棠一伙人躲得储物间正是沿墙最左侧的厨房。厨房的房门打开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便于别墅主人准备菜品时可以行动自如,而走道最里端,沿着橱柜的旁边有一栋矮小的小门,小门打开就是薛明发现的储物间。
很快,随着脚步的临近,可想而知,二楼其余的房间都已经被搜遍了,唯独就剩下这间厨房间了。脚步声正从厨房的门口慢慢的走过厨房的走道,缓缓的向里端走去,脚步声在储物室旁的橱柜那停了下来,许久都未发出响声。
“走了?”
薛明小声的问。
没有人回答薛明,大家都格外的紧张,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安全,都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在此时,莎姐察觉到了自己的膝盖被谁击打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在一旁蹲着并用双手遮住耳朵的大军,大军的双手突然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直挺挺的拍在了同样蹲在身后的莎姐膝盖上,大军无力的将双臂荡在了身体的两侧,慢慢的站起身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打开了储物间的日光灯并往门口走去,突然怒吼了一声,仿佛进入了狂暴模式,逐渐癫狂起来,拼了命的想要把堵在门口的杂物全部刨开,季佑棠察觉事情不妙,立马叫上身边的阿杰上去拉住大军。
不开灯不知道,一开灯,薛明突然发现堵在储物室门口的杂物堆里有一面镜子,而镜子里映射出的样子并不是大军的模样,而是鬼新娘。
镜子里映射出了一张惨白的脸,顺着脸颊长满了浓密的黑发,长而枯燥,两只眼睛足有鸽子蛋大小,黑洞般的瞳孔没有眼白,画着浓厚的红妆,一张不算小的嘴巴塞满了类似煤炭的石块,脸上不但插满了钉子,钉子周围的皮肤更是崎岖不平,如同一个个小山丘长在了鬼新娘的脸上,被钉子扎满的口子上还不断流淌着红黑色的血水,想必生前不但被煤炭毁了容,更是被陷害她的小人上了钉刑。
残缺不堪的脸上充满着煞气和怨气。
薛明吓得大叫一声。
“老季!阿杰你们快松手!!那个是女鬼不是大军!!你们快看镜子!!”
真要命了。这时候还哪敢看镜子。
阿杰听到薛明的大吼随即便撒了手,这害的季佑棠一个措手不及,重心不稳的向前冲去,靠着俯冲过去的惯性季佑棠下意识的就一脚踹向了那面镜子。立马将镜子踢出一道裂缝来,碎了一半。
镜子碎了的同时,大军突然如梦醒一般站在了原地非常纳闷的看着周围的人们,随即镜子里的鬼新娘消失了,镜子里的人像又变回了大军的模样,门外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并发出了疯狂的挠门的声音,让人听着特别的压抑渗人。
季佑棠连忙把大军和阿杰往人群里一推,来不及把储物间的日光灯关闭就也趴在了地上,想是那鬼新娘应该是又用了诡术摄走了大军的灵魂控制着他的行动去把门打开。
季佑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通过门底的门缝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虫鸣岛的农家乐别墅事实上都是由当地的居民的民宿改造而成,专供城市里的居民们周末来虫鸣岛游玩时作为游客的住宿的用场,同时也正好赚上一点房费来补贴家用,一般而言此类的房屋改造成别墅做工并不精细,大部分的施工质量都相当的粗糙,底部的门缝与地板的间隙足有3厘米之多。
季佑棠透过门缝只见有一双古时姑娘出嫁时所穿的红色绣花鞋,鞋上并没有脚,仅仅只是一双绣花鞋放在了门外。
随即慢慢的,门缝中出现了术术长发由上而下的行动轨迹,正当季佑棠惊愕之时伴随着门缝长发之中突然掉下一个肉球,掉在了红色绣花鞋的当中。
肉球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头的模样,五官渐渐成形,人头缓缓的转过头来,用同样的角度看着门缝内的七个人。
女鬼头。
伴着季佑棠惊吓大叫的同时,屋外传来了一声嘹亮清脆的鸡鸣声。
女鬼的头死死的盯着季佑棠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屋外的公鸡每鸣一次,女鬼的尖叫声就会显得越发痛苦和凄凉,显得特别的不甘心,仍不放弃的在门外挠门。
不知公鸡在屋外鸣了多久,鬼新娘终于渐渐的停止了尖叫,挠门声也渐渐的变小。
鸡鸣破晓,日出东方,天亮了。
终于安全了。
暂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