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祥宫偏殿
赵嬷嬷带着孟湘凝来到了雍祥宫的偏殿,对孟湘凝说道,“孟充容,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太后娘娘午睡还没有醒,等到太后娘娘醒的时候,奴才再来带您进去。”
“嬷嬷。”孟湘凝犹豫了一会儿,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一会儿可以让湘凝服侍太后娘娘起身吗?”孟湘凝对太后娘娘心中一直存有愧疚,一直想要想办法补偿,哪怕只是一件小事,能弥补自己对太后娘娘的愧疚,孟湘凝也是愿意去做的。
“那好吧,你跟我来吧。”赵嬷嬷点了点头,赵嬷嬷也知道孟湘凝心中一直存着心结,要是能解开了也是好的,更何况太后娘娘是喜欢孟湘凝的,要是看到孟湘凝在身旁陪着太后娘娘,心里也会高兴的。赵嬷嬷跟着太后娘娘一辈子了,太后娘娘的心事,赵嬷嬷还是可以揣测出一二的。
“多谢嬷嬷。”孟湘凝福了福身。
——雍祥宫正殿半个时辰后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太后娘娘睡醒了,今日的午憩,太后娘娘睡得很踏实。这时候太后娘娘还不知道孟湘凝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寝宫,孟湘凝已经默默地站在太后娘娘的床榻边上,手里还拿着太后娘娘的常服,太后娘娘坐在床榻边上还打着哈欠。
太后娘娘在床榻的边上坐了一会儿,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下。又过了一小会儿,太后娘娘准备从床榻上站起来,孟湘凝连忙伸手将太后娘娘扶了起来。
孟湘凝的手一直是冰凉的,太后娘娘感觉到了自己的胳膊有一丝凉意,转过头来看了孟湘凝一眼,才认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孟湘凝,“婉柔?”太后娘娘小声的叫了孟湘凝一声。
孟湘凝连忙将手收回来,向后退了两步,跪下来向太后娘娘行礼问安,“臣妾充容孟氏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多有冒犯,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赵嬷嬷,你带着她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孟充容一个人侍奉哀家就可以了。”太后娘娘看了孟湘凝一眼,也没让孟湘凝站起身来,太后娘娘只是冷冷冰冰地对赵嬷嬷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奴才告退。”赵嬷嬷用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湘凝,也不知道自己将孟湘凝直接带进太后娘娘的寝宫究竟做的对不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坏了太后娘娘的规矩。
“你起来吧。”太后娘娘对孟湘凝说道,“你帮哀家更衣吧。”太后娘娘的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这让原本就很慌张的孟湘凝心里就更加的不安。
“是。”孟湘凝轻声答应道,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有一点没站住。刚才被贵妃娘娘罚跪,这膝盖还是疼的厉害。
“你怎么了?”太后娘娘问道。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失仪。”孟湘凝将头低了下来,对太后娘娘说道。
太后娘娘什么也没有在多说一句,只是慢慢地将胳膊抬了起来,示意孟湘凝将衣服给自己穿在身上。孟湘凝拿着衣服慢慢地走到太后娘娘的身边,轻轻地将衣服穿在了太后娘娘的身上。
“你有半年没有侍奉过哀家了吧?这些规矩你倒是还都记着。”太后娘娘对孟湘凝说道。
“回太后娘娘,这些规矩,湘凝不敢忘。”孟湘凝仔细地帮太后娘娘整理着衣冠,“湘凝是太后娘娘调教出来的,无论湘凝是谁,关于太后娘娘的事情,湘凝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这丫头,还是那么地讨人喜欢。”太后娘娘终于不绷着一张脸了,轻轻地摸了摸孟湘凝的脑袋,对孟湘凝笑着说道,“哀家就是想看看成为充容的孟湘凝,还是不是当年被哀家带进宫的林婉柔。”
“太后娘娘,您可是要吓坏湘凝了。”孟湘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湘凝还以为太后娘娘您已经不喜欢湘凝了。”
“怎么会?”太后娘娘慈祥地看着孟湘凝,“哀家要是不喜欢你了,哀家也不会让你回到宫里,不是吗?”
孟湘凝连忙地跪了下来向太后娘娘磕了一个头,“太后娘娘的恩情,湘凝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后湘凝仍旧愿意留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将孟湘凝扶了起来,对孟湘凝说道,“傻丫头,你天天陪着哀家这个老太婆干什么?你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应该留给你自己,留给皇上啊。”
“太后娘娘……”孟湘凝又一次脸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孟湘凝和宋汶琦的事情,孟湘凝就会害羞。
“你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太后娘娘笑了,“你和皇帝的那些事儿,哀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害羞掩饰的。”
“太后娘娘,这些事情真的好不真实啊,湘凝真的害怕这是梦一场。”孟湘凝沉默了一会儿,对太后娘娘说道,“当时皇上赐那一杯毒酒给湘凝的时候,湘凝已经绝望了,真的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再也见不到皇上,再也见不到太后娘娘,再也见不到我珍惜的家人。”
“湘凝,这都不是梦,都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以后这些事情都不要再想了,知道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想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哀家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太后娘娘拉起孟湘凝的手,向床椅边走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太后娘娘关心地向孟湘凝问道。
“刚才外面有一点冷,湘凝穿的单薄了些。”孟湘凝连忙将手从太后娘娘温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稍微侧过身子一些,生怕太后娘娘发现自己有一些异样。
刚才在床榻边窗户紧闭,屋内比较昏暗,太后娘娘都没有看见孟湘凝的脸色竟然是如此的差,整个人也十分憔悴。太后娘娘和孟湘凝走到了光线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太后娘娘仔细的打量着孟湘凝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