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此,我和郑祖山的爸爸套近乎,和他老人家一起在办公室喝茶,拉家常,我想了解郑祖山更多的事,才有更多办法对付他。
郑叔那里得知,一家人都不太喜欢他现在这个老婆,但是离过一次了,这个又生了两个孩子,再不喜欢也不准郑祖山与她分手,除非与前妻复合。提起郑祖山的前妻,郑叔很是婉惜,说那是很好的一个人,看来好像他家的人很希望他们复合。另外,郑祖山的家庭债务中,有一部份是郑祖山现在的老婆的名义去借的。
这样看来,郑祖山不与她正式结婚,就不难理解了。他不是很爱她,他家里人也不太喜欢她。但是她一直跟着他,又帮忙借了钱,所以郑祖山不会亏待她,特别是物质上和生活上。但是爱情,我估计他真的不是很爱她,甚至不爱她。
他撞车后,我照样没理他,我心肠好硬。
过了几天就到了周末,我带女儿去了前夫家,宝宝放假了就过来是之前就说好的。
郑祖山见我两天没回家,他的车在修,打车找我又不方便,因为不知道我在哪里,打车不可能满城跑,于是他要疯了。不断发信息和视频给我,我告诉他我来前夫家了,不许他过来找我。他知道后跑去喝酒,说要用酒精麻醉自己。
喝多了打电话给我,说给他一点时间,他安排好一切,就和我在一起,不能没有我,否则活得没意义……之类,说着说着就哭了:“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艰难?为什么?”
突然感觉他是个可怜的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将女儿留在她爸家过暑假,我一人回到了镇上。不用照顾宝宝,于是我开始行动,对付郑祖山。
周一,我没有去上班,我安排好了一切,我要自杀!我写好了遗言,声明我死也不要和郑祖山在一起,不要再当可耻的小三,然后我就吃了几颗安眠药和十几颗维生素,手机关机,我躺在床上“等死”。
我的闺密打电话到公司找我,当然找不到,因为我没上班,她又打电话给郑祖山,说我这几天都心情郁闷,行为古怪,现在又不上班,说不定有什么问题。郑祖山连着周末三天都没见我了,他早已发了疯,一听更急不可耐,直接到我家来找我了。
接下来一切按照剧情进行着,郑祖山到的时候,我闺蜜也到了,他们去我姐那里拿了钥匙,把我家的门打开,见到我昏睡在床上,和一张遗书。然后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医院里我的护士朋友早已紧张地等在那里,郑祖山去付款登记之类,我闺密和我的护士朋以帮我“洗胃”。
虽然是假的,但过程是真的在做,折腾了一天,我好累好累。
晚上,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对郑祖山说:“你放手吧,好吗?”
他把脸埋在双掌里,沉默了良久,说:“给我三年时间好不好?这三年里,我不会纠缠你,一定尊重你,在公司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平时也只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然后和他谈判了许久,决定三年内,如果他单身了,可以来追求我,我们有可能在一起。我在三年内不谈恋爱,不找新的男友、情人,不与别人结婚,只可以和前夫交往但不能复婚。
三年后,如果他没有单身,那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他不再干涉过问。他单不单身,我不强迫,不发表自己的意向,全凭他自己选择。拉了勾盖了大拇指,还发了誓,一定要做到。
三年内我不恋爱不结婚,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目前我的状态和心境,也真的不适合找另一半。
说实话,郑祖山不是我的理想对象,三年后就算他单身了,我也不一定有勇气嫁给他。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他不是个当老公的好男人。三年是缓兵之计,是我的缓兵之计。
我现在的状态,刚离婚没多久,和情人又纠缠未清,我真的不适合谈恋爱,所以,三年这个期限挺好的。
但愿他在这三年当中能好好理清自己,谁才是适合他过下半生的人,但愿他不会和她分,这样他一家也能得以完整,我也不会成为罪人。
三年后,他如果真的单了,我如果和他在一起,也会落人闲话,说我小三上位、破坏别人家庭之类,我又不爱受气的性格,想来不会过得幸福。
如果三年后,他真的单了,我想,我也只会和他谈恋爱,不会和他正式结婚,现在我真是这么想的。
但事实会怎么样,就看这三年会经历些什么了。
世界上最难得的是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哪怕是暂时的或者非终极的目标。未来有多远,谁也不知道,其实也无须知道。至少这三年,他有情,他有义,一起努力不断提升自己。三年后,即使目标不再一致,我们也会发现,至少我们心存美好,至少我们野蛮生长,变成了各自更好的自己,我们没有输家。
我可以想象到我这三年的生活,肯定是行为端正,清清静静到修女还要修女,连普通的社交也许都会没有。因为有双大眼时时处处的盯着。
我姐的女儿要上初中,因外甥女的户口不在本地,要上公立的初中比较难,我联系了一同学帮忙,终于上了公立学校。为此,我姐说要感谢我同学帮忙,要请他吃饭,于是我打算约同学一起去吃饭,饭还没吃,那个神经病郑祖山跟着我,硬生生地把我同学骂了一顿,说他对我有想法,我同学问这是谁?他说他是我老公。
我的脸都丢光了!又不是单独吃饭,人家帮了我,到头来还被莫名其妙骂一顿,还被他恐吓。
好无奈的感觉。
和他虽然没有在一起,可是他却时时处处在盯着我,这种感觉让我有点透不过气,他在干涉我的正常生活。
可是我不能和他争吵,怕他一发起神经又对我怎么样。
这三年,忍吧!吞下委曲!这三年就当是出差到一个荒岛了,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郑祖山这个心理阴影面积比他人还大的,虽然彼此间有三年之约,但是他依然每一天第一步都把我盯得死死的。
有一天傍晚,我比较早下班,女儿不在家,我一个人怕在家里感觉冷冷清清,于是去了我姐家。外甥女拿我手机听歌,听到天黑的时候,我手机快没电了。
晚饭后,我和我姐,还有几个之前和我姐一起去健身房的队友们去跑步。快到约定的地点时下了一场雨,虽然很快停了,但原来9个人的队伍,还是有3个没来。这个队伍里的人全是我姐在健身房认识的朋友,我平时带女儿在家,极少去健身房,这队伍除了我姐之外,我都不认识,本来有两个认识的,但因下了雨没来。
队长给我们讲了一下跑步的路线,和一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这时郑祖山打电话来,他说公司的一个客户那边临时出了点事,需要明早去处理,我说我明天没什么事,就让我过去处理吧,然后他问我在哪儿干什么,我说我在广场,和我姐还有几个人一起跑步,他说怎么听见有男的声音?我说大伙儿一起跑步的,有男有女很正常,他就马上不高兴了,说我要去认识新的朋友,准备和人家暧昧,我听到就火,把电话挂了,手机调成静音。
然后大伙儿开始跑步,跑了一会儿,我怕刚才挂他电话会刺激到他,便拿出手机来想回复他好好说几句,但一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我放好手机,和大伙儿跑步了。
跑了6公里,那些人全是健过身的,跑完了都轻轻松松,只有我已累成狗。跑完后,和大伙说了几句,呆了几分钟,便各自回家。
我和我姐走着路回到她家楼下,我说我不上去了,明早得出差,她和我说再见后上楼了。
我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打开车门,火还没打着,郑祖山就在另一边打开我的车门,坐在副驾座上。
他愤怒得气喘呼呼,浑身在发抖,仿佛我已经和别人做了苟且之事。
“你可以这样对我!可以这样对我!”他指着我的脑袋吼我,另一只手捂着心脏。
我没想到挂他电话会让他气成这样,担心他心脏病发作,便平静地对他说:“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原来想打回去和你解释的。”
他立马抢过我的手机,看了看,果然是开不了机,但他还是气:“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不和男人出去你会死?”
见他又无理取闹,我也很生气,但不想和他火星撞地球,便说:“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吧,不要在这里吵,等下我姐知道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
他没出声,于是我发动车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