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子咧,道长,你冷静下,放了我,好不好啊!…….求求你,不要脱我衣裳,不行拍照呐,你是在犯罪,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啊啊啊……….”
洞虚观后院卧室,宗景文抱住呆滞柔弱女人,手掌轻轻抚摸她知性的褐色卷发,目睹衣冠禽兽道士离去背影。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马上动手杀了他,可又想到其中厉害关系,让其自我了断是最佳选择。
道士刚离开,趴在男人胸膛中的林志绫,被定格双眼,恢复正常,害怕惊恐无助….。双手握拳重重捶,登山鞋双足狠狠踢,甚至洁白牙齿咬,大喊大叫,拼命挣扎,欲挣脱。
她心智被迷惑下,身体动弹不得,依旧可以感知,外界整个过程,就是无法反抗。此时身体获得掌控权,本能上以为是那个道士,尽管如此,可一句脏话也不会讲。
“林志绫,别怕,是我,现在很安全”
“呜呜…….,小宗,你终于来呐,我喊了你无数次咧,可你怎么现在才刚来呀?”
“是、是,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嗯嗯…..,幸好有你在,我真的好害怕了啊……”
宗景文低下头,下巴顶在她头上,右手轻轻拍打玉背,左手疼爱抚顺她秀发。“一切都过去了,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一边用轻声细语安抚,如哄骗受惊稚童。耐心解释,不雅照被彻底删除,道士已离开。
好一会儿,受惊吓林志绫抽泣停下,情绪渐渐稳定,不依不饶挤在男人胸膛,不起身,又是一阵安抚。小宗脱下自己灰色风衣,轻柔拿起她手臂,替她穿上。
林志绫仰起头,注视柔情男人,有些不真实。自顾自,向上提起腰围刚刚好的牛仔裤,泄出黑色蕾丝布料,拉上拉链,系上扭开,扯了扯罩罩,整理方向。当着小宗,动作落落大方,又展现熟女风情一面。
“少不更事”的老宅男,扛不住。刺激的快要流鼻血,马上转身,捡起地下她的风衣,抚摸肩膀上绒绒,目视门外,不敢偷窥。
“害羞什么呐,反正都被你,看光光啰,索性我也不遮遮掩掩”
“别误会,没有看光光了”
“哦呦,你是不是想咧,呃,想得美,这家藏污纳垢的道观,我再不来了啊!”阳光开朗林志绫又回来了,戴上眼镜、口罩,挽住男人手腕,半边身体贴上,亲昵如情侣。
沿着青石小路,两人走出洞虚观,而在门外朴树下,已拉下警戒线,多名警察赶到现场,正在处理。不少人亲眼目睹道士自杀,警察现场询问,站在一侧围观者不少,媒体戏称“临终恋”的二人,就在其中。
目睹冰冷冷尸体躺在地下,内脏掉一地,鲜红血液流淌,小宗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可心中没有一丝感觉。
林志绫盯着那熟悉既陌生道士脸,心中是惊涛骇浪,死了,其惨状让人不寒而栗。是小宗用神秘手段杀了嘛,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松开了他手腕。
两人彼此对视眼,点点头,默契十足,此事一字不谈,正要准备下山。却遇上十来个女人,从洞虚观走出,一个个脸色不大好,就算化着浓妆也遮掩不了,精气涣散,黑气、死气缠绕,除了寒暄。
“哦呦,这不是林~~师姐嘛!您日理万机、工作繁忙,成天在全世界奔波喔,怎有空来这个小地方咧!…….这想必是宗景~~宗先生吧!呵呵….果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呢,让人好不羡慕呦!”
寒暄裹着鲜红风衣,脸色红润有光泽,带着诡异笑脸。仰起头,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趾高气扬、带着讽刺意味开腔。
“寒暄,真是巧,你也来拜拜呀!”林志绫望向对方,同家公司的后辈,不由走进,脸上招牌甜美笑容,打招呼。主动伸出手,可对方不动,尴尬放下右手。
“拜拜,是得好拜拜啰,呵呵……,不过老天爷要收拾某些人,逃也逃不了,就算是求神拜佛,也是没有用喔!”
寒暄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宗、林二人,目光尽是怨毒,如有深仇大恨。撂下阴阳怪气话,乐呵呵笑声下,扬长而去。
老宅男压根没去想那个妖艳寒暄的事,女人间就那点事,心思都放在别处。也许自己真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你病也好了,我是时候该回去”
“呃~~,为什么…….小宗,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呐,虽然我伤大好,可暗中要杀我的人,都没有找到,你要留下来保护我喔!”
“也许我离开,这一切厄运、灾祸就是迎刃而解。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从认识我,来到台北看你,就接连发生各种事,你遭受多少次惊吓,遇上过多少次危险?”
“不是、不是这样子呐,如果没有你,这一切会的变的更糟糕”
林志绫使出杀手锏下,小宗离去的心思暂时被压下,日头太毒,不得拿出太阳伞遮挡。阳光倾泄在身上,分外难受,上下眼皮无时无刻在打架,瞌睡一波波袭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
洞虚观,道观门口朴树侧,尸体、内脏已被带走,血液清洗干净,一切似又恢复平静。
此时观主长生子,双臂置于背部,右手抓住左手背,脸上悲天悯人笑容如故,背脊挺拔,含着笑意双眼瞭望远方,迎风矗立,仙风道骨。迎接香客的安慰和祈福,“福生无量天尊”道口以回礼。
站在他下手,是道士明月,今早如愿以偿得到寒暄某处的家伙。他手持师傅拂尘,脸露悲痛,双眼怨毒神色闪光。
“师傅,那个宗景文,怎有可能破除大师兄惑心术,有怎被他反制,落下一个身死道消凄惨下场”
“哼~~叮嘱他别依仗术法,肆意妄为,天下术法如浩瀚繁星,别坐井观天。如今为个区区女人,葬送了性命,连三魂七魄皆消亡,何其不值也”
“莫非让大师兄白白死去,您可一定替他讨回一个公道……对了,既然宗景文如此在乎林志绫,不如弟子去擒拿来,如此,宗景文任由摆布”
“蠢货,一个好色如命,一个难成大器,就你这点出息,迟早得死……..放心,这笔血账,为师定会索要”
“临终恋”在台湾炒的沸沸扬扬,新闻男女主角,彼此又开始偷偷摸摸生涯。女神依旧住在医院,留院观察,老宅男白天睡觉,晚上抓住各种机会,蒙混过关,来“拐带”林志绫去外面厮混,逛夜市、购物、看电影、K歌无所不包。
一天傍晚,天气阴沉,台北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刮着寒风。
僻静别墅客房浴室,宗景文身穿睡衣、脚踩拖鞋,头发凌乱、络腮胡渣。站在洗手台前,左手握牙刷,正死命狂甩牙齿。
“小宗、小宗呐~~~,我的个大仙人,你到是快些呀,人命关天,等着你去救命咧!…..好好手机关机,别人要联系你怎么办,如今,还要我拼了命赶来”身穿病号服的林志绫,气喘如牛的冲进浴室,喋喋不休。
漱口结束,匆匆用双手搓了下脸,来不及干其他,就被女神给拖走了。
冒着细雨,缩了缩了身体,直到坐上车,从身侧林志绫口中,渐渐弄明白什么个事情。十几年助理兼好友的黄月,她侄女,生病了,到了医院检查不出任何病症,能吃能睡,可眼见一天天憔悴下去。行为有些古怪,经常莫名失踪,甚至一连十多天不见其踪迹。
侄女又消失多日后,回到家,说了句我累呐,倒头就睡,从上午一直睡到傍晚。父母下班回家,才发现女儿不对劲,手脚冰凉,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女神,有没有点常识,人快挂,当然是叫救护车,送医院抢救,找我做什么?”
“医院救不了呐,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也许你去,会有一线生机呢!”
“我有什么能力,能救…….别,你别用看神棍眼神,扛不住的”
“师尊,不是神棍呐,是仙长、是术士,当今天下,以您通天彻地术法,鬼神莫测的手段,当然还有可爱又无敌绒绒大人啰!您已无敌与世间,就算是死了,您也可以起死回生呢,师娘,您说对吧…….”
牛摘星,这个叽叽喳喳的苍蝇,不知从何处冒出,充当司机,一路超速行驶。盯着后视镜,极尽吹捧之能事,滔滔不绝灌迷魂汤。
身穿睡衣拖鞋、邋遢的神棍小宗,在两人加持下,坐上电梯来到二十楼目的地,一个不足九十平方房子。黄月开门,捉急的带领神棍队伍,走入一间二次元世界的卧房,卡通牌、漫画角色海报、玩具收藏置满整个房间,二次元女孩的世界不懂。
床上,躺着一个青春少女,丸子头,锥子脸,稚气未脱。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却带着甜甜笑容,如正在做着美梦。可实际上出气多,进气少,命悬一线。
“大师、大师,只要你能救活我女儿哦,倾家荡产我也愿意付喔!”黄月弟弟是个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像个教书先生。
他一把握住小宗手,双眼燃烧着希望,眼泪无生掉落,殷切开口。其妻子趴在床边,埋头在女儿身上,哭泣着,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是不是去过洞虚观?”
宗景文第一眼看见床上女生,一股浓郁黑色气体环绕,全身生气被人掠夺,所剩无几,离死也不远了。让人想起那个寒暄身后众多女人,一个个也是这个症状,只是眼前的是重度状态,洞虚观,的确处处透着诡异。
“是、是,去年去过洞虚观,然后就说一直说灵验…..对、对,大师你说的对了啦,自从去过后,整个人感觉变呐!至于哪里看不出,后面就经常失踪,回家动不动昏倒…….”
“我尽力一试,你们都出去…牛苍蝇….”
闹哄哄的卧房,随着众人走出,彻底静下来,小宗扫视眼二次元世界,不由摇摇头。
“小妹妹,你魂魄好好待在肉身中,别晃动,我会尽力救你”神棍宗景文,左手轻轻拍打下快挂的女生额头,快要脱离躯体的魂魄,被摁了进去。暂时稳定下来,轻声细语,嘱咐她。
站在床边,左手臂伸直,在灯光下,左手上的青色幽冥花,透着神秘与妖艳。花瓣在扭动融合,化为一个黑洞,一个刹那,就把二次元女身上黑气、邪祟术法痕迹吞噬。
“绒绒,你最聪明呢,接下来如何做……….别、不理我嘛,绒绒,你心地最善良,见死不救的事你绝对不会做”
宗景文见床上女生还不醒,只好低头,望向趴在怀里的绒绒,炯炯有神盯着它黑黑大眼睛,哀求。
十分钟后,二次元女生呼吸恢复正常,苏醒过来,此时正趴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