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前跟着沃狗,打算悄悄的溜出渔村,然而,两人刚奔到渔村边,于向前就发现有一群骑兵正朝这里奔来。
这些骑兵的奔跑速度很快,却在刚开始奔跑时,就已经距离渔村很近。
于向前将沃狗拉拽到一间草庐下,躲避了起来。
沃狗颇有些惊讶,看了下周围,才朝着于向前道:“大,大哥,怎,怎么了?”
“嘘!~”
于向前朝沃狗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沃狗满心困惑,但还是不再出声,只是不断探头朝着渔村外探望。
没有过多久,滚滚浓烟便从不远处翻腾而起,无数战马疾驰而来。
沃狗立刻将身子缩起,对于向前的话再不怀疑。
“大,大哥,这些,怎么来了这么多骑兵啊?”
沃狗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于向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
渔村太小了,骑兵一来,于向前和沃狗就走不了了。
骑兵们很快就将整个渔村围了起来。
沃狗将于向前带到了一间空房子里,把门窗全都关严实了。
“大哥,这些骑兵应该待不了多久的,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偷偷的离开。”
沃狗透过破烂的窗帘,窥视着门外的那些骑兵走来走去,脸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向前观察了下这间空房,转身坐到了一张凳子上。
“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呢?都被当兵的抓了吗?”
“唉,大哥,这样的房间还有好几间,不是被抓了,就是全家人死光了。”
沃狗有些唏嘘,一边朝着窗外窥视,一边回答于向前。
“哦。”
于向前微蹙起了眉头,道:“既然这里有这么多的空房,你为何要住在那洞穴里?搬来这里不好吗?”
闻言,沃狗傻傻的笑了笑。
“大哥,我不是怕被抓嘛,不敢啊。”
闻言,于向前微瘪了瘪嘴,再不多说什么。
“哒哒哒!”~~声中,骑兵不断穿梭在渔村内的一座座屋舍间,似乎是在巡查般,持续了好一会儿,那一个个骑兵才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布在了一间间屋舍周围。
“奇怪了,这些骑兵老爷怎么,怎么不想走了一般?”
沃狗的脸色有些泛白,一想到要被困在这里,他就有些心急如焚。
于向前很镇定的闭上眼,开始假寐。
没过多久,一辆被遮蔽的很严实的马车,才驶进了渔村。
整个渔村都被骑兵们控制了起来。
夜色渐临,渔村里面的骑兵仍没有走,沃狗将整间房子翻了个遍,才找到了一根长了霉芽的红薯。
沃狗将红薯上的霉斑抠掉,然后将红薯捧给了于向前,于向前二话不说,直接将红薯塞到了沃狗的嘴里。
“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一会儿。”
于向前说了一句,便快步去推门走了出去。
沃狗一下子懵了,根本来不及阻止,等他反应归来跑到门口时,却已不见了于向前的身影。
沃狗急忙将门掩上,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放心,最后终是下了决心,一把推开门,小步的跑出了屋子。
此时已是深夜,于向前如鬼魅般以极快的速度走过一间间屋舍,他的听觉和嗅觉都极为敏锐,速度更是极快,好几次从一些骑兵的身前冲过,都没有引起任何骑兵的注意。
也是凭借着如此,于向前很快抵达了距离渔村中央一块空地很近的地方,并攀上了一座屋顶,观察那些聚集在空地上的众人。
在那里聚集的,除了士兵,渔村的居民外,还有一辆马车。
夜里的气温很低,可奇怪的是,这些士兵却没有生篝火,除了将平民驱赶到一堆外,便是站在四周,做着警戒。
于向前能够清楚的观察到,这些士兵似乎隐隐的将那辆马车围在了中间。
“奇怪,马车里有什么?”
于向前心中生出些许好奇,轻轻的蹙起了眉头,便见那马车的车帘在此时被人掀起,一个身穿花边礼裙,年龄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
于向前看着那女孩和一名士兵耳语了几句便回了马车里,然后那名士兵便去了一间房间里,隐隐有火光从那房间中亮起,没过多久又很快熄灭,然后那士兵便拿着一个大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于向前闻出来了,那碗里面煮的应该是鱼汤。
“呵,还真挺会享受的。”
于向前摇了摇头,便打算回去,他已经基本了解了渔村的现状,对马车里的东西也没了多大兴趣,便想要返身带着沃狗离开。
然而,于向前正要动身,便听到了一阵“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于向前微蹙起眉头,觉得这惨叫声很是熟悉,便朝着那喊声响起的地方看去。
沃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一个士兵锁住双手,押到了空地上。
“大爷,大爷,你饶了我吧,我,我就是一路过的,轻点,疼,哎呦,疼!”
沃狗没有把于向前供出来,这已经被折磨的够呛,不停的开口求饶。
押着沃狗的士兵脸上满是戾色,根本不管沃狗的求饶,很是粗暴地将沃狗压到了空地上,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那名给马车中端去了鱼汤的士兵明显不是个普通的士兵,一见沃狗被人踹倒,便立刻奔过去。
“你这个家伙?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说,你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
那名士兵从腰间拔出剑来,将剑横在沃狗的脖颈上,面容变得极为狰狞。
沃狗一下子被吓得满脸苍白,立刻喊道:“老,老爷,你误会了,我就是一个住在附近的流民,诶,这里的乡亲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啊!”
沃狗转头朝着那些聚在空地上的平民看去,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说句话,跟这些平民去纷纷的远离了他。
事到临头,即使有人认出了沃狗,也不敢冒着被砍脑袋的危险站出来。
沃狗顿时慌了神。
“哎!我啊,是我啊!我来这里讨过饭的啊,你们,诶!你们怎么不记得了,是我啊!”
沃狗大声疾呼,却没人愿意理他。
“哼!”
将剑横在沃狗脖子上的士兵冷哼了一声,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冰霜,道:“小子,今天遇上我们算你倒霉,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流民,我也不可能将你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