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卷黄绫内容一致,说的无非是两家联手共抗暴元,守望互助,将来和平共处永为睦邻之类的套话,还有几条相关细则。这份盟书有没有约束力,日后如何实施,最终还是由两家各自实力决定,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了双方的意愿罢了。
“两位大哥不愧是国士之才,如此迅速就谈妥结盟之事。”史应龙没有在盟书里发现不利于铁血镖局的条文,也没有看到有半文只字提及联婚之事,衷心赞叹着,转眼见到盟书最下方留恋一片空白,不解问道:“咦,这么后面留了这么多空白?”
冯国用和胡深对视无言,目光犹如飞剑在空中来回交锋。几个回合后,还是冯国硬着头皮答道:“属下初次誊写盟书,不太熟练,因此多留了些余地。”
史应龙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倒无妨,反正两份盟书内容一致,也不怕麓川思氏单方面删改。可曾约好盟誓时间?”顺手将盟书交给冯国用。
胡深答道:“就在今天申时,届时由公子和思可法在大理官邸内盟誓。”史应龙抬头望了望日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梳洗一番,以免失礼于人。两位大哥请自便。”
“我俩先去大理城官邸安排,请公子按时赴约。”冯国用与胡深不敢再多做停留,带着两卷黄绫匆匆离开。
王难姑在后面问道:“盟书里写了些什么?”史应龙将大致内容说了一遍,王难姑喜道:“那我去给你烧水,你先等等。”
史应龙梳洗后和王难姑前往大理城官邸盟誓。思可法率众出迎,寒暄一阵后众人进入官邸后院。院中搭了一个简单的祭台,上面已经备下羊、豕等牲品。不久后日行当午,冯国用奉上盟书,史应龙和思可法盟誓后各自画押加印,将盟书奉上祭台,又宰杀牲品祭祀天地。
盟誓仪式完成后,史应龙正想上台取回盟书,思可法拦住他,笑道:“殿内已经备好筵席,还请史公子前往赴宴,盟书这等小事交给公子属下就行了。”冯国用赶紧上台取走盟书。
史应龙见冯国用已经收起盟书,笑道:“正好与国主畅谈一番,请。”跟着思可法前赴宴,王难姑跟在后面,一路左张有望不见蓝澜踪影,不禁有些纳闷,想到:“这妮子一向爱凑热闹,这次竟然不见她出现。”
筵席上史应龙与思可法畅谈各自对暴元的看法,思可法多番试探,得知史应龙眼中确实并无滇人汉人之分,终于松了一大口气,频频劝酒。筵席持续到天色昏暗才结束,史应龙之前已经喝过一大坛酒,筵席之上又不好运功逼出酒气,喝到后来时已经酩酊大醉。
王难姑把史应龙搀回房间,打来热水,用毛巾在他脸上细细拭擦。史应龙躺在床上,模模糊糊中闻到王难姑身上香味,还以为身处梦中,将王难姑搂入怀中,双手在她身上摸索,只觉她身上处处温软滑腻。
王难姑猝不及防,心中竟然有些羞涩,她知道史应龙是真正喝醉了,强忍住羞意在他甜睡穴上一按,让他沉沉睡了过去,帮他浑身上下收拾干净,素手在他脸庞上轻轻摩挲,低声浅笑:“你这小冤家,也只有在喝醉时才敢对人家乱来。”俯下身靠在他身边温存半晌,帮他盖上被子后离开。
第二天一早,史应龙醒来后头疼欲裂,运功将体内残余酒气逼出,他记得喝醉后被王难姑送回房间,之后一觉睡到天亮,并无绮梦,心里竟然有些失落。他起身到院落里演练掌法,等他完成每天功课时,王难姑已经打好水在房间里侯着。
“你昨天喝的酒太多了,解酒丸也没有用,以后可不要喝这么多。”王难姑一边帮他梳洗,一边解释着。享受着她温柔细致的动作,史应龙的心被一股幸福感慢慢充实着,默默想道:“夫妻之间也不过如此吧?若难姑能一直这样对我就好了。”
史应龙梳洗完,和王难姑来到大厅,冯国用与胡深已经在里面等着。
“公子,里面是麓川盟书,您收好了。”冯国用把一个布包递过去。史应龙接过布包,在大厅上首坐下,道:“我们与麓川思氏结盟,大理这边已经无须重点关注。倒是四川那边要做起事的各项准备,事务繁忙,冯大哥你最擅长谋划,还需要你回去,帮赵大哥主持那边的局面,下午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不敢劳烦公子护送。“冯国用受宠若惊,赶紧推迟:“大理这边有些事情属下还没有交接完,请公子先行出发,属下有胡镖头护送就行了。”
史应龙沉吟一下,说道:“如此也好。昆明那边大批药材要运回成都,也需要点时间准备,我先过去等着,到时候两位大哥去昆明与我汇合,我们一道回成都。”
胡深一脸凝重,赶紧劝道:“公子,起事之前的准备工作万分重要,恐怕留守成都的赵镖头一人忙不过来,您跟王仙子还是直接回成都吧,押送药草的任务交给我就行了,到时候我跟老冯一道上路,保管把他安全送回成都。”冯国用连声赞同,死活不肯和史应龙一起上路。
史应龙知道四川那边的准备工作确实十分重要,多一日时间准备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便不再坚持,说道:“既然如此,我和难姑直接回成都,其他事情就拜托胡大哥了。”冯国用与胡深见他不再坚持,都松了一口气。
史应龙和王难姑收拾好包袱,出了大理城北门,朝着成都方向出发。当天晚上在山中找了个避风之处歇息,王难姑很快就睡着了,史应龙想着心事,久久不能入睡。
“昨晚那样才算是真正喝醉酒吧?以前那种‘醉酒’应该是难姑哄我的手法。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哄我的呢?对了,是在凤阳城,那时难姑跟胡青牛断绝关系,心情很不好,我陪她喝了一小瓶酒。第二次是在难姑炼成长春蛊后,她用回春酒把我哄醉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被哄醉。可为什么自己每次被哄醉后都会做绮梦呢?而且每次都是和难姑在梦里荒唐,梦醒后还能记得那么清楚,这究竟是梦是真?”史应龙想到这里,低头望着倚在自己左臂上的美人。
“我在梦里见到难姑小腹上有一颗红痣,不知现实里有没有?”史应龙再也忍不住,右手轻轻搭在王难姑腰上,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伸出的右手差点就要跟着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指捻起王难姑腰间衣角,外衫、孺衣、亵衣一层层揭起,缓缓向上,露出光洁平滑的小腹,往上是一个迷人的小玉脐,继续往上,一颗红彤彤的小痣点缀在光洁如玉的肚皮上,尤为性感耀眼。
史应龙顿时心神大乱,右手差点捏不住王难姑衣角,连喘了几口大气才勉强稳住,悄悄将她衣服放下,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难道那不是绮梦,那是真的!”忍不住把目光放在王难姑身上,只见她脸庞妩媚娇艳,身子凹凸有致,比梦中朦朦胧胧的影像更加诱人。史应龙口干舌燥,心内一片火热,神差鬼错地伸出右掌,轻轻贴在她右峰之上,那满满的饱涨与坚挺感觉从掌心传到他心房,经行处一片酸麻,心脏疯狂跳动着,竟然不敢稍作动弹。
片刻后,王难姑眼皮下的眼珠急速转动着,气息逐渐变粗,脸颊也红润起来,史应龙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心下一惊,清醒过来,连忙把手掌收回,啪一声打在自己脸上,心里满是自责:“我竟然做出这等行为,如何对得起难姑?”手臂一动,又往脸上扇去。
史应龙手掌行至中途就被一只纤手紧紧拉住,却是王难姑阻止了他,劝道:“应龙,别这样。”史应龙羞愧道:“难姑,我对不起你,我该打。”左手手往脸上打去。
王难姑伸手把史应龙左手拦下,紧紧抱住他双臂,惶然喊着:“应龙,你别这样,难姑不怪你,难姑喜欢你。”
这句话犹如九霄神雷,喀拉一下劈开史应龙心中密布的乌云,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难姑,你说你喜欢我?”
“对,难姑一直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你不要愧疚,该愧疚的是难姑。”王难姑跨开玉腿,两瓣丰满压在史应龙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呢喃道:“应龙,难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炼长春蛊是因为喜欢你,炼回春酒也是因为喜欢你。应龙,你喜欢难姑吗?”
史应龙心里激动,喉咙发干,一时说不出话,只知道使劲点着头。
“那你抱紧难姑,除了毒龙洞那一次,你再也没有抱过难姑。”王难姑双手手环上史应龙脖颈,酡红的脸颊贴了上去,在他耳鬓间厮磨着。史应龙双手穿过王难姑腋下搂住她,两人胸腹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片刻后两人情意难抑,身上衣衫不知不觉间尽数褪去,肢体交缠,肌肤相亲。急切之间史应龙逢门不入,王难姑素手轻引之下,蛟龙方得入海,阴阳和谐混沌一体。两人以天地为帐幕,在山林间兴云布雨,尽情品尝男女之间的极乐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