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身子真轻,我不费什么力气就抱起来了。”杨雪话没说完,整个身子就悬空了。常子胜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床前走去。靠在常子胜宽厚的胸膛前,鼻端是青年男子浴后清爽的气息,杨雪心如擂鼓。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事,杨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紧张害怕。
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因为羞臊,杨雪死死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常子胜,可是感觉却因此越加敏锐,常子胜热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的脸顷刻间烧了起来,整个身子渐渐变得火烫,却又颤抖得厉害。
杨雪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绣着并蒂莲花的大红枕头上,因为紧张她的双手紧握,身子也紧绷不断地颤抖着。“妹妹别怕,别怕……”常子胜咽了口口水,声音发颤,唇却爱恋地亲在了杨雪紧闭的眼睛上,一下又一下。
“四哥,放,放下帐子!”感觉到常子胜火烫的大手渐渐下移,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腰上,正要去解她的衣带,杨雪赶紧低声提示。五月天比较热,放下纱帐自然是热。但新房的龙凤蜡烛不能吹灭,即便有屏风挡着,不用担心有人从窗户窥视,可杨雪生平头一回做这事,羞窘异常,格外觉得没有安全感。
“嗯,我……我这就放下。”常子胜起身,伸手去拉帐钩。即便闭着眼睛,杨雪也感觉到光线因为帐子的放下而暗了下来。床板微沉,常子胜靠了过来,手再次颤抖却又坚定地伸向了杨雪腰间,很快杨雪的衣裳飞出了帐外。天热,杨雪沐浴后就穿了一套中衣,中衣被常子胜脱下后,一下就露出里头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
莹白的身子在大红色的映衬下散发着诱惑的光泽,常子胜哪里把持得住,气息越加粗重起来,低身在杨雪身上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啃,势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杨雪惝恍迷离,直接软成了一摊春水。
好在颈上的刺痛总算拉回了她的一丝清明,“呃,那个,四哥,别咬那里,留下印子,明天……呃,明天不好见人。”几欲癫狂的常子胜难得地从善如流,放过了杨雪的脖子,目标直接下移。少顷,帐内接连又丢出了几件衣物,有女子的,有男子的。
热,好热,不知道是帐子放下的原因还是两个人滚烫的身子紧贴着,杨雪只觉得自己热得要烧起来了。偏偏身边的家伙还很不安分,到处点火。“别,唔,不要碰……”“不怕,雪姐儿不怕,我轻轻地,你别怕……哥哥疼你。”帐内一对新人的对话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然而两个新手的敦伦之礼,注定了开头很不顺利。我们的新郎官热情有余经验不足,而新娘子则羞怯惊惧态度消极。好在年轻人富有探索精神,新郎官不断尝试总算摸清了门道,一回生二回熟终于渐入佳境。此后新郎官食髓知味越战越勇,一直折腾到四更天还没有停歇的苗头。最后新娘子实在扛不住了,忍不住哀声求饶,新郎官才偃旗息鼓,抱着新媳妇酣然沉睡。
之前白氏和薛氏可是再三叮嘱杨雪,新媳妇到了婆家第一天千万不能睡懒觉。因为第二天要敬茶给长辈,这可是给长辈的第一印象,千万不能搞砸。带着这样的心思,加上被长手长脚的新郎官禁锢在怀里入眠,一点都不习惯,所以天才亮,杨雪就醒了。
“哎呀,天都亮了。我得起来给长辈敬茶了。”杨雪睁开眼一看外头,心头警报瞬间拉响,立马想翻身坐起。可是才刚动了动,却觉得浑身酸软,个别地方更是辣辣地极不舒服,想像平时一般麻利地起身却是不能。
揽在她腰间的大手略一用力,她的后背就贴在了一具灼热的身躯上。新郎官显然还没睡够,抬眼胡乱看了一下外头又闭上眼,嘴里嘟囔道:“还早,再睡会儿,乖,别乱动。”杨雪气恼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还说不迟,你看看外头天色,都这么亮了!我这才过门,总不能头一天就给长辈留下个懒惰的坏印象吧。”
被小媳妇掐了一把狠地,新郎官总算是清醒了,再次睁眼看了看外面,不以为然地道:“根本不迟啊。别担心,昨晚安排客人收拾东西,祖父祖母还有爹娘他们都睡得迟,这会子说不定还没起来。”他边说边手上使力一抱,将杨雪抱起来直接趴在自己身上。然后亲昵地顶顶她的额头,哑声缓缓而言:“昨晚辛苦你了,你终于是我媳妇了。昨晚那时候哥哥心里欢喜得都要爆炸了,妹妹你呢?”
杨雪的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咬牙腹诽:这人,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对于这样无节操的问题,杨雪才不会搭理呢。杨雪一直不作声,常子胜抬头看了看她红到了耳根的脸,了然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好几口,笑道:“害羞了。”杨雪气恼地在他腰间挠了一把:“你当我像你这般厚脸皮啊。”
“这怎么叫厚脸皮,拜了堂的新婚夫妇不就得行周公之礼,从古至今都是这规矩。”常子胜得意地笑,跟着又是一通没头没脑地乱亲,贴在他身上的杨雪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别废话了,我得赶紧起来不能再磨蹭了。”杨雪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撑着常子胜的身子就要起来。
没想到一个翻覆,转眼间两个人的位置就调了个个儿。杨雪气恼,捶着他的胸膛噘嘴道:“你,四哥你快放开我,真的不能再折腾了,该起来了!”杨雪只顾着抱怨,却不知道自己嘴唇微肿偏还这么撅着,两个人的身子又不着寸缕偏又这么亲密无间。常子胜又不是柳下惠,那里把持得住。
昨晚那旖旎的风光致命地享受尚未体验够,小媳妇又这般鲜嫩可口地躺在身下,常子胜的气息瞬间灼热急促起来。感受到常子胜身体的变化,杨雪吓得脸色一变,哀求道:“四哥,你,你放过我,真的天都大亮了,耽搁不得了。况且我那里不舒服真的受不住了!”
新娘子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常子胜立马心疼自责起来,自己本来是想将心爱的姑娘娶回家好好宠的,可头一天就将她欺负得那么狠。“好,咱们起来。”常子胜叹息着翻下了身,怕自己忍不住,努力将目光移开,不再看杨雪一眼。起身去床前捡起了小媳妇的衣物丢到床上,常子胜自己也飞快地穿好了衣裳。
杨雪麻利地穿好衣裳下床,可是脚刚一踩上床前脚踏,就双腿发软差点没跌倒。见自家小媳妇倒抽着冷气明显难受的模样,常子胜赶紧过去扶住她,急道:“妹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没,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杨雪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咬牙慢慢挪向梳妆柜前。
看到杨雪走路古怪的姿势,常子胜总算后知后觉,摸了摸后脑勺腆着脸跟过去,拢住杨雪的肩头低声道:“妹妹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太喜欢你了才忍不住,你那里很疼吧,要不我给你看看,看是不是伤得狠了。”
“闭嘴,一边儿去!”杨雪羞愤欲死,低吼一声狠狠将那家伙推开。推搡之间,胸前衣料一阵摩擦,顶端一阵刺疼传来。都怪这混蛋昨晚太过卖力地吮吸,结果弄得那里破皮了。这货明明之前一直是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怎么一成亲就化身为狼了,杨雪瞬间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昨日的吉服换下了,今日新婚夫妇换上了平日穿的衣裳,不过都是新的。杨雪穿的正是当日县太爷娘子和方家大奶奶所送的尺头做成的衣裳,上面是青莲色右衽小袄,下面是鸭卵青的裙子。常子胜则是石青色圆领袍服,并不是乡下人常穿的短褂样式。两人的衣裳都是绫罗绸缎类的好布料,倒是相配。
杨雪反复拉扯着自己的衣领,确认怎么低头弯腰都看不到身上的红印子才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杨霜说要教杨雪一些敦伦之礼经验的时候,杨雪没好气地跑了,根本不给自家二姐机会。杨霜却是尽职尽责,事后到底还是寻了个机会将杨雪拉到一边教诲了一通。
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在颈上留下印子,因为她们姐妹都不是在冬天成亲,衣裳领子不高根本遮不住。她当初就很为这个犯过愁,最终还是丢了脸。虽然都是自家人,可也够难为情地。有了二姐的前车之鉴,杨雪昨晚坚决抵制常子胜大力亲吻自己的脖子,今日总算不用为此烦恼。
常子胜没说错,家里的长辈昨晚太过劳累,今早确实起得不算早。新婚夫妇梳洗好之后,那边长辈刚好也梳洗完毕。长辈们都在旧房子那边,敬茶自然也得去那边堂屋。常子胜先去那边探了探,确定长辈们都准备好了才回来喊杨雪。
马家集这一带的风俗,新妇给长辈敬茶要奉上自己亲手做的鞋子一双,糕点几块,清茶一杯。糕点一般人家就是马家集镇上点心铺子买的,杨雪因为四月下旬才去县城买胭脂水粉之类的小东西,索性就在县城最著名的老蔡家点心铺子买了两斤桃酥。
常子胜说可以过去敬茶了,杨雪赶紧端起托盘,将事先分成四份的桃酥以及四双鞋子放在了上面,然后跟在常子胜身后去往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