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与和琳几日没有来咸阳宫官学读书,在官学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们二人从不逃学旷课,读书勤奋刻苦在官学里是出了名的,这一回竟然几日不来上课,连教学的先生也有点不相信,同窗的其他人更是不解,纷纷猜测着他们二人哪里去了。
当然博济古等人对于此事自然心知肚明。
“善保兄弟二人几日没来上课,你们说说他们两人能干嘛去”苏凌阿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原由可多了去了呢,也许他半夜偷了别人家姑娘被官府拿了去也说不定呢。”国泰笑着说道。
“嗯,国泰兄说的甚是有理,我看有可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何况他们二人又不是英雄,这见了美人啊,说不定就把持不住啦。”遏尔扎挪揄道
“听说,最近醉香楼里又新来了几个年轻的姑娘,各个鲜嫩的能掐出水来,难道这二人去快活不成,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好事竟然不叫上大伙一道儿。”
“人家喜欢吃独食儿,尝鲜儿,他们比咱们还猴急,竟抢咱们前头去了,苏公子,要不过几天您安排个场子带弟兄们去乐呵乐呵啊。”伊江阿说道。
“这个主意好啊,苏公子,这个场子你得捧啊,说不定咱们在醉香楼还能遇见善保兄弟呢。”一群人拍手叫好约着时辰要去醉香楼逍遥。
见此情景苏灵阿哪里肯丢了面儿,满口答应道:“这算什么事,既然弟兄们都想去醉香楼潇洒潇洒,那咱们今晚就去,谁不去,我跟谁急啊,把,海宁,秦琼也一起叫上,这二人还没有与咱们一道玩耍过呢。”
“好,苏公子果真豪爽,果然财大气粗,不过师傅们那儿怎么请假啊。”伊江阿问道。
“这个容易啊,有咱们三贝子啊,廉郡王管着内务府,三贝子跟总房师傅打声招呼,谁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啊。”遏尔扎这么一说大家拍手称快。
此时秦琼坐在不远处,听着他们一群人谈论着醉香楼的姑娘,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只觉得这群人是如此的庸俗不堪,望着眼前的两个空位,秦琼竟有一种心里被掏空了的挫败感,他是如此的好奇,如此的想知道善保最近几日里为什么没有来上课,他绝不相信善保会偷别人家的姑娘,更不会相信他会去醉香楼里鬼混。但是他又能去哪里呢?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想到此处,他再也无心听师傅们讲课了。
此时他心里盘算着必须要去善保家探个究竟,他记得善保曾经说过家住在驴肉胡同,还请他去做客,只因一时无法脱身才没有前去,主意既定,下课后他向讲书先生告了个假,就骑马向驴肉胡同赶去。
一路上他快马奔驰,半柱香时辰就来到了驴肉胡同,他稍一打听就打听出了善保家的地址。
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驴肉胡同,此地处于京城西北区,人员住户似乎比较繁杂,从事各种营生的人杂居于此,胡同口窄小而狭长,一点也不起眼,比起自己居住的大街要有着天壤之别,墙角处不时有卖胭脂、烧饼冰糖葫芦的小贩经过,偶尔还会传来几句“新鲜的驴肉快来买喽”的声音。
善保家的府第比起别人家的似乎就是门楼大了一些,房间多了些,门口有一对威武的石狮子显示出了家世的不凡,但比起其他将军都统等二品大员的门第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
此时大门紧闭,秦琼来到门前刚想敲门竟一时紧张害怕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转念一想自己初次登门拜访竟然一点礼物也没有带,岂不是让人家笑话自己不懂礼数,直懊恼自己率事不周太唐突冒昧,但左右打量却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可送,于是硬着头皮敲起了大门。
约么半袋烟的功夫门房上才来人开门,来人正是刘全,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翩翩公子,觉得甚是眼生,从没见过,于是小心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有何贵干?”
“敢问府上可是善保公子家”秦琼定了定神正色道。
“噢,那是我们家大少爷,不知您是我们少爷的什么人,找我们少爷有什么事情吗?恕小的冒昧,公子似乎是第一次来,看着有些眼生”刘全陪笑着说道。
“在下秦琼,是你们少爷在咸阳宫官学的同窗,今日路过此地特意来拜访一下。”秦琼解释道。
刘全一听来人是少爷在咸阳宫官学的同窗,又见其气度不凡,心里猜测着此人必定是某位高官的公子,因此不敢怠慢,忙陪笑着把秦琼请进门来说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大少爷这几日不在家。”
秦琼一听说善保不在家,心里甚感诧异,他实在想不明白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可令善保有家不回,一时间脑海里想出了无数个念头,莫非善保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逛醉香楼有些乐不思蜀了,还是偷了人家的姑娘被送进了大牢?随即他又全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绝不相信善保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心里直笑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请问和琳公子是否在家里,我们都是同窗好友。”秦琼又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和琳少爷一大早就出去找我们大少爷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老夫人正在家里着急的等着两位少爷的消息,您要是没什么急事先进屋里歇着,我给您沏壶茶。”刘全说道。
“喔,既是如此,那就不用麻烦了,我改天再来叨扰,告辞了。”秦琼略感失望,说完转身牵马离去。
刚走出驴肉胡同迎面正巧碰见和琳与一女子并肩而来,于是秦琼上前一步笑道:“和琳少爷可真是好雅兴啊,让我好找啊,咸阳宫逃课原来只因身边有佳人相伴,美哉美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和兄艳福不浅啊。”
和琳初见秦琼时一脸的惊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骄傲的秦公子竟然会来这里找他,听他调侃自己更是觉得无奈可笑,苏芸更是羞的满脸绯红。
于是和琳赶紧解释道:“秦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这是我的表妹苏芸。”
“哦,原来是表亲啊,你这位表妹可真是貌美如花”秦琼笑道
苏芸听后心里既得意又害羞于是笑道:“秦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可见过多次了。”
秦琼一拍脑袋自嘲道:“嗨,小姐说的是,瞧我这记性。让小姐见笑了。”
“秦公子,你怎么不在官学里读书,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吗?”和琳问道。
秦琼不无关心的说道:“亏你还知道在咸阳宫读书的事情!我今儿是特意来找你们的,我已经给师傅们告过假了,你们兄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去读书,善保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和琳眉头紧锁,一脸的忧郁,秦琼凭着自己的直觉感到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此处他不由的担心起来,他不想听到糟糕的消息,可是又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琳神情沮丧的道:“我哥出了一些事情。”
秦琼不等和琳把话说完,上前一步抓住和琳的手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善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秦琼那副焦急的模样,苏芸心中甚是不解,同时也隐约的感到不快,和琳也没有料到秦琼会是这种反应,不由的打量了他一眼,秦琼顿觉失态,连忙放下和琳的手说。
和琳道:“我哥他被顺天府抓进大牢了!”
听到和琳的这一番话,秦琼犹如冬天里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从外冷到心冷到骨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把善保抓紧大牢里?难道他犯了什么事儿吗”秦琼紧张的问道,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醉香楼的情景。
“我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抓人,顺天府也跑了好几趟了,连我哥的人也见不到!”和琳说道。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探监,你们没有找他们府尹大人吗?”秦琼问道。
“找了,能不找吗,见他们府尹比见皇帝还难!一会儿说他们府尹有紧急公务正在办理不方便见客,一会儿又说在外巡城缉拿盗匪了,总之是各种忙,各种的不方便见面,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这几日来小老婆正和他闹别扭,正在前方百计的哄小老婆呢,哎,现在的衙门真是门难进,脸难看,找他们办点事儿都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他们都是大爷的大爷,我们一个小老百姓那里有这能耐啊。”苏芸气不过这几日来所受的委屈,因此带着委屈和气愤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这又何尝不是和琳心中所想说的话呢。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秦琼问道。
“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想着我哥能早点放出来,我现在回家准备点银子,再托人想想办法送送礼。”和琳叹气道。
秦琼道:“好,你们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你们先回家商量对策,我回家找找父亲,看看他认不认识什么人。”
三人当下里就此别过,秦琼转身上马扬长而去,刚走出胡同口,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娇子撞上,把轿里的冯婉清吓了一跳,小莲刚想着要责骂那骑马人不懂规矩时,秦琼已打马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