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青青豆粒般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躺下,善保连忙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手颤抖着挨近白青青的胸前,摸索着白青青受伤的部位,终于,他的手停留在受伤之处,在她的胸前慢慢的解开了白青青的衣衫。
此时他的手触碰在白青青的胸前时,只感到一股柔软光滑饱满富有弹性的皮肤是那样的让人着迷,他只感到自己的血液加快了流淌,似乎要迸射出来,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停转,周边安静的有些可怕,不时才听到火把燃烧发出吱吱的声响,以及幼虫出来觅食发出的声音,但是善保却不敢把思想在此停留。
善保在极度的挣扎中忍住了自己,定住了神魄,他摸索到了白青青受伤的部位,鲜血还在汩汩流淌,胸口上还有半截箭头,显然是白青青在匆忙之中把箭折断了。
“你躺好,不要动,伤口上还有半截箭头,我得立刻把它拔出来,给你包扎止血,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善保仍然闭着眼睛说道。
白青青转过脸来看到善保紧闭着眼睛,手却放在自己的胸前一股女人特有的羞涩让她面红耳赤,她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善保不敢睁开眼睛,又没有听到白青青的声音,只道她已经默认了,于是一手轻轻按住她的胸部,一手握住断箭,只稍微用了一点力,白青青却发出了巨大的疼痛的声音。善保手忙脚乱的安慰道:“我把你弄疼了,你忍着点,我轻点,马上就好了。”
“你的手放在那里了,还不赶快动手给我包扎好。”终于白青青委屈的说道,一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流下,轻轻的滴落在草丛中。
于是善保赶忙恢复情绪,他暗暗的屏息运力,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两手之上,他打算采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箭拔出,让白青青少受痛苦让血在瞬间少些流淌。
只听到白青青“啊”的一声惨叫,善保把她身上的箭拔了出来,他不敢停留,趁着鲜血喷射出来的瞬间,立刻的把她胸前的伤口裹住,等到一切都完毕之时,善保只感到自己全身都紧张的大汗淋淋。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白青青已经昏了过去,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略一低头却看到了白青青浑圆的胸脯,他心里暗暗吃惊,正在善保盯着白青青的胸脯发呆时,突然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直打的善保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此时他已经看到白青青的眼中,有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正一粒一粒的滴落。
善保赶忙把头扭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帮白青青穿好了衣衫。
此时夜是那么的安静,两个人一时尴尬的没有话说,只听见周围的虫鸟发出的声响和白青青悄声抽噎的声音。
“白姑娘,你不要误会,我刚才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善保避过白青青的眼光说道。
“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还想要看什么呀。”白青青说着抬手欲打善保,可是胸前钻心的疼痛让她无力的把手放了下来。
接下来是二人继续的沉默,然而善保的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他觉得现在的形势必须乘着黑夜赶快离开这里,等到天亮了,清军必将采取地毯式的搜索,那时他们将很难逃脱追捕,主意已定善保望着躺下的白青青说道:“白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住吗?咱们今晚必须要离开这里,明天一大早清军肯定要搜山的,到时咱们恐怕就很难离开了。”
“你先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赶快逃命去吧”白青青说道。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我是不会把你丢下的。”善保断然拒绝了白青青的要求。
“我怕是走不了啦,带上我只会连累了你,咱们两个人都无法离开的。”白青青说道。
“不行,我背你一起走!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即使要死我也不会把你丢下来的”善保斩钉截铁的说道。
眼泪又一次的从白青青的眼底留下,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次来到中原自己会变得那么的脆弱,原来坚强无忧的自己到底哪里去了。
善保把白青青扶起,不由分说的把她背在身上在黑夜里疾驰,夜是那样的黑又是那么的暗,月亮与星星似乎是故意躲了起来。空旷的山野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厮杀和呐喊声,到处都显得静悄悄,偶尔传来几声野鸡被惊起时发出的鸣啼,人都到哪里去了?善保心里不由的升起几分的担忧。
然而这种安静下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它暗藏着杀机,白青青虽然趴在善保的背上,但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却告诉她越是平静的外表下越有危险,她忍不住的提醒善保道:“周围这么安静,真是奇怪?”
善保也道:“我也觉得很不寻常,这夜太静了,人都到哪儿去了,难道他们都撤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
白青青道:“清狗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在谋个地方正等待着我们钻进去呢。”
善保同意道:“姐姐说的甚是有理,”
白青青又道:“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了,咱们先逃脱了这片林子再说。”
此时白青青不知道姐姐与总舵主一行人是否已经冲出重围,她也不清楚天地会的其他弟兄是否也突围而去,在黑暗中越是想起就越感到害怕。
正当他们二人在山林中寻找着出路奔驰时,突然空中传来一声脆响,一只飞箭凌空射了过来,白青青听风辨器立刻感到了箭射来的方向,她大喊一声“小心”,话音还未落,善保突然身子一斜,一支飞箭立刻从他们头顶穿过,脚步还没有稳住,接着又是漫天的飞箭朝自己一股脑儿的射来,善保背着白青青在箭雨中左躲右闪,好不容易躲过了箭,却又从黑暗中窜出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兵丁,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白姑娘,咱们的敌人又过来了,你害怕吗?”善保悄声问到。
“把我放下,你自己逃命去吧,不要再管我了,不然咱们谁也逃不掉。”白青青说道。
“你把我看的也太一文不值了,这几个兵丁想要挡住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善保道。
这时包围圈中的一个小头目喊道:“大胆贼人,哪里逃?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白青青冷笑一声道:“想要我们投降,就看你们有什么本事了。”
只听那兵丁喝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咱们人多,给我上,捉了他们二人,上面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气氛异常的紧张了起来,兵丁越逼越近,包围圈越来越小,看他们的兵器配置应该是丰台大营健锐营的官兵,只见他们训练有素步步逼近没有一丝的害怕。
善保手持大刀,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后背上的白青青手执长剑欲与敌人拼死相斗。
眼看着一群人冲了上来,善保大喝一声“看我手中的宝刀”随即冲入了敌阵与官兵厮杀了起来。善保先前已经经历了一场厮杀,现今又背着受伤的白青青,左闪腾挪自不及一人格斗时那样敏捷。然而善保已经抱定了决一死战的心态,因此出手又狠又辣,刀刀致命刀刀见血,每一次出手或斩断敌人手脚,或砍中敌人胸脯,或直接从脖子处把头颅削掉,一时间杀的昏天暗地鲜血横流,竟把敌人杀的心惊胆寒,人总是会在自己危急的时刻迸发出许多难以想象的能量。
善保在阵营中与自己的同胞们厮杀,忘记了自己是满人贵族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就是天地会口口声声的“清狗”,只因着他要救后背上的这个初次相见的女人,只因为着他们彼此还要好好活着!
刀光剑影中,善保或一飞冲天直插云霄,或白鹤亮翅,刀砍八方,或劈、或砍、或切、或踢直打的自己两眼冒光,杀气腾腾,这些个多年从军打仗的官兵绕时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悍不要命的敌人,因此善保刀光所到之处个个胆寒不敢再上前敌对。
然而他们也不撤离,与善保玩起车轮大战,善保往东跑他们一群人呼呼的朝东奔去,当善保杀奔过来时又呼啦啦的撤离很远。总之他们像一贴膏药紧粘不放。
绕是善保身强力壮,这么紧紧厮杀身体也吃不消,不久就感到体力不支,挥刀的手臂也几乎快要太不起来,一开始敌人见状还不敢上前,但当看到善保挥舞的大刀逐渐放慢了的时候,敌人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竟挥着刀朝善保杀来。
善保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当空朝最前面的人踢去,那人身子一软,登时飞奔出去爬不起来,接着挥舞大刀直接朝眼前的敌人面门砍去,那人也算是眼疾手快,立刻挥刀迎击,两刀相撞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咔嚓一声善保和敌人的大刀生生折断。敌人见善保没有了武器,一时大喜竟纷纷朝他们逼来。
善保赤手空拳斗白刃,他使出自己在咸安宫官学所练的擒拿手法,犹如一头在天空中翱翔的巨鹰突然见到了一群羔羊,展翅俯冲而下,或切或挡或截或断,然而敌人众多自己一时也无法逃脱。
幸亏白青青忍住剧痛,长剑挥出,像一条飞舞的长蛇连绵不绝,才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他们深知,时间久了,他们终究低挡不住,只能被俘。
此时敌人越打越多,而他们的体力也越来越弱,在这万分紧急时刻,突然在敌群背后一阵火光喷射出来,接着又是阵阵爆炸的巨响,几个官兵登时被炸的飞了起来。
善保一时怔住了,只见不远处一人手拿利剑,身骑快马正朝自己疾驰过来,身后的官兵没有料到背后竟有人偷袭,吓得纷纷躲避,待那人冲入阵中时有官兵所挡之处,刀剑一闪,必是鲜血直流,哀嚎一片。
等那人冲入眼前时,善保见状心中大喜,有人来救自己了!他大声喝道:“好兄弟,你来了!”
“还愣着干嘛,我来挡住官兵,你们赶快上马”来人冲到善保跟前大声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