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忍不住的问道:“福康安会摊上什么事儿?这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他怎么样了?”
秦琼挖苦道:“你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白姑娘,哪里还看的见其他的人,只怕我和福康安早就不在你的眼里了。”
善保发誓道:“秦兄,你莫要如此挖苦我,我对朋友的真心日月可鉴。”
秦琼鼻子一哼说道:“你对朋友是否真心,我们眼里看得见。”
善保急道:“你快告诉我福康安怎么样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秦琼看到善保为福康安焦急的模样,心里略微有些安慰,于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道:“这世道啊真是小人难防啊,我也是前几日听我阿玛说的,现在朝廷里有人到处传播福康安与天地会的妖女有勾结,并看上了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天地会的圣女,欲勾搭她行苟且之事,这事儿甚至连皇上也知道了,有一次阿玛面圣,皇上无意中问起天地会圣女和福康安的事情,我阿玛对皇上说这事肯定是有人恶意中伤福康安,希望皇上明鉴,虽然皇上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我阿玛知道皇上其实在心里很介意此事,下了朝后,我阿玛又把此事说与他的父亲傅恒听,结果福康安被他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连大门都不让随便出了呢。”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我还纳闷来着福兄前几日气色突然变得很是不好,我还以为他病了呢,谁知竟是有人背后中伤于他,真是岂有此理,不过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宰辅的儿子也敢招惹。”善保愤愤不平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朝廷里小人挡道防不胜防,敢在背后捅福康安的刀子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阿玛说现在朝廷里的事情可怕的很,成天的勾心斗角,拉帮结伙,争名夺利,天地会的这件事情你还是趁早罢手,别再掺和了,有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你若不小心陷了进去,只是你们全家都要有牢狱之灾,听我一句劝,等白姑娘伤势痊愈了,你还是早点把她送出京城,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这恶人我来当,我去请她走。”秦琼说起朝廷里的事儿仍不免侧目。
“不不,这事儿还是我来办的好,你容我在好好的想一想”善保默念着说道。
“你这人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明摆着的事情吗,天地会里面的人都是烫手的山芋,碰不得惹不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青青?是不是为了她连你的父亲和兄弟也不要了?是不是为了她连你自己的生命也不要了,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避,认真的告诉我。”秦琼说着紧紧的盯着善保的眼睛,善保眼光闪烁连忙的避开了秦琼射来的目光。
此刻他的心里实在是矛盾至极,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当然能掂量的出孰轻孰重,但是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肠来,所谓无毒不丈夫,这句话对他没有一点儿的用。
善保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他决定还是先约福康安出来好好的谈一谈,在京城里,除了自己的兄弟和琳,就数福康安和秦琼是他最好的知心好友了。
而话说福康安最近的日子确实如秦琼所料,着实是异常的难过,自从朝廷里风言风语的传出他与黑晶晶以及天地会不清不白的事情后,他全然就成了朝廷里的一个靶子,这还是多亏了傅恒以及皇后娘娘的面子他才没有被打中靶心。
在家里傅恒批评他不学无术纨绔子弟,在官学里学业没长进,到是学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福康安有口难辩,只能忍气吞声。
然而福康安毕竟是福康安,当今皇后是她的亲姑姑,乾隆皇帝也就是他的亲姑夫,他的骨子里流淌着贵族的血液,他的这种天生的贵族气息不是一般人能够击倒的,这种气质和胆识更是常人没有的,经过再三的考虑,福康安甚感委屈,他决定进宫亲自面圣陈述此事。
皇后娘娘富察氏就一个兄弟傅恒,而福康安又是傅恒唯一的嫡亲儿子,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耀都寄托在福康安的身上,所以从小到大皇后娘娘一直都很疼爱福康安,而福康安也确实是一表人材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因此福康安决定先去看望自己的姑姑,然后借机再拜见皇上。
福康安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出入皇城自然与别人不同,每年他们全家都有几次进宫探望皇后娘娘的机会,几次来回,宫里的小太监们都认得福康安,更识得他的大名。
那看门的小太监见是福康安要进宫看望皇后娘娘自然不敢待慢,撒着腿的就往宫里去禀告,福康安出手也甚是大方,随手就赏了他五十两的银子,那小太监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连忙的给福康安请安问好,不一会儿那小太监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福四爷,皇后娘娘听说您过来请安,欢喜的不得了,这就招您进去呢。”
福康安道:“有劳小公公了,还烦请您在前面带路。”
“嗨,福四爷,瞧您客气了,能为您效劳那是奴才们的福气,福四爷是皇后娘娘的亲人,皇后娘娘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以后小的们还盼望着公子照顾呢。”那小太监说完嘿嘿一笑。
福康安不由的多看了这小太监几眼,只见这小太监年约十二三岁,白面皓齿,长的甚是机灵可爱。
于是又顺口问道:“皇后娘娘最近儿身体可好啊。每日饮食如何啊。”
“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最近身体好的很,每日进食都很正常,整天里都高高兴兴的,还时常给奴才们些赏赐呢。”小太监笑呵呵的说道。
这时福康安又低声问道:“皇上可常来皇后的寝宫。”
那小太监一怔,随即神秘的说道:“皇上偶来也来看望皇后娘娘,只是不似先前那么频繁了。”
福安康知道宫里的事情不能随便打听,于是便不再问他。
福康安默不作声的跟着小太监在皇宫里左拐右拐,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来到了皇后的寝宫长春宫。福康安见长春宫的总管太监海德瑞正在门外候着,于是上前一步说道:“海公公,劳烦您通告一声,就说福康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那海德瑞一见福康安立刻捏着公鸭嗓子笑道:“我的公子爷,您快进去吧,娘娘正在宫里等着你呢。”
于是海德瑞在前面带路,福康安跟在身后进了长春宫,皇后娘娘富察氏正在和几个贴身丫头玩纸牌,福康安见状连忙跪下请安道:“福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万福千安。”
富察氏见福康安进来,放下手中的纸牌儿笑道:“是康儿啊,快起来,到姑姑这边来,让姑姑好好瞧瞧,嗯,康儿又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了,海德瑞去把朝鲜进宫的新鲜荔枝拿来给康儿吃,还有缅甸来的香蕉,宫里有什么好吃的多给康儿拿些过来。”
海德瑞领旨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宫里各端来一盘新鲜的水果和糕点。
皇后道:“康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姑姑这里不必多礼。”
福康安连忙跪下谢恩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又道:“康儿,快起来吧,自家人在一起,这些礼能免就免了。”
“姑姑,最近您的身子可好啊,我和阿玛还有额娘都特别的想念您。”福康安吃着香蕉问道。
“我还是老样子,身子骨还行,就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坐的时间一长就头疼,回去给你额娘说,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往宫里走动走动,一家人聊聊家常陪我说说话儿也是好的。”富察氏就傅恒一个亲弟弟,皇家的规矩又不能随便回家省亲,因此特希望弟媳没事的时候来宫里陪自己解解闷。
福康安连忙答道:“是,福康安一定把娘娘的话带到,让额娘多来宫里陪陪皇后。”
“康儿,在我宫里不必张口闭口的叫皇后,喊姑姑多亲密啊,你最近在咸阳宫的学业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偷懒啊。”富察氏随手捏了一枚荔枝说道。
福康安连忙答道:“最近阿玛常常督促我学习,侄儿一天也不敢偷懒,”
“嗯,那就好,咱们富察氏一族的兴旺以后就全靠你了,你以后可要争气啊。”
福康安连忙答道:“康儿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皇后富察氏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康儿,我最近听人家传言,你和天地会的贼女子纠缠在了一起,我一直不太相信,今儿正好你来了,告诉姑姑到底有没有此事?”
福康安心里一怔,他没有想到这谣言在宫里竟然也传开了,皇后娘娘居在深宫竟然也听说了此事,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恶意为之。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义愤之情。
于是连忙跪下慨然陈述道:“启禀皇后娘娘,侄儿绝没有与匪徒交往的心智,更不敢有此行为,至于说侄儿企图霸占妖女的事情更是子虚乌有无稽之谈,那是有人恶人故意陷害我,那日攻打大乘寺的时候俘虏了天地会的一位妖女,一些将领贪图天地会女贼的美貌企图欺侮她,侄儿看不下去就出手教训了他们,可能就此事得罪了一些人,他们就散播谣言诬陷我。”福康安说完难掩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康儿你做了好事却得罪了小人,所以他们才来制造谣言败坏你的名声,哎,这宫里宫外怎么到处都有小人呢,康儿,你还年轻,不知人心险恶,以后你要多长几个心眼处处小心才是啊。”富察氏不无动情的说道。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她们富察氏一族身居高位家族显赫,因此更容易遭到外人的记恨,她在宫里虽然身居中宫却处处待人以宽,怕的就是得罪了小人给家族带来灾难。如今福康安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不由的烦闷咳嗽了起来。
正当皇后娘娘陷入沉思中时,突然宫外传来声音道:“皇上驾到。”富察氏和福康安吃了一惊,赶忙起身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