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老佛爷的景仁宫里,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就带着几个女人泪眼汪汪的喊道:“老佛爷,老佛爷”话还没有说完,几个女人竟眼泪汪汪的抽噎起来。
老佛爷是乾隆的生母,年已七十有余,见自己的几个儿媳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面前心里甚是诧异,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一个个怎么还哭哭啼啼起来了,谁又给你们委屈受了啊,快别哭了啊,有什么事儿给我说说,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笑话你们啊?”
那拉氏头一抬,手绢儿抹着眼泪说道:“老佛爷,老佛爷,您可得给臣妾们做主啊。”
那老佛爷更加的不明白了,愣了愣神儿问道:“怎么了孩子们,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倒是说来我听听啊,你们一股脑儿的在这哭哭啼啼,我听着心里也很烦躁啊。”
老佛爷这么一问,几个妃子都面有难色,不知道这话该怎样开口,又不知这话该由谁先说,地位较低的妃子都眼瞅着那拉氏和钮钴禄氏,这话儿得由她们皇贵妃开口才行,总不能让她们当着老佛爷的面儿说,皇上这几日都不陪后宫妃子睡觉了,妃子们一个个的寂寞难耐,请老佛爷下旨让皇上陪她们睡觉吧。
然而老佛爷的话既然已经问下,她们来的目的也是想请老佛爷出面,所以话不能不答,事儿不能不说,既是那拉氏挑头儿,这话终还需那拉氏先开口。
于是那拉氏抹了抹眼泪儿又说道:“老佛爷,您可知道皇上这几日来一直独自在乾清宫里办公,多日来都没有进后宫里,几位姐妹的牌子也不翻了,我们寻思着皇上整日操劳,想要去宫里探望侍候皇上,谁知道皇上连我们的面儿都不见,直接就把我们姐妹们打发了,老佛爷,你可得给我们评评理儿,皇上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关心皇上有错儿吗?”说完又抽噎起来。
那拉氏这一说完,其她的妃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老佛爷的景仁宫一时间也是哭声震天。
老佛爷听完那拉氏的这番话,心里面就明白了七八成,我身居宫门几十年,后宫里面的那些事儿她都经历过,她深知后宫里面女人的寂寞,能理解群妃没没有皇上宠幸的苦处,她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只是略一思忖她却说道:“皇上多用些精力放在政务上,这与国于民都是好事啊,你们怎么连这个也不能理解吗。”
“老佛爷,皇上成日里操劳国事,我们后宫女人当然欣喜的,只是皇上只想着国家大事也不知道休息,臣妾们是担心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钮钴禄氏柔声说道。
她这话说的既得体又冠冕堂皇,同时也很是体贴皇上的辛劳,老佛爷听了也甚是开心的笑道:“你们啊有这份心意能明白这个道理啊就还算是聪明,这也是是大清之福,皇上之福啊,我的好儿媳啊,你们都快起来吧,你们的心思我明白,都是宫里的女人,知道女人的难处,你们有话儿慢慢说,平日里啊你们几个也不常来,今儿既然来了,就多陪陪我这老太婆唠唠嗑儿。”
老佛爷今天心情甚是开心,几个妃子见状默默的起身围坐在老佛爷的身旁,一边给她捶脚捏背,一边聊些家常。哄的老佛爷一阵阵的大笑。
眼见着老佛爷心情大爽,那拉氏趁机说道:“老佛爷,平日里,您总怪没人陪您说话,一直期盼着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可如今皇上整日里沉迷公务,臣妾们就是想给您添些龙孙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外头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儿还在背后嚼舌头说我们不能生呢。”
老佛爷听后拉住那拉氏的手哈哈大笑道:“那拉氏啊,你这话啊很是在理儿,我听着心里也舒坦。算下来皇上这几年的子嗣确实也不太兴旺,你们也该给我生些龙孙了,也让咱们皇宫里乐呵乐呵。”
那拉氏趁机撒娇道:“老佛爷,皇上不能宠幸我们,这龙孙可怎么生啊。”
老佛爷又笑道:“你们啊都别着急,都把身子骨儿养好,过几日啊我就给皇上说,后宫里的这些妃嫔都年纪轻轻,正是开枝散叶的时候,皇上改多给我生些个孙子才好,我想抱孙子呢。”
几个女人一听老佛爷说这话儿,心里自然十分欢喜,给老佛爷捏脚捶背时也更加有精神了。
乾隆多日来气色不顺,不进后宫的消息没几日就传进了百官的耳里,这几日众官都纷纷发挥自己的耳目,打探其中的内幕。有人说皇上和后宫嫔妃们闹矛盾不喜欢后宫里的女人,有的说皇上遇见了女鬼,被女鬼缠身,还有的人说皇上恋上了异族女子对其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傅恒是首辅大臣,又兼任着领侍卫大臣,担负着皇宫安全的重任,这几日来眼见着皇上神色黯然心里也不免焦急起来。这****进宫面圣之后特意把皇上的总管太监王不廉叫来询问道:“王公公,近日皇宫里是否有什么异样?皇上为何不在宠幸后宫妃子们了”
那王不廉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傅恒的话刚一出口,他就立刻猜出了问话的来意,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回大人话,皇宫里最近一切正常啊,老奴没发现什么异样,皇上能吃能睡,每天精神饱满,与后宫里的娘娘们也甚是和谐,今儿早上皇后娘娘还给皇上送来了莲子羹呢,皇上一口气连喝了两碗,还夸皇后娘娘的手艺好呢。”
傅恒明知道他说的话不可信,却仍然就拉住王不廉的衣袖悄悄说道:“王公公,最近外面疯言皇上不进女色,接连几日都没有翻后宫妃嫔的牌子了,你是皇上的贴身大总管,这事儿你最清楚,千万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啊”
王不廉心里一沉,他知道傅恒是当朝的第一权臣,得罪不起,可是他又不愿意这么直接的说出皇上不近女色的事情儿,于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大人您肯定多虑啦,外面的那些人可真是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不是,再说了皇上晚上想不想翻哪位娘娘的牌子,什么时候想要翻牌子,这也不是奴才们能做的了主啊,皇上不想翻牌子,我们做奴才的总不能在这事儿上天天督促皇上翻后宫里的牌子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开了,傅恒自然能听明白王不廉话中的弦外之音。
傅恒出的宫来竟自上了轿打道回府,刚到的客厅下人就来报说:“启禀老爷,外面有位刘大人求见。”
傅恒说道:“就说我今日不舒服,无法见客,让他会吧。”
下人刚要转身离去,傅恒又问道:“是哪位刘大人?”
那下人又道:“帖子上写的是刑部的刘统勋大人,”
那下人话还没说完,傅恒大手一挥喝斥道:“你们真是瞎了狗眼里,刘统勋大人来了,为何还不快请进来。”
那下人听后吓得连滚带爬的出去请刘大人就来,而傅恒则在寻思这刘统勋今日来他们府上有何贵干,他是深知刘统勋的为人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登门来访,必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