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闻此言更是火冒三丈,一副轻蔑的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官儿呢,原来不过一个侍郎就敢拦咱们的驾,那天地会是个什么样子,和咱们能有什么关系啊?”
秦琼道:“谁说又不是呢,刑部的这群人说天地会是逆党叛乱,咱们又恰巧急着出城,然后怀疑到咱们的人里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儿那还了得,更加的气不过了,她气愤的说道:“这侍郎看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这盆脏水往咱们总督府头上泼,回头我就让你爹朝皇上那儿参他。我要亲自去紫禁城找太后给评评理,到底我们冯府是朝廷的忠臣还是逆党。”
果尔图一听老夫人要把事情通道皇上和老太后哪里,着实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来赔罪道:“老夫人请息怒,我们真没有冒犯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出于对您人身安全的考虑,例行公事而已。”
老夫人一听不悦的说道:“例行公事就可以好人歹人也分不清了?这里是北京城,还是直隶总督管的地儿,总督府的人若都成了逆党,这公理何在啊,你让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放啊,刑部不是刘统勋管的衙门吗,你把他叫来,让他给我说话,你一个小侍郎在我面前瞎蹦跶什么.”
果尔图听老夫人如此小觑自己,当下里脸直接红到了耳边,小心的回道:“刘大人不在,您老人家有什么话给我说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鼻子一哼说道:“一样?怎么能一样,刘统勋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你个侍郎是多大的官儿能和他一样吗。”
老夫人如此说话犀利,无异于当众打了果尔图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的脸当时就青一块紫一块的挂不住了,可是也不甘心就此受辱,于是冷冷的说道:“果某虽然不才,可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我敬您老人家是冯大人的母亲,看在冯大人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您老可别不识好歹。”
老夫人冷笑一声也道:“哼,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有见过!别说你个小小二品侍郎,就算你们头儿刘统勋这一品大员见了我,也得给我规规矩矩的请安。”
老夫人这话刚一出口,图里夫就蹭的跳了出来叫嚣道:“老婆子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大人是敬你是冯大人的母亲,你若再如此无礼,我图里夫可不答应。”
老夫人不干示弱的说道:“我乃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这位大人又是个什么官儿,你如此当众羞辱于我该当何罪!果大人你们都是刑部的官员,对国家的法典自然比我熟悉,你这二品的官员见了我一品诰命是不是该请安啊,果大人你是朝廷倚重的肱股大臣,想必一定会秉公办理!”
老夫人的话刚落,善保和秦琼无不在心里暗自佩服老夫人的机敏才智。果尔图也一时目瞪口呆,图里夫此时已经吓得面如蜡色。
果尔图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续讨好的说道:“按照大清律令,当众侮辱上级该施以杖刑三十之刑。”
老夫人道:“嗯,果大人果然是熟读大清律例啊,既然如此,那果大人你就秉公执法吧。”
果尔图面露难色的说道:“老夫人,图大人一介武夫,口无遮还请您千万不要计较啊,图大人还不赶快给老夫人赔罪。”
图里夫涨红了脖子说道:“老夫人恕罪,图里夫给您赔罪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道:“怎么,就是这样赔罪的,这么不情愿这么没诚意!”
图里夫不耐烦的说道:“你还要怎样?”
秦琼道:“古人有过负荆请罪之说,眼下虽没有荆条供图大人使用,但该有的礼数可不能缺少,您说呢果大人。”
果尔图面露尴尬的说道:“公子说的有理,说的有理,图大人快给老夫人赔罪吧。”
图里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老夫人,图里夫给您赔罪了!”
老夫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既不让图里夫起来,也不说任何的话,任由图里夫在那儿挺直了腰跪着。
果尔图笑着说道:“老夫人,您看图大人这么一片真诚的道歉就原谅了他吧,他这也是无心之过。”
老夫人哼道:“果大人,刚才你还一本正经的说要秉公执法查逆党,为朝廷出力,怎么现在到了你们自己身上就不秉公办理了,是欺我老婆子无知无能吗!今儿你必须得给我老婆子一个交代。不然我不答应!”
果尔图一听赶忙培笑道:“老夫人错怪果某了,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挡您老人家的驾啊,只因属下这些人关心您老人家的安危,惊扰了您的驾,我在此给您老赔罪了。”
老夫人道:“既是如此,今儿我这趟栖霞庙是去得还是去不得啊。”
果尔图赶忙说道:“当然去的,您老人家想去哪儿都去的,若是不嫌弃我派人给您老护卫都成。”
秦琼道:“这个就不劳烦您果大人了,我们府上兵强马壮,这点差事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只是这位图大人的杖刑我可记下了,你们刑部若是不给我个交代,就是到了皇上那里我也要和你们理论.”
果儿图又连忙的讨好道:“老夫人请放心,果某定然给老夫人一个交代,改日就和图大人登门负荆请罪。”
老夫人也不答话,当下就撂下轿帘吩咐道:“既是如此,老妇就先行一步了,咱们走。”说完一群人起驾走出了安定门,朝栖霞庙奔去。
眼看着一行人出了安定门,果尔图和图里夫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个该死的疯婆子,我迟早要让她尝尝我图里夫的厉害!”图里夫恶狠狠的说道。
“图大人,你的人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总督府,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你能确定那个女子没有从总督府出来?”果尔图冷冷的问道。
图里夫道:“大人,我的人一天到晚都在盯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那个婆娘一定是躲在了总督府,决对没有错,我图某敢拿自己的性命担保。”
果尔图疑惑的说道:“那可就怪了,按理说她进了总督府,肯定是想求得庇护以求逃离京城,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再者说来今儿看这行程绝对是想带人逃离,怎么就没发现一点儿破绽呢?”
图里夫也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那个女的还躲在总督府里没有出来吗?”
就在两个人疑惑唏嘘之时,遏尔扎带着一干人等气喘吁吁的赶来了,他隔着老远就叫道:“阿玛,您这么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新鲜事儿需要儿子给您解惑啊。”
果尔图没好气的问道:“我且问你,你在咸阳宫里那么久了,你们班里是否有一个叫善保的学生?”
遏尔扎一听笑着说道:“对呀,没错啊,是有这么一个人,怎么,阿玛您也认识他?”
果尔图道:“这个人如何?是什么来头啊。”
遏尔扎满不在乎的说道:“爹,您也不想想能在咸阳宫读书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吗,他爹好像还是个提督,也是二品官儿,他们兄弟两人都在咸阳宫里读书呢,和您儿子关系还不错呢,您儿子学习没啥本事,就是拉拢同学搞好关系有一手,您儿子在校堂里那可是八面玲珑……”
果尔图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去去去,少在这儿给我吹牛,你除了会花银子逛窑子玩女人,我就没发现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整天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模样。”
遏尔扎不满的分辨道:“爹,您这可就真冤枉我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图里夫笑道:“公子爷,你们学堂里的书生是不是各个都长的水灵灵,比那戏台里的男伶还俊俏啊。”
遏尔扎笑道:“怎么?老图你又看上了我们官学里的哪位少爷了,需不需要本公子给您介绍介绍啊。”
图里夫淫笑道:“还是公子爷最懂我,知道我老图最好这一口儿,听说公子同学里有一个叫和琳的后生,人长的甚是水灵俊俏。”
遏尔扎笑道:“是有这么个人,长的是挺白净秀气的,老图你的眼光不错嘛,品味也够好,不过,你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学堂里去勾搭人了呀。”
图里夫满面淫邪的笑道:“我哪有那个福气跑学堂里去啊,这不是刚才在这儿遇上了吗,那和琳小兄弟长的可真是一个俊哩。看的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想要跳出来。”
遏尔扎忽然疑道:“老图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就喜欢年轻的后生了,赶明儿我从江南给你弄几个戏子来,让你好生玩耍一番,咦?不过你怎么可能在这儿遇到他呢,我来之前他还在学堂里呢,他不可能这么快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