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看样子他们有可能遇到了狼,正在与狼激战。”善保冷冷道。
“会不会是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和琳道。
乾隆曾经说过会派大内侍卫来考验大家,三人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此时博济古和遏尔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善兄,福兄发生了什么事?”博济古关心的问道。
“石坝桥下有人马走动的声音。”善保说道。
博济古一听脸色陡然一变。
他心里寻思道:“毛光武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他们不要靠近在后面跟着的吗?居然被他们发现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假装镇定的说道:“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
“咱们现在怎么办?”遏尔扎问道。
“静观其变,现在敌我不明,咱们只能等!”善保说道。
此时石坝桥下却是已经乱做了一团,狼嚎人叫的声音,不绝于耳,群狼经过几次冲锋终究没有完全冲破张天保他们组成的最后防线,刀光剑影中有多头狼被砍伤,鲜血直流,狼终究是聪明的动物,它们绝不会在乎一时的成败,更不会吃眼前的亏,眼瞅着一时无法吃掉这群人马,它们在经过最后的冲锋掩护之后突然的调头走了。
张天保他们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多人被狼咬破了手脚,鲜血洒满了一地。众人垂头丧气的呆坐着,悲观的情绪笼罩在大家的身边。
“咱们出门前忘记了烧高香了,结果出师不利,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就有这么多的弟兄受了伤,这次任务是看来是很难完成了。”马明悲观的说道。
“老五,不许说这么丧气的话,趁着上面的人还没有发现咱们的行踪,咱们先撤离此地,你带几个弟兄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们,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们联系。”张天保吩咐完毕,当下里他带着其他弟兄朝森林深处修整。
石坝桥上的众人一宿没睡,高度紧张的注视着山下的动静,待一切归于平静后,众人终于在黎明的曙光到来之际感受到了困意,在天色即将放亮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睡着了。
“善保,你还是睡会吧,熬了一夜了,现在天已经大亮了,不会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人出现,我守着你就放心的睡吧。”秦琼道。
善保确实困了,他点了点头,就近找了个地方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睡着了的鼾声。
秦琼望着善保熟睡了的身影,心头莫名的感到一股燥热,他仔细的观看着善保的面部轮廓,蓦然的想要摸摸这张脸到底是怎么组成的,然而他刚要伸出手时心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紧张又不安。
“秦兄,你怎么了?”善保突然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
秦琼一时语塞,随即又说道:“哦,没……没什么,刚才你额头上有个虫子,我帮你打掉了。”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善保起身说道。
“没有,也许是一宿没休息好吧,不碍事的。”秦琼笑道。
“我有些不放心,想到石坝桥下面瞧瞧是什么情形。”
“那我和你一起去,还要叫上福康安他们吗?”
“不,不用了,让他再多睡会吧。”
于是二人下了石坝桥,来到了坡脚的树林里。
树林里片片地方满地狼藉,树上地上到处都有血液的痕迹,草地上留有马匹急踏的脚印,一丛丛一片片,这是昨晚打斗的地方,看着地上留有的脚印可以看出对方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善保说道:“昨晚来的客人还真不少。”
秦琼道:“你还有什么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人马走动,狼的脚印。”
“看地上的脚印,对方来人不下于四十人。”
这时善保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他拨开草丛看到一枚飞镖深深的扎入地里,当他把那枚飞镖拔出来仔细观看的时候,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这飞镖他太熟悉了,他曾经多次见到白青青使出这样的飞镖,“莫非天地会的人也在这里?白青青也会来吗?”善保心里道。
“飞镖?难道大内侍卫也用飞镖不成?看着飞镖的式样似乎不是内务府打造的兵器,那会是谁的呢?难道昨天来的人不是大内侍卫,这森林里还有其他的人?善保,你在想什么?”秦琼看着飞镖也喃喃的说道。
善保似乎没有听到秦琼在叫他,愣了几秒中才回过神来道:“你说的对,这飞镖不像是大内的暗器,我刚才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想起了一个人,她也使同样的飞镖。”
“你说的那人是谁?”
“白青青。”
秦琼听到白青青三个字时确实吓了一跳,那白衣飘飘孤冷清澈的身影立刻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来这里干什么?她不是早已经离开京城去了江南吗?怎么还会在这木兰围场里。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她就不怕京城来的人抓她吗?”秦琼紧张的说道。
“白青青如果在的话,陈敬南说不定也在周围,昨晚来的这些人有可能就是天地会的人,你先不要声张,暗地里提高警戒就是。”善保嘱咐道。”
“你们在树林里有什么发现?”一回到石坝桥,博济古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他生怕善保看出毛光武等人的踪迹。
“哦,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树林里只发现了一些狼的毛发,也许昨晚动物们之间也进行了一场厮杀,异常的惨烈。”
几个人若有所思,当下里众人匆匆吃过了早饭,朝新的目的地奔去,今天他们的目标是天黑前到达黑水河,到了黑水河,他们便找到了水源,有了水,他们就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在福康安的记忆里黑水河在石坝桥以东五公里的方向,不过路途却比先前的道路要艰难了许多,由于越是深入森林深处,人迹越是罕见,自然的力量促使着花草树木可以疯狂恣意的增长。当它们已经疯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再去改造它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通往黑水河的方向几乎就没路可走,而世上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慢慢形成了路。没有人知道等在他们前面的将是条什么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