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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一(1 / 1)

艾莉亚依偎在安德的身旁用脑袋抵着安德的肩膀,可能是经过奔波之后的劳累,让艾莉亚闭上了双眼,靠在安德身旁做着均匀的呼吸。

“啊,很累了吧,先睡一会吧。”安德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艾莉亚轻轻抱起,将她送到了焰的房间。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张不大的床和没几件物品,以及焰刚刚搬进来,甚至没把所有东西都整出来的旅行箱。

房间的四壁上都有着红色的水晶,是安德拜托焰摆放的。散发着红光的晶体随着指针的走动而缓缓转动,这几枚水晶就充当着整个院落的守卫,构成的结界守护着整座建筑。这里应该可以放心了吧,过一会焰也就回来了。安德内心如是想到,看着艾莉亚熟睡的脸庞,安德心中的痛苦仿佛也减半,平和的运转着。

“晚安。”安德将被子盖在艾莉亚胸前,轻轻的走出房间,合上了房门。

“咳,咳。”安德无奈的一个人躲在卫生间看着镜子上的自己。一头绚丽的白发早已褪去,只剩下了漆黑的发丝,而安德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与无力,好似一个行木将就的老人。选择离开艾莉亚的身边也只是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这一张憔悴的脸。

“真是难堪呢。”洛依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安德身后,脸上挂着对安德的笑意,映照在安德眼前的镜子中。“哈,别嘲笑我了,洛。这次,我至少没有选择逃避了啊。”安德好似找到了反驳洛无情嘲讽的理由,曲着身子趴在了洗手台上,无力再支起身。

“这次的确努力了呢,虽然最后还是这副德行。”洛简单的赞美和嘲讽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好像要从镜子中看出什么似的。

“哈。”安德深深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的任由自己趴在洗手台上。整个房间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洛这个话唠难得这么安静,看来最近是吃错药了。安德心中默默想到。洛好似了解安德心中的想法一般将自己的金色花边帽扣在了安德的脑袋上,望了眼窗外皎洁的月光:“呐,现在你决定好了吗?为那个原质‘爱’所渴望的梦想而竭尽全力。会很辛苦哦。”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既然说出了口的约定,那就无法再次反悔呢。”安德叹叹一息,犹如一匹孤狼,展望着自己的孤独。“是吗……看来,你还是你呢。好吧,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我也会尽我的全力去帮你收拾烂摊子啦,不过,还是不要忘记我们的契约,想要偿还这代价,就拼了命去寻找你自己的力量吧。”洛不明所以的说了几句,仿佛厌倦了一般从安德身后的桌台跃下,消失在了镜像中。

许久,安德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还留着的帽子,苦笑一声。将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口中念出:“时间,回溯。”一股强大的生机充满了安德的体内,犹如用之不竭的泉源。结果还是要靠你的力量吗,这种超脱概念的力量的零星一点对我来说也足矣让我动弹不得了啊。安德内心如是想到,不禁感觉头疼,揉了揉脑袋,打起精神朝门外走去。

跟预想的一样,安德刚出门就遇到了从拉特城东边赶来的焰。“殿下没事吧。”“嗯,我已经安顿好了,在你的房间睡着了,剩下的就拜托你了。我可不是什么都需要原质力的原质呢。”安德也学着洛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焰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德,没有多考虑,直接从安德的身旁走过,进入屋内。

安德独自一人缓缓的走向路灯幽幽照耀的路边。人类可没有沉睡来忘却伤痛的能力呢,只能背负着自己的伤痛然后一步又一步,咬着牙走下去。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跌倒中站起,只是为了不去忘记那该死的回忆啊。安德落魄的笑了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对着眼前若有若无的身影,喊道:“那么,就来看看,人类所谓的坚持有着多大的力量吧,穆图!”安德的眼前,是本该被洛遣送回天堂山的神灵:穆图。

“真是有趣,人类。”穆图用沙哑的喉咙回应道,犹如空灵的嚎叫,震动着安德的耳膜。

安德与穆图遥遥相对,战斗一触即发,安德在穆图消失的刹那就开启了自己的领域:时之领域(缩小版)。安德借用着洛的力量开始独自和神灵抗争,本该能解决穆图的洛却没有代替安德战斗,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安德从天主教那边换来的所有关于时间的能源已经全部用完,所以,相对应的洛也耗尽了原本就不充裕的能源。

安德行走在灰色的世界中,每走一步,安德就感觉体内的力量开始削弱,那种无尽消逝的感觉比死亡还恐怖。可是安德没有犹豫,在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按住自己的胸口念出:时间回溯。整个身体又重新充满生机。32秒吗?安德默默计算着自己从全胜状态到不得不使用能力的极限时间。然后,重新行走在灰色的世界。

在安德的领域内,穆图也展开了神灵的领域。黑色又危险的气息蔓延在灰色的世界中,为这个单调的世界平添了几分令人悸动却伴着无声无息死亡的色彩。安德在行走的同时还要避开那些只要接触到就能丧命的黑色物体。

安德眺望着穆图一动不动的方向,然而这只是安德自己的视眼。真实的场景是两人都身处另一个空间,也就是领域笼罩的现实世界的复制品。里面没有生命,只有单调的物体。安德看了看表,自己的时间还在正常的流逝,再一次念出时间回溯后,安德停了下来。

简直就是历史的重现,安德虽然没见过穆图的历史。但是眼前的现象还是让安德暗叫不好,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图案,画着的是一个模糊黑袍的身影。但是仅仅用了一根线条就描绘出了无比真实的肖像,安德明白了,穆图正在用自己的神话为代价,来寻找自己的踪影。

神族能成为最强的种族靠的不仅仅是神主的力量,每个神都有自己的神话,而这个‘平等’的神话也是神自己力量的源泉,当神话消逝之际,自身的存在也将灰飞烟灭,向自己的神话祈求力量的代价,便是变向的抹消自己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生命。

哈,最终还是要战一场吗?立在灰色世界中心的少年默然的笑了,好像期待着什么一般,垂下了双手。站立在少年面前的,是闪米特族神话中的死神穆图(莫特),两者进行着生死战前的最后一次交流。

“起源于混沌的神灵,再次以人类的身份献上赞美与歌颂,向王起誓,我将歌颂自己的荣耀。”安德念出了尽言,等待着穆图的回答。“来自‘时间’的人类,我向神话起誓,将见证我们之间的战斗,并将胜者之名传承。”穆图简单的做出了相应。

双方静止着,之间少年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神灵的攻击就已袭来。无数的空间碎片飘散在周围,好似支离破碎的画卷。少年默默计算着自己记忆中的点,并且在每次攻击袭来的刹那进行位置的交换。

少年没有将穆图杀死甚至遣送的能力,所以唯一能与之对抗的方法只有不停地躲闪;在这个连行走都极为困难的世界里,少年没有怨言,只是为了保护那咫尺距离却又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少女。

少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的是各个地点的详细资料。比如整个城市的所有街道路线,以及每个不同的转折点。少年仅仅将手中的地图作为突发时的一个工具,真正的路线早就在脑海中熟悉清晰。每一条路,每一个建筑物,每一条街,每一座大厦。都如闪着星光的群星,编织在少年的脑海中,清晰如可触。

一次又一次,少年躲过了穆图气势汹汹的攻势。可穆图完全没有就此罢休的样子,还在加强着自己的力量。“啧,已经超过了自己神话了吗?真是不要命!”安德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望着穆图膨胀的力量,即使自己的领域能撑得住,自己本身也无法阻挡穆图的爆发。那么自己辛苦制定的计划就全部泡汤,甚至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安德无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靠在了身后的灰色之墙上。现在的逃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安德望着眼前凝固的天空,苦笑道:“看来要在这里终结了吗?洛啊,不得不说一声抱歉了呢。明明不想就这么放弃。”

自言自语过后,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嘲笑安德,这一次,洛好像消失了一般,回答安德的,只剩下了寂静和孤独。连告别都不肯说一声吗……其实在安德救回艾莉亚,虚弱的趴在洗手台上的时候洛就对他说过:我将离去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我将无法像以前那般立刻出现。剩下的,只有你自己去走了。不过,我可没这么快就让你打困难模式,放心,接下来挑战穆图,你只要撑住20分钟就足矣。

安德重新回想起了洛的言语,看了眼戴在手上的表:分针完美的走完了一百二十度。在分针走完的刹那,穆图的全力一击已经出现在了安德的身后,好像要把安德连同这个世界毁灭一般。但有一道刀光比攻击更快,在安德与穆图的中间,一道巨大的冰墙耸立在两者的中间,好似要将世界整个分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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