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似乎在你来我往的较量,
较量谁更加不爱自己的孩子,
多么荒唐?
只是,她们都被自私蒙蔽了双眼,不知一步错,步步皆是错。
“这么多年,你和震烨怎么没有再要个孩子?”
陈若云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喜欢讨论赵攸宁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心底是有嫌弃的,
想着如果是个儿子,自己在莫家的日子,肯定比现在要更加的好过,
也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莫锦的身世被揭穿。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生莫锦的时候,我有多痛苦,
要不是我爸执意要我生下来,我根本就不会要。
这么多年,我心里还是有阴影,挥之不去,
再说,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怕是也生不出来了,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债,我不想被讨债。”
赵文茵优雅的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
她的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险些将热水洒了出来。
“其实很羡慕你们,这么多年婚姻都这么牢固。”
陈若云假装没有看到赵文茵方才的失态,
两个人虽然嫁给的男人财富千差万别,
但保养的都很得体,看起来都很年轻。
“你不是也一样?”或许是自己方才的失态,让赵文茵自觉有些难堪,
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陈若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一笑置之,
“没听过杂志上总是写,一入豪门深似海?
我是为了钱才嫁给莫子轩的,不怕你笑话,
活了半辈子,我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赵文茵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鄙夷,
是的,她自认为自己是清高的,是为了爱情而活的女子,
并且,她认为她和刘震烨在经历了那样不堪的事情后,
还能携手走进婚姻,相知相守的这么多年,
才是真爱。
见赵文茵这般傲娇的模样,陈若云的心里,是泛着冷笑的,
但面上还是极力的掩饰着,
两人各怀心思的喝着茶,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你该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你女儿的吧?”赵文茵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抬眼缓缓的问道,
“是啊,”陈若云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她还喜欢着莫锦呢,说实话,我觉得小丫头挺可怜的,
这么多年,痴痴傻傻的爱着他。”
赵文茵想起了上次和赵攸宁见面的场景,不禁有些同情她,
“他们不合适,也不应该在一起。”
坐了这么半天,陈若云一直都表现的大方得体,温柔贤淑,
但只有在赵文茵提起这个话题时,她的脸上升起了寒意。
赵文茵莞尔一笑,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算我再不爱我的儿子,
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家世优良的女孩,做另一半。”
两人彼此都很清楚,她们纯洁的友谊,早就葬送在了从前,
现在,只是因为孩子,才勉强能坐在一起,
谈不上多么友好,但也算不是恶交。
“你放心,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我在莫家的地位,
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
陈若云实话实说道,十年前,她会出手分开他们俩,
就是因为当年得知莫锦喜欢的女孩,是她的女儿,
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如果说莫锦对于她来说,既是救命稻草也是定时炸弹,
那么赵悠悠对于她来说,只会是她的绊脚石和包袱,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俩在一起。
因为赵文茵还有事,所以没过多久,
两人就相继离开了,走之前,还煞有其事的拥抱了一下,
假意绝对多过于真心。
“和她聊了些什么?怎么聊了那么久?”刘震烨在得知陈若云约了赵文茵之后,
心里虚的慌,于是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接她,
“没聊什么,”赵文茵不紧不慢的上了车,然后笑着看向刘震烨,
“她现在是豪门阔太,我们之间的差距早就比大海还大了,
哪里还能像年轻时那样有共同话题?”
刘震烨见赵文茵还有心情笑,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虽然当年他和陈若云约定好了,但他始终不是很放心。
“也对,以后没事还是少见她,”刘震烨边发动了车子,边看着赵文茵说道,
他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自然是心疼老婆,
怕被所谓的阔太闺蜜给比了下去。
“我知道,她也不会在国内呆很久,很快就回美国去了。”
赵文茵对于陈若云还是很了解的,她不可能长时间呆在国内,
毕竟,她还得守着她老公。
“文茵,最近莫锦的公司,看起来发展的很好,”
刘震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
“那也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我生下了他,但是我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
所以他取得再大的成就,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赵文茵的话,直接将刘震烨心底的想法封的死死的,
他这般试探,是因为他想着,如果赵文茵能够和莫锦相认和好,
那么他们的生活,将可以实现质的飞跃。
这世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是薄凉,不过人心。
赵文茵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着的老公,自认为天长地久的深情,
其实满目疮痍,遍是算计。
陈若云是看着刘震烨和赵文茵离去,她才上车的,
在这一刻,她的心是高傲的,满足的,
在她看来,赵文茵比她要可怜一千倍一万倍,
爱情?根本就是狗~屁!
文茵,你还瞧不起我?我虽然得不到莫子轩的心,
但至少,我得到他的钱了,
豪宅,名车,存款,股份,
这些,我都得到了,
而你呢?刘震烨从来都只是把你当做工具,愚蠢的你,
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是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这些,都是你遇人不淑,看人不准,咎由自取,
活该的很。
坐进豪车的陈若云,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冽的笑容,
仿佛,带着些许睥睨众生的得意。
都是凡人,谁不可悲?
陈若云觉得赵文茵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