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冲破云层,清晨的阳光温暖迷人,萧曼雪的心情却沉入谷底,如同即将成为黑夜的黄昏。
周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萧曼雪突然抬起头来,咬这牙问:“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对她……”
周旋一偔,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道:“应该不会吧?她才14岁,只要还有一丝人性的人,都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萧曼雪茫然道:“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世界变了,人也会变,人性……哈!还有几个人会看重这个?”
周旋默认不语,她说的很对,末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道德与人性。
“我答应你,如果他们真做出那种事,我一定会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周旋沉声说道。
萧曼雪看了他一眼,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中午,二人回到了马德元居住的小区,进门前,周旋被楼上发出的一阵奇怪响动吸引了,抬头一看,只见二楼阳台里面的防盗窗上,挂着一具晃晃悠悠的男性死尸,那死尸花白头发,看起来有些年纪了。
周旋听到的声音,却不是这具死尸发出来的,而是一只神态威猛的鸟,大概有60多厘米长,羽毛白色和褐色混杂,它扑腾着翅膀,围绕着老人尸体飞来飞去,叫声凄厉。
周旋从没见过这么神骏的鸟类,忍不住唤道:“老马!老马……你快来看,那是什么鸟?”
马德元正在厨房里做午饭,听到喊声,围着围裙走了出来。
他抬头一看,脸色就变了,一边着急忙慌的解身上的围裙,一边往楼上跑,“不好了!老黄上吊了,这老头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了?”
跑到楼道转折处,一看周旋两人还站在原地,立刻嚷嚷道:“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
周旋只得跟着向楼上跑去。
还没上楼,又见马德元冲了下来:“楼上门关了,进不去!走阳台。”
回到楼下,马德元望了望楼上,跺脚道:“有防盗窗,这下麻烦了……”
话没说完,就听身旁“嗖~”的一声,周旋直接跳了上去,抓住阳台上的铁窗一掰,就掰断了两根钢筋。
“我去开门!”一低头,周旋钻了进去。
那只白色的大鸟,见有人进入,厉叫一声,向周旋扑了过来,周旋不忍伤它,一侧身进了里屋,关上了通往阳台的门。
在里面把防盗门打开,马德元和萧曼雪都进了屋,周旋说:“阳台上那只鸟太凶,我HOLD不住啊!”
“瞧你那点出息!”马德元白了他一眼,拉开了阳台的门。
很快,阳台上老头的尸体就被放了下来,马德元将他拖入室内,而那只白色大鸟,则乖乖滴停在马德元的肩头,一双褐色的眼珠咕噜噜在屋内另外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显得十分凶横。
周旋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鸟?看起来像鹰,但羽毛又是白色的。”
萧曼雪怀疑道:“这是海东青吗?”
马德元颔首道:“还是你这个女娃娃有见识,不像我这个傻徒弟,就知道丢人。”
萧曼雪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海东青是神鹰之王,性情极为凶猛。”
马德元摸了摸老者的胸口,叹息道:“没救了!死了至少有两个时辰了,这个世道啊,真的能逼死人。”
说完转头看了眼肩上的鹰,继续道:“这只海东青叫二白,还是只幼鹰,跟了老黄一年多了,以前我经常跟着他去遛鸟,一来二去,二白跟我也混的很熟,老黄一走,看来只有我照顾它了。”
周旋看着这只鹰,心里产生了要将他据为己有的冲动,可是看到它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估计希望渺茫。
“不知道这只鹰能不能进化,如果把煮熟的怪物尸体给它吃,不知道它会不会吃。”
周旋心里冒起了这个想法,但是暂时也只能想想而已,还是想办法跟它混熟了再说。
下午,周旋去外面猎杀了一些变异怪物的尸体回来加工,为自己准备出行的食物,萧曼雪吃过一些后,躺在冰柜里,终于顺利地进化成中级能力者。
剩下的时间,周旋全部用来下载地图,直到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地图都下载完成,他饱餐了一顿后,将充满了电的几十个大容量移动电源和剩下的食物装进背包里。
傍晚,萧曼雪和马德元站在楼顶的猎猎风中,给即将远行的周旋送行,不远处的水泥栏杆上,拴着一只巨大的飞行怪物,正是周旋昨晚捉回来的怪鸟,他还给这只怪鸟取了个搞怪的名字——飞鸡!
飞鸡只能搭载一个人的重量,所以萧曼雪和马德元,肯定不能跟他同行了,周旋要又要一个人踏上冒险的旅程。
“小子,白天我教你的十六式基本刀法,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勤加练习,等你根基牢固的时候,我再将剩下的十六式夺魂刀和十六式保命刀传授与你。”马德元一改平时形象,严肃地对周旋说道。
“弟子会禁忌在心的。”周旋弯腰鞠了一躬。
“路途凶险,这把‘断流’你先拿去防身。”
“不用了师傅!你自己留着用吧,有这把刀我也放心一些……”周旋连忙推辞。
“臭小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老夫整天呆在家里,用不着这东西,再说还有女娃娃陪着我,你瞎担心些什么?”马德元双目一瞪,发飙了。
萧曼雪连忙劝道:“周旋你就拿着吧!别惹得老爷子不高兴,放心吧,这里有我。”
周旋只得接过长刀,绑在身后。
“赶紧走吧!我老人家看到你就有气!”马德元拂袖而去,夜色中,他的背影仿佛苍老了许多。
“一路保重,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萧曼雪说完,很豪迈地转身离开了,殊不知,能够夜视的周旋,早就将她脸上的落寞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再见!保重!”周旋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顶轻轻地摇手,转身解下铁链,向茫茫夜空扶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