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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不认识了?我也是营地里受训的人之一,对先生的刀法可是仰慕得很。”周旋语气热络,一副老相识的口气。
“哦……你这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的确有你这么个人,不过你的口音有些奇怪,莫非是从中原来的人?”
平原横一疑惑地看着周旋问。
周旋惊讶道:“先生好眼力,光从我说话的口音就能听出我的来历,实在是神人。”
说完,扫了扫附近一个树墩上的枯叶,说:“先生暂且坐下歇歇,我有问题想向先生请教。”
平原横一并不坐,而是提高了警惕问道:“你找我究竟何事,还是快些说了,我好赶路。”
说完,看到周旋背上的长刀,猜测道:“看你也是用刀之人,莫非是想找我切磋刀术?你要是这样想,那可就错了,小老儿只不过是会几招花拳绣腿,糊弄糊弄别人混口饭吃,你看,小老儿的把戏被拆穿,混不下去,被扫地出门了。”
周旋无语道:“先生何必自谦,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先生有没有真功夫,我自问看得出来。我不是来找先生比试的,对先生也没有恶意,您不必提防着我。”
“哦?那可就奇了,你我素不相识,既不是来找我比试的,难道是来送我的不成?”平原横一放下包袱,一屁股坐在周旋为他清理过的树墩上。
“我不是来送先生的,我是来留先生的。”周旋直接说道。
平原横一再次吃了一惊,那两只被巨大眼袋包裹的眼睛,难得地射出了精光。
“留我?是木村那小子派你来的吗?他不是说我老而无用吗?怎么又想通留我了?实话告诉你,我老人家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老子份上,才不会跑来帮他训练你们这群猴崽子,结果他还不领情,现在后悔晚了,就算他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会回去了。”
周旋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那倒不是,我此来和他无关,也不知道先生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请先生留下,只是出于个人意愿。”
平原横一冷笑道:“说了半天,你小子是在消遣我是么?这基地里谁说了算,难道是你不成?真以为我老人家好欺负是么,来来来,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刀术。”
周旋见老头的误会越来越深,本欲解释,见平原横一已经抽刀在手,摆出了架势,心里也改变了注意。
既然老头要打,他也就陪陪他,正好借机了解一下对方的实力,看看他的刀法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学。
“先生既然不肯听我解释,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也好趁机涨涨经验。”
周旋边说边抽出佩刀,提醒道:“先生注意了,我这把刀锋利的很,切莫与之相交,免得损伤武器。”
周旋本是好意,谁知平原横一以为存心轻视于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连连催到:“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话未说完,居然抢先出手,一刀直向他腰部卷来,速度快极。
周旋本以为自己是晚辈,对方说不定会自持身份,让他先出手,没想到这老儿居然如此凶残,抢先出手,而且出手狠辣至极,完全是要他命的节奏,心里也不禁冒出了真火,连忙将准备好的夺魂刀改成保命刀,匆匆忙忙地接了下来。
其实他是误会平原横一了。
伊贺派的刀术讲究先发制人,本就没有谦让之说。此派高手和人过招时,除了抢攻还是抢攻,周旋对东瀛刀术缺乏了解,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因为临时变招,周旋这一招接的有些勉强,虽然勉强格开,却稍稍显慢,腰间衣襟的下摆,被削去了一截。
周旋顾不得低头查看,忙摆好第二招的架势,却听“咦!”的一声,老儿并没有接着功来,而是停下查看他的武器。
只见对方刀上已有米粒大一个缺口,周旋笑道:“前辈,我可提醒过你的,我这刀随便碰不得。”
兵器受创,平原横一心疼之余,反而冷静了下来,也不急着动手,望着周旋手里的兵器出神。
“你这刀是从何而来,我的宝贝可是寒铁所铸,等凡利器一碰则断,今天居然受损,这不可能……”老头兀自摇着头,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这刀也是寒铁所铸,而且还加了精金,自然不比你那刀差。”周旋微微有些得意地说。
“噢……精金寒铁,怪不得,只是这种冶炼技术早已失传,你这刀难道是早期传下来的?”
平原横一被周旋手中之刀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忘记了双方还在比试当中。
周旋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说:“是也不是,我这刀的确是师门传下来的,不过经过了二次重铸,原来也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
平原横一刚点了下头,随即又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更为震惊。
“你是说,有人用精金寒铁技术帮你重铸了这把刀?这么说,这种神技根本就没有失传?”
周旋笑着颔首:“当然没有失传,要不然我能伤着您这寒铁做的长刀么?”
“好哇!你小子居然调笑起我老人家来了,咱们还没有比完了。”被周旋一激,平原横一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比试这回事。
“您老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您心疼兵器,不敢比了了。”周旋继续火上浇油。
平原横一的刚刚消掉的火气,果然重新被点燃了,斥道:“小子别嚣张,别以为仗着兵器之利,就可以稳操胜算了,老人家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说罢,再次主动抢攻。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周旋这次从容多了,提前做好了准备。
本以为这次可以轻易接下对方刀式,谁知他又想错了,平原横一用的招式和上次一模一样,只是速度快了近一倍,猝不及防的他又慢了一步,再次被削掉了一块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