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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上的芳香好像迷雾般蔓延出来,他好像第一次知道她是那么的柔软,原本是自己动的手,却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杜若更是惊慌,落下来的时候根本也没个思考的时间,直等到后背贴着他坚硬的胸口,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脸通红,耳根要烧了起来,忙不及的就要站起。

她的挣扎却又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右手握住她的左胳膊,将她拴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她完全动弹不得,无能为力之时,想到的却是在船舱里被他亲吻的画面。他虽然平日里瞧着冷,可一旦想做什么,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

她忽然就不想挣扎了,沮丧的道:“我总是逃不走的。”

他垂下头,看见她的脸颊。

那肤色像是雪白的牛乳里飘着的桃花瓣,说不出的娇艳,又有些滑软的让人想伸手去捏一捏,他稍许减去了力道,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杜若听着不满,嘟囔道:“我见你家里也不是没有书的,难道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吗,你这种举止是不符合孔孟之道的。”

“是吗?”他轻笑声,“你竟忘了刚才的事情。”

刚才……

杜若回想了下,才发现一开始是她自己拉住了他的胳膊,便有些恼羞成怒:“我不是说这次!”

“那是哪次?”

“是……”杜若想说是他亲她那次,可亲口说出来,又觉得害羞,她到底吞了回去,“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带我来屋顶,等会儿我娘发现我不见了,可是了不得的。”

“丫环自然会禀告,与其在别人家里闹出动静,你母亲宁愿相信我。”

杜若没辙了。

她总以为贺玄不喜欢说话,可他说起话来,却是□□无缝。

今夜的月亮圆圆的,十分的亮,他们两人头顶没有任何遮挡,就好像是沐浴在月光下,她抬起手,那清辉也落在上面,照出她掌心的纹路。

贺玄瞧着,低声问:“到底是何原因?”

倒真是不依不饶的了。

杜若叹口气,收回手:“你见过他怎么对我的,他是想……”她顿一顿,“我不想去宫里,我以前不懂事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后来发现我不喜欢,便疏远他了,谁想到他心胸那么狭窄,我便越发讨厌他了。”

是不想做皇子妃?

贺玄目光落在她的乌发上,心想她曾经与赵豫的亲密,看来并没有夹杂男女之情。

可赵豫却并不是,故而总在纠缠她。

男人对于自己看上的女人,是不容易放手,好比他……

那么,杜若也会讨厌自己吗?

他问道:“那鹦鹉怎么样?可会说话了?”

杜若下意识就道:“会,我教会一只说瓜子了呢!它们可能吃了,我觉得它们肯定长胖了好些,就是那只公鹦鹉不会说话。”

看来她还是喜欢的,假如她讨厌自己的话,恐怕早就把鹦鹉放飞了。

看看她如何对待赵豫便知,虽然瞧着是个温和的小姑娘,在某些地方却是决绝的。

他微微笑了笑:“除了说瓜子,没有说别的吗?”

当然是总在叫她若若了,可杜若摇摇头:“没有!”

那种欲盖弥彰的心虚,叫他又一阵想笑。

他没有再说话。

静默使人紧张,刚才他随口问两句,她一一答了,不曾觉得困难,但现在安静了,她的心就跳得异常的快,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男人味道,这不像姑娘的清香,而是会让她头微微的发晕。

她有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就在她快要求贺玄放开她时,他自己却松了手。

站起来时,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怔了怔,抬头看向他。

“想自己下去吗?”他问。

她一下就跳了起来:“不不,我不行的。”

他嘴角略挑。

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笑意。

大约是觉得她太笨了,其实他怎么可能把她留在这里,父亲母亲肯定会追究的,她怎么没想到呢,她咬了咬嘴唇,走到他身侧:“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今日蒋家那么多的人。”

“这里是西楼,蒋家最偏僻的地方,就角门那里有四名守卫,另有巡夜的,半盏茶功夫才过来一趟。”

他竟然了如指掌!

杜若惊讶。

他俯视下方,在看向她时说道:“是不是仍要去湖边?”

“不,我怕她们已经回去了,恐怕说书的也说完了呢。”她想起一事,“好像还出了什么意外,蒋夫人看着有点着急,想来宾客们很快就要走的。”

他唔了一声:“你说的没错,只怕宴席是要散了。”他略弯下腰,手搭在她腰间,“你一会儿别发出声音。”

她点点头。

他便带着她从屋顶越到了对面一座墙上,又是几下纵落,不知他怎么走的,也不知如何借的力,就好像书里说的飞檐走壁般,她很快就到了一处侧门。隐隐听到里面有姑娘们的笑声,竟是离庭院很近了,她松了口气,想要走,却发现脚踩在地面时,有点头重脚轻。

他扶住她:“进去是正房的南面,你只消沿着爬山虎绕过去就到,那边很多人不会注意到你,你唤了自己的丫环便是。”

她嗯了声,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语。

她撇撇嘴,拔脚要走。

他却没放,忽然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下。

好像蜻蜓点水一般,快而轻,她反应过来时,心跳的杂乱无章,却又不知说什么,盯着他俊美的脸看得片刻,她连忙走了。

可香味还留在那里,温热也好像还留在他唇上。

贺玄注目了会儿,隐入黑夜。

另一边,赵豫失去了杜若的踪迹,意兴阑珊,原路正返回去。

夜色深深,这一路竟是无人,他今日原是不想喝醉,奈何心情不佳,又有人敬酒不知不觉便喝多了,可也应了那句,酒入愁肠愁更愁,这些酒丝毫的没有消解他的郁气。

随从们劝解他,他嫌聒噪,把他们都赶退了。

此番抬头看看月色,到底是无奈,他长叹口气,喃喃自语:“是该回去了。”

虽然那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殿下。”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黑暗里有道婀娜的身影,穿着姜黄色襦裙,头上戴着玉簪,他已经看出是谁,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她那一张脸就更加清楚了。

长眉细眼,肤色雪白,很有女子的娇弱之气,他带着三分醉意的道:“周姑娘,还真巧呢。”

他一边说一边走得更近,两人不过才几寸的距离。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然而周惠昭并没有避开,关切的道:“殿下你该吃些醒酒汤,蒋夫人听说好些人喝多了酒,已经令厨房在熬了。”

他摇摇头:“我没有醉。”

周惠昭就笑起来:“醉了的人总是会那么说的,殿下还是不要逞强,不然第二日起来不舒服,会影响殿下的事情呢。”

她声音很温和,如春风,带着点儿宠爱的劝诫他。

赵豫觉得心头一热,他有点控制不住的就抱住了她,身边并没有惊呼声,因为周惠昭也没有带丫环出来,但是她自己却受到惊吓般,瑟瑟发抖的道:“殿下,您莫要这样。”

姑娘的身体很软很香,赵豫听着她恳求的话,心里是不在意的,周惠昭对他的爱慕他一早便已发觉,今次独身前来,还同他装什么呢?他低下头就堵住了周惠昭的嘴。

那般热情,极尽所能的索取,周惠昭被他弄得有点疼,却又正中下怀,因她能感觉到赵豫是喜欢她的,不然就不会对她上心了,毕竟赵豫的身份摆在那里,每日献殷勤的姑娘数不清,可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唯独她……只可惜皇后娘娘却看上邵姑娘。

她嘴角挑了挑,但那到底是个笨人。

她一边躲闪,一边谨慎的给予,也并没有完全的交出来。

赵豫此时已经有些晕头,想要将怀里女人的衣服都扯开来,可偏偏不如愿,那种求而不得的刺激叫他大口喘着气,他忽然有些恼火,一把抓住她的发髻,低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小婊,子,今日本殿大发善心,你还装什么蒜?快些松开手,到时本殿还能赐你个侧室!”

竟是满口的不屑与侮辱,周惠昭只觉自己掉入了冰窖一般,从头冷到脚。

她忍不住就哭了,可却不敢发出声音。

眼泪流下来,湿漉漉的。

赵豫借着月光看见,一下又觉得厌恶起来,猛地推开她。

可就在这时,暗夜里,一支箭好似闪电般的射了过来,直指赵豫的心口,赵豫不像赵蒙,爱好武艺,他只懂得皮毛功夫,哪里会有这样的敏捷,那箭不偏不倚就射了进去。

血从他胸口喷溅,弄了周惠昭一身,瞧见面前的人五官抽搐,她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尖叫起来。

护卫都被引了过去。

蒋老爷得知,大吃一惊,那是太大的事情了,大到他无法承受,他甚至有点无法镇静。

“有贼人夜袭。”贺玄这时进来,手里抓着一人,用力一推,那人滚葫芦般摔到了屋内,他一眼没看,沉声道:“蒋大人,你立刻封锁所有大门,巡视任何能藏匿嫌犯的地方,”他直接下命令,“大皇子被刺,所有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即时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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