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殇绾玉已经死了,君若尘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家主,即然恶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那月儿也该告辞。\"
“好,你忙去吧。”殇仇阴允诺地点点头,其实心里头是暗暗地松了口气,看君若尘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吧?殇仇阴也不敢完全肯定。
君若尘回到君府时,看着正在院子里散步的湘湘,一旁的叶兰眼尖,君若尘刚到她就瞧见了,于是捂着嘴偷笑着说道:“小姐,奴婢先下去了。”
湘湘正想问叶兰干嘛突然要走,一抬头就刚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君若尘,“咦?今天没有进宫吗?”
君若尘摇摇头,“没有,今天休息一天,刚好,可以陪着你,今天你就跟我一起回相府吧。”
“回相府?你不是说还不是时候吗?”
“现在是时候了。”如今湘湘有孕的事已经让殇仇阴知道,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所以也是时候光明正大的将湘湘接回去了。
湘湘这段时间一直是这里住住那里住住的,现在终于可以回相府跟君若尘住一块了,怎么感觉那么的不容易啊?
湘湘也不多问,君若尘说可以回去了自然就是可以回去了,也不需要收拾什么,只需要跟长辈们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再次踏进左相府,湘湘甚至都有种隔世的感觉,虽然相府的一草一木还一如从前。
“是不是很怀念这里?”君若尘看到湘湘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缅怀过去的点滴。
湘湘默默地点了点头,随着君若尘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每走一步,湘湘都感觉那么不真实,直至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湘湘才确定自己这不是在梦中,自己的的确确回到了左相府,真真切切的回到了君若尘的身边,湘湘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被君若尘握着,眼眶猛然一热,吧嗒吧嗒,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了,可是,湘湘并没有哭,而是在笑。
君若尘“嫌弃”地替湘湘擦拭着眼泪,“都快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好哭,笑着也能流眼泪,别把人吓着。”
君若尘的话就如同导火索,原本只是笑着流泪的湘湘,突然泪崩,扑到君若尘的怀里大哭起来,在湘湘的印象中,她好像不止一次这样扑在君若尘的怀里哭了,自己真的是个好哭鬼啊!
“君若尘,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是不是?”因为曾经差点错失一切,现在的安逸,让湘湘都有些患得患失了,她很怕,怕哪天上天收回了对她的眷顾,所以她努力,努力想让上天的眷顾变成自己努力的结果,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上天撒手不管的时候了。
“是!”君若尘靠在湘湘的耳边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回答湘湘的这种问题,他知道湘湘心里的不安,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他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谁来给湘湘力量相信下去?
就算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湘湘,但是,至少要在他还在的时候当湘湘的信心来源。
接回了湘湘,君若尘也就不用每天都要经历与湘湘的小离别了,每天回来,都可以看到湘湘在等他,然后两人一起吃饭睡觉,早上醒来时睁开眼也能互看到彼此,这就是人活在世最最简单的爱与幸福了。
云凌那边,皇后兰若心因被打了板子而在床榻上休养了一个月有余,云骁笙每天都来看她,每天都能听到兰若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雨袖香的怨恨,云骁笙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可是这个人是他的母后,他不可以说她,所以只能是耐着性子听兰若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骂法。
有时候云骁笙是嫉妒其他皇子的,至少他们的母妃不会这样在自己儿子面前不停地嚼着别的女人的耳根子,实在不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该有的样子,也难怪他的父皇不宠爱他这个母后。
“骁笙,你现在怎么也没有要出手的打算,难道真打算就这么放过那对贱人了?”
“母后,父皇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我必然会是云凌的王,那我还要费那个神去对付他们干嘛?”云骁笙有仔细地回想过云斓那天的话,云斓的意思就是说他会让自己登上皇位,即然这样他又何必去惹不必要的麻烦呢?
“愚蠢,无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就算你的父皇他是这个意思,可是你知道那对贱人是什么想法吗?你父皇就算决定把皇位传给你,万一那对贱人不死心,想要从中作梗呢?”兰若心大声斥责道。
云骁笙微微偏过头去,不想看到兰若心扭曲的脸,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他还是有些不屑的,即便她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可是,她除了为自己捉急皇位的事之外,可曾有关心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情感?
其实对于云筠笙,云骁笙除了嫉妒父皇对他那么宠爱之外,云筠笙的母妃,也就是雨皇贵妃,对云筠笙也是呵护备至的,云筠笙那才叫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在想想他这个太子,除了位分比其他皇子高一些,他还有什么?
也正是这样的成长经历,让云骁笙明白一件事,与其期待他人赐予,不如自己去努力争取,就算要不择手段也好,那也是自己拼了命去做的。
面对兰若心的这番话,云骁笙无言以对,他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父皇的意思已经那么明确了,自己若是还要出手,会不会适得其反?要是被父皇知道,父皇到时候一怒之下,说不定反悔了,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这些话云骁笙搁在心里没说,兰若心以为云骁笙真的没有想到这点,于是乎又吼道:“你啊,真是枉费了母后在后宫为你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铺路,一点也不长进。”
云骁笙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仿若没皮没脸似的,任由兰若心劈头盖脸地数落一气。等到兰若心说累了,他才起身,朝兰若心拱手道:“母后早些休息吧,儿臣告退。”
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好看见雨袖香陪着云筠笙在园子里讨论着花的品种,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云骁笙的眼,这是他云骁笙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的画面,嫉妒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并缠住他整个心,并慢慢收紧再收紧。
“太子皇兄?”云筠笙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发呆的云骁笙,喊道。
云骁笙被云筠笙一声呼喊回过神,“雨皇贵妃,十一皇弟。”
雨袖香朝着云骁笙温和一笑,“太子殿下若是无事,和我们一起来赏花吧?在这秋冬季节还能盛开的花当真儿是值得敬佩呢。”
云骁笙在兰若心那受了闷气,想着赏赏花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所以也就没有拒绝雨袖香的邀请。
雨袖香轻声喊着云筠笙,“筠笙,饿了没有,母妃准备了糕点要不要吃点?”
“好啊,儿臣刚好有些饿了。”云筠笙笑着答道。
雨袖香看向云骁笙,“太子殿下要不要也一起吃点,这是我宫里的小厨房做的,手艺还不错。”
“好。”云骁笙不由自主的就应承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云骁笙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想要跟他们在一起,他甚至有总错觉,觉得雨袖香就像是自己的娘亲一样,对自己轻声细语体贴关怀。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在凉亭里,喝着暖茶,吃着糕点,畅谈着百花。那一天,是云骁笙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过过的一天,不管将来,他与眼前的这对母子会不会成为死敌,但至少今天的这份从未有过的感觉会深埋在他的心底。
雨袖香送云筠笙回寝殿去歇息后,就回自己寝殿里,雨袖香看了一眼宫里的侍女太监,“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众人应了一声后,全部低头退出了雨袖香的寝殿。
“出来吧。”雨袖香走到贵妃椅边上一坐。
立刻有两道黑影出现,“主子。”
“嗯,说吧,这么久才回来是有查到什么了吗?”
其中一个人说道:“君若尘的确如传闻那样,在傲游的地位非同凡响,手上也确实握着可以发号施令的傲游最神秘的傲龙卫的令牌,他自幼不能习武,文才却非常人所能及,才即弱冠便已经被傲游先皇赏识,破格擢升左相。”
“这些我都知道,你们查这么回来之后就是告诉我这些众所周知的事?”雨袖香看着还单膝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另一个人接话说道:“正是因为这些众所周的事情才引起我们的好奇,都说君若尘不能习武,可是属下们发现,君若尘不仅能文,武功也不错,这一点却是与传言有出入。”
再接着,另一个人又说道:“所以属下们这几日就是在傲游暗中调查这件事。”
雨袖香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是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