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那人站住!”一道身影推着装着化学用品的推车从巡查官身边掠过。巡查官叫住。
身影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停了下来。
“打开看看。”巡查官绕道了身影前面,先是凑前看了推车的人好半响,然后下着命令。
推车人不语,打开。巡查官也见到了里面是一些化学用品,点了点头。
然后推车人只是朝着巡查官轻微一点头,便推着车欲要离开。不料,推车却被巡查官伸手止住。
巡查官先是蹲下,在那个推车的铁箱上看了一眼,待看见右下角贴着的标签,明显一怔,接着缓和过来,轻咳两声,站起,“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巡警目光从上到下再向上打量着推车人,最后定在那张蒙着面低着头的脸上,“把口罩揭开。”
“我生得矮小了些又丑,怕是会吓着你。”一道平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声音有刻意地压低,显得像是个20多岁成年人的声音。
“没事,揭开看看而已。”巡查官有些不耐回答,伸手就想要去揭开推车人的口罩。
推车人快速地往后一退,还没等巡查官开口训斥,率先开口,“送去晚了,上面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声音之中带着冷漠,威严。
“是是是,您快去,可千万别耽误了是!”巡查官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低头弯腰赔不是。
收回视线,不再理会,君夏旋推着车,离去。心下也是松了口气,要不是巡查官看见贴在铁箱上面的标签时,那个明显的畏惧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但足以让她判断。
推到一个写着S00A0的门前,那扇银白色门便自动向着两边收缩,打开。
一顿,想起自己原先被套上的白色衣服上面写着S00A4,然后进去。
一路走来,发现每一扇门前都会有一个编码,不过均是-00-0,只是字母不同而已。她想,第一个字母即是级别,而第二个字母,则是不同的房间的区别符号。那些数字,或许就是代表着实验体的个数。自己的才是4?说明自己是第4个这间实验室的试验品。而其他实验室的实验品,少有排到数百之后的,多则上千的。而这间,却比其他的少了很多很多,其实她倒是很想知道,在自己之前的3个实验品,到底是何人。
宽长的实验桌上,摆满了实验器材及一些用圆柱形容器装着的各式化学原料。在偏一些的地方还有一张偌大的银铁床,铁床四周有几个凹槽,应该是锁铐收进去的地方。在靠边一些的地方还有几个巨大容器,容器装满了绿色蓝色液体,一些不知名的物种浸泡在这当中。其中有三个,是人类,应该就是S00A1号至S00A3号的尸体,尸体被泡在容器里,站立着,闭目着,因长久浸泡而未腐烂,却泛白。显得有些渗人。
随意放下了手中的推车,君夏旋一一从几个巨大容器旁走过,神色平静地看过这几个容器,在中间那个最大的容器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黑色的长发因浸泡在水里而飘散开,不过看五官,却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男子。如果不是水中的确是没有气泡冒出来,他面容安详得会让人误以为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具尸体比其他两具都更加完好,只是...他的左手...被砍断了?
微微挑眉,收回视线,将目光投放到实验桌台上。沙漏还在缓慢地运转着,宣誓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流失。
实验桌上放着的镯子,吸引了君夏旋的注意。拿起,这是一只纯黑色为主体,上面貌似镶着碎钻的镯子。就如夜空般深邃,泛着神秘的光芒,使人容易神坠,迷失在其中。
但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掂了掂,刚想要放下,那镯子却似乎有灵性一般,牢牢地铐在了君夏旋手腕上。
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一股刺痛,就像脑袋要裂开一般,君夏旋隐忍着痛苦,抱头,蹲在了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世纪一般,可总算,这股叫嚣着的力量总算是安分了下来。
而此时,君夏夏旋的额角布满了密汗,是疼痛所致的。她一手搀扶着桌延,缓缓站起,晃了晃,稳住了身子,目光平静地看向尚且被浸在巨大容器中的实验体。
扯动了苍白地唇角,“这样的方法,还真让人不爽。不过,我不得不接受。”声音之中带着咬牙切齿,但又有着不易察觉的钦佩与敬意。
那个缺了一只手的实验体,还是如沉睡一般,安详地浸在容器之中,如谪仙般俊逸的脸庞,似乎带着笑意,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
“怎么样,这就是我先前的三具实验体,我都完美地拆开并且拼合在了一起。别急,很快,你也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你应该会是我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乐灵者。”空气中传来拗口的中文语言。
看了那个走过来的蓝色小眼睛,长白胡子,穿着白色科研衣服的老外一眼。不动声色地垂下了手臂,略显宽大的衣袖顺着重力的方向下垂,恰好遮住了手腕。
“曾经有个像你这样的人,后来,死了。”只不过,并不是被她杀死的。艺术品?这些所谓打着‘为人类造福’,而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人。真是......让人讨厌。
“你!”
“刚刚看S00A4你似乎对桌上的实验用品很感兴趣,莫非也懂得些?”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按住了克莱迩。说话的人,正是将君夏旋抓来这里的人,代号,火羽。
刚刚?看?这似乎是一句挺有含金量的一句话,这里,布满了监视器,而他们,从她逃脱开始,就一直是知道的。
“那堆化学物,不该放在一起。那盏酒精灯再向左移10cm,就可以和这里说再见了。”没有确定,也吗,没有否认,直接就是道破了一个事实,却一语惊人。“这种白痴,来研究我?”
火羽似乎并不怕那个老头,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君夏旋说:“哦?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你大可以试试。”云淡风轻,倒是没有被抓的恐惧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