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嬴川按照信中墨者信中的要求来到黑山下一块空地,空地的北面是黑山,东面是一片茂密的大树林,西面和南面都是空旷之地。
嬴川确实单枪匹马,带着两个手下拉着囚禁萧斌的马车,萧尹天,章平,左仁带着嬴兰等一行二十余人也来到黑山下,双方相距百米,对峙起来。
“妹妹,你没事吧,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要是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宰了他们。”嬴川耀武扬威的对绑着的嬴兰问起话来,嬴川心里还是很担心嬴兰的,但是大将军的威风是不能丢的,结果怎么样,气势还是要先吼出来的,给对方以心理的震撼。其实对于墨者毫无用处,因为他们不是吓大的。
“哥哥,没事,我挺好的,能有什么事啊!”嬴兰有点敷衍的回答了嬴川的问话,又转过身去对着左仁聊起天来,说到:“左书生,听你昨天晚上说,你以前是学儒家的,难道你没有学孔老夫子的仁爱吗?如果知道了,怎么还对我这个柔弱女子这么粗暴啊,你看你我手都被你邦红了,我感觉就快要断了,哎噢,疼死我了。还说你是学儒的,我看你也学得不怎么样,伪君子!哼!”嬴兰那是左右晃,带点讽刺和生气。
“兰小姐,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何况这和我学没学儒家没有关系的!”左仁完全不知道这是嬴兰在瞎闹,所以还在认真解释。
搞得章平和萧尹天等都惊叹,这个女人啊,不是女人,没点紧张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怎么没有关系啊,你学不好,肯定就做不好啊!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以前学儒学的老师呗,挺有趣的,我昨天还没有听够了,还有你跟着你们章大哥还去过西域埃及,那边人长什么样啊?远不远?一路上好不好玩?要不我也跟着你们做生意怎么样?我愿意跟着你们!做你的侍女也可以啊,我会武功,还可以保护你啊!”嬴兰是越说越多,问的问题更多的,让人不知道从哪儿下嘴回答。
天啊,这昨天一晚上左仁和嬴兰是聊了多久,而且看来聊得还很深。但是很明显,这位大将军的妹妹对左仁是很有好感。此时此刻,和其他门也不是在一个气氛频道上。
“好,好,等救了萧大人再谈!”左仁没有办法只有转移话题,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大将军,你赶快放了我父亲,我们也会放了你妹妹,一人换一人。我们的恩怨我们解决,你为何要冤枉我爹,何况丹药本来就是我家祖传的,家你们也搜了。你如果把父亲怎么样了,我誓死也要杀死你。”萧尹天声调很大,明显很气愤,觉得嬴川卑鄙。
“你现在是个贼犯,还跟老子在这儿废话,你父亲萧大人那是我王钦点的欺君之罪,证据确凿,我们可没有冤枉他。你身边的都是墨者兄弟吧,看来你真的是墨家的人了,你们墨家如果敢把我妹妹怎么样,我就算动用十万秦剑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嬴川说话间,抽出佩剑,剑指萧尹天。
“尹天,你们走吧,我快不行了,不要为我无辜牺牲!”在囚车中奄奄一息的萧斌说话哽咽,语音低沉。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为此丧失生命。
“父亲,父亲!”萧尹天一下子双膝跪地,看到如此模样的父亲,心情悲痛。又继续说:“快放了我父亲,他受不了的!”
“你这是求我吗?哈哈,哈哈,你们墨家也会求人啊!看不出来,看来墨者也不是大家所说铁骨铮铮啊!”嬴川很是得意,这应该是他作为剿墨负责人以来最得意满足的时候了。
章平听到这话,快速抽出佩剑,只听见嗖的一声,冰冷的剑就一下子架在嬴兰喉颈处。这下吓得嬴川连忙举手叫停。叫人马上打开了木头做的囚车,又迅速的打开了萧斌手脚上重余几十斤的铁链,接着扶着萧斌下了囚车,士兵刚一松手,萧斌一下子瘫倒地上,脚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没有办法,嬴川只好吩咐士兵捡了一个粗大的树枝作为拐杖,这下萧斌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儿子这边。这边章平示意嬴兰朝前走去,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嬴兰回头看了左仁好几眼才依依不舍的向前走去,左仁低下了头,觉得怪异。
萧斌走到这短短一百米一大半的时候,突然听见嬴川大喊:“妹妹,快跑!”萧尹天意识到情况不妙,正准备飞奔过去迎接父亲。谁知嗖嗖几声五只箭正中萧斌后背,萧斌应声倒地,口吐鲜血,一下子扑到在萧尹天怀里,奄奄一息。
“杀啊!”一群喊杀声从黑上树林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两百名士兵手持长剑冲了出来,原来这是嬴川事先早就安排了伏兵,目的就是救了自己妹妹就杀了这些墨者。嬴川正得意之时,意料之外的是,嬴兰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便转头跑向左仁这边,跑到左仁身边轻轻说道:“左书生,快点拿剑架住我的脖子!”左仁楞了一下,但是顺势一手抓住嬴兰,一手拿剑架在嬴兰脖子上。这边的萧尹天也是迅速的把父亲的尸体往回拉,草地上一片鲜血。
“站住,大家不要动!”嬴川看到情形不妙,赶紧叫住了向前厮杀的秦兵。士兵听到命令,马上停住了脚步。萧尹天抱着死去的父亲,双眼落泪,但是别无他法,往后撤。又继续对着嬴兰说:“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你不要命了!”
“哥哥,你们赶快走吧,要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嬴兰吓唬嬴川,又先对着左仁说:“你叫他们快点上马先走,你押着我断后!”说完其他人骑马快速离开。留下一匹马,左仁和嬴兰。嬴川准备叫人去追,但是被嬴兰吼住了:“哥哥,你要是敢追的话,我就自杀,看你回去怎么跟母亲交代!你们快放下武器!快点!”
“你们快放下!还楞着干什么!”嬴川发怒了,其他人看到大将军生气了,也是怕着赶紧放下武器,这么一来,左仁和嬴兰快速骑上一匹快马,飞奔离去。留下嬴川楞在那儿,想不通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
“大将军,追不追!”士兵低声的问将军,小心翼翼的。
“追什么?都给老子回去,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劈成十八半!”嬴川怒摔长剑,无奈带着手下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可是我们抓了你的,你那会真会自杀啊?”左仁在马上一连问了坐在马后面的嬴兰好几个问题。
“左书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啊!想救就救啊!那有那么多为什么?”说完嬴兰露出一丝快乐的微笑,只是左仁没有看到。
萧尹天抱着冰冷的父亲,轻轻的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父亲身上,接着用剑在一处山坡上一点点的挖土,氛围低沉,其他的兄弟也一起来帮忙,没有棺材,没有葬礼,直到自己又一捧土一捧土的亲自将父亲埋葬,并简单立下一个墓碑,写着:先父御史萧大人之墓,儿萧尹天立。墨者兄弟们没有说话,但是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萧尹天内心的痛苦无法用语言安慰,自己靠他自己消化。
再说嬴兰一心想跟着左仁一起闯荡江湖,游历社会,但是左仁觉得不合适,也是不行的,坚决不同意,哄嬴兰走,虽然嬴兰强烈要求,但确实改变不了左仁还有这群墨者的态度,才依依不舍的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