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指桑骂槐(1 / 1)

“嫂子也来了,我们哥几个研究点事儿,不多喝!”

“那啥,嫂子你坐,家常菜,聚一聚乐呵乐呵!”

江一帆也热情地解围,但大喇叭仍是面无表情,没有答一句话。杜长富是个好面子的人,他此时感觉很没面子,在哥们朋友面前,自己媳妇不给自己面子,他的脸色很难看,由黑转青,如同《水浒传》中的青面兽杨志。

“你跟来干啥,我们合计正经事儿,回家去!”

“你们能合计啥正经事儿,是正经人吗!”

为了在朋友面前维护自己爷们的尊严,杜长富的语气很生硬,同时向大喇叭挤眼色示意,给自己留点面子,有啥事回家再说。但大喇叭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留一丁点儿的面子。

“你赶紧回去吧,有话回家说!”

“凭啥我不能来,有人不怕戴绿帽子,我还怕别人偷养俺家汉子呢!”

杜长富语气略微和缓一些,但大喇叭还是那一贯的大嗓门,说完她冷眼扫视杜长富和江一帆。大喇叭的话充满了火药味,带着挑衅和侮辱。

正当杜长富要发作时,邢燕端着一盘麻辣豆腐走进来,她边走边说。

“哎哟,嫂子今个怎么这么大火气,这是冲谁呀?”

“谁多心了就冲谁?”

大喇叭硬邦邦扔出一句。这时杜长富实在看不过去了,过来想把大喇叭拖走,有事回家说,可不能站在外面丢人现眼,而且这事不仅是自家事儿,还牵扯到邢燕。本来子乌虚有的事儿,别整的不可收拾。他知道大喇叭上来劲不管不顾,想啥说啥,啥解气说啥,别真把家里话题都抖搂出来,那样自己在村里就没脸见人了。他想拉大喇叭,大喇叭一甩手正轮在邢燕的手腕上,“啪嚓”一声,一盘麻辣豆腐扣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屋里紧张的气氛骤然升级,显然已没有多少回旋余地了。其实大喇叭只要稍微再动动脑子,就可以看出王老三是把芝麻说成西瓜。根据自己对王老三的了解,是不该这么容易上当的。王老三这人就是善于编造故事,只要有个骨架,他就会给填上肉,经过他的添枝加叶,经过他的加工瑞色,故事就丰满了,就容易让人信服了。另外因为邢燕漂亮,和邢燕比起来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这就更给了王老三做文章的空间。

“完了,完了,豆腐吃不上了,我这傻X老娘们把它卖了。”

“你就是被人吃豆腐的货,还差这一盘!”

大喇叭的话越说越难听,她的矛头明显转向了她心中的情敌、王老三凭空为她臆想出的对手。邢燕听出大喇叭明显是把枪口指向自己,但毕竟邢燕不像大喇叭那样粗俗。她虽然已经气得无法容忍,但为了照顾大家面子,她仍然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克制归克制,但话语中充满了鄙视与侮辱。

“我说嫂子,爷们怕偷就得把他心锁住,锁心靠的是心计和手腕,不仅是模样和身段。看着盯着可不是个好办法!嫂子,长点心眼啊!”

邢燕看出大喇叭这是故意来寻事儿的,她也不是让人的主儿,她的语气很委婉,但软中带硬,话外带音,话里有话。她边说边在围裙上擦沾了豆腐的手,同时用她那勾人的凤眼瞧着大喇叭那企鹅般的身体和冬瓜一样的胖脸。大喇叭被气得脸上的赘肉直颤。邢燕说的没错,女人的确需要内外兼修,内修妇德,外修妇容。大喇叭这两点一点也没有做到。

“我是得长心眼,不长心眼俺家汉子就被你偷了。”

老婆当众出丑,杜长富若再不制止,大喇叭不一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硬拖是肯定拖不走的。杜长富心一横,扬起手给了大喇叭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一巴掌很重,把大喇叭打了一个趔趄,大喇叭哪里吃得了这么大的亏,杜长富为了护邢燕那个骚货,竟然敢当众打自己。她疯了般的扑向杜长富,边打边骂。

“X你妈的,你敢打我,你打、你打,打死我把这个骚货领家里过吧!”

她骂着用头撞向杜长富,杜长富闪开,周涛和小诸葛把大喇叭死死拖住。

“你个傻X老娘们,你出来,我打死你!”杜长富骂着往外走。

此时屋里乱作一团,大喇叭边骂边挣扎。她长得人高马大,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拼起命来,周涛和小诸葛这两个大老爷们还真就按不住她,这时江一帆也来帮忙。三人勉强把大喇叭按住。

“你们这群王八蛋,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放开我,我让他打,放开我!”

大喇叭声嘶力竭的在喊叫,使出浑身的蛮力在挣扎。

“嫂子,你别在这儿嚎啊,跟杀猪似的,自家的事回自个家闹去,啊,别让人笑话,再说,我们也跟你丢不起这人啊,就像谁把你咋地了似的。”

“没你说话的份儿,杜长富把钱都白送给你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脸的货。”

“嫂子,你可别疯狗乱咬人啊。你家爷们不稀罕你,可怪不了别人,是不,回去把自己那摸样重长一长。”

大喇叭真的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疯狗一样,见谁咬谁。但邢燕仍在不愠不恼、幸灾乐祸的气她,在激起她更大的火气。刚才大喇叭因过度激烈的反抗,有点疲惫了,她的挣扎也不那么激烈了,周涛他们几个也略微放松了警惕,按的也不那么用力了。邢燕这几句话如同一桶油倒进了渐熄的火焰,大喇叭的火气腾地又窜上来,她猛地挣脱他们几个的大手,一把掀翻面前的圆桌,桌上的碗碟、酒杯酒瓶子“稀里哗啦”的掉到地上,盘子里的菜散落的到处都是,破碎的碗碟、瓶子杯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大喇叭正想扑向邢燕,又及时的被周涛他们几个死死拖住。大喇叭这一下到真把邢燕吓住了,大喇叭真的如同发了狂一样,在声嘶力竭的叫骂,既骂杜长富,又骂邢燕,把杜长富担心她说出来的话全都骂出来了,她的双眼睁得很大,里面布满了仇恨的血丝,瞳孔里散发了如同要杀人一般凶狠的冷光,她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一样直射向邢燕,邢燕头一次看到这么凶狠、发狂的目光,她感到不寒而栗。

“你少说两句,嫂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嫂子,消消气,消消气。”

江一帆一边瞪自己的老婆,示意她少说两句,一边死死按住大喇叭,在劝大喇叭消消气。周涛和小诸葛也在劝大喇叭。

“嫂子,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们哥几个最近在研究点事儿。”

“嫂子,有话你当大伙面说明白,这整的多不好!”

“嫂子,你肯定是误会了,或者听了谁说啥了。”

“嫂子,你就消消气吧,我们几个都整不住你了。”

“嫂子,要是你跟我长富哥有啥矛盾,你们回家闹去,我们不拦着。要是你对江嫂有啥误解,咱把话说开不就完了吗?”

“嫂子,肯定有人跟你说啥了,我杜哥是啥人,你还不清楚,这些天我们四个都是在一起的,我们可以作证,你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没影的事儿。小诸葛从不骗人,你问他。”

“嫂子,是,我可以作证。”

……

这时杜长富早已走出了屋子,蹲在院子里,点起一颗烟,在那狠狠地抽。他的心乱极了,今天这人算是丢大了,以后自己怎门在村里人面前抬头,大喇叭是个厚脸皮的人,她可以不要脸面,杜长富是个要面子的人。以后咋办,以后咋做人?他正在那生闷气,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他也看到了屋里的吵闹声吸引了几个从门口路过的村民在侧耳倾听,他们明显放慢了脚步。

杜长富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肯定会越传越走样,最后传到什么样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该有多么的冤啊,比窦娥都冤,自己做啥错事了?招谁惹谁了?得罪谁了?大喇叭这是吃错哪付药了,突然这么发飙?就因为昨晚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至于啊,那是她让自己说的。就算是自己说的,就算自己是那么想的,但也没那么做啊。谣言要真传成那样,自己还有脸呆在村里吗?自己要真的占着便宜了还行,哪怕一回,那也值得。关键是自己虽有那心思,但不可能那么做啊,动动心眼也犯罪啊!

不对啊,大喇叭这两天表现反常啊,肯定另有蹊跷?杜长富这才认真梳理大喇叭这两天的行为,他越想越觉得这里有事儿。这时屋里“稀里哗啦”声也传了出来,大喇叭骂的那些难听话他也都听到了,他狠了狠心,把第三颗烟头狠狠扔在地上,又走进了屋子。他必须制止大喇叭的满嘴胡言,他也必须把事情的前因后高的水落石出,反正今天的人已经丢了,索性暂时不要脸了……

这时屋里屋里大喇叭闹的也不那么凶了,她也闹累了,也骂累了。邢燕也不敢再给她火上浇油了,屋里事态渐趋于平息了。杜长富阴沉着脸走进来,大喇叭又开始奋争,几个人死死按住她。大喇叭又开始骂起来,杜长富过来想打大喇叭,周涛急忙松开手过来拉住了他。

“杜哥,你消消火,不对,这里面有事儿。”

“这死老娘们就是欠打,从昨天起就找茬。”

“别介,杜哥,让嫂子把话说清楚,肯定有误会。”

“嫂子,你把话说明白,杜哥把钱给谁了,谁偷你家汉子了?”

这时邢燕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怕大喇叭那种恶魔般凌厉的眼神了,大喇叭嚷的也不那么凶了,邢燕两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窗台前站着,她的眼睛也在死死盯着大喇叭,她心里也积聚了满腔的怒火。大喇叭不仅骂了她,侮辱了她,说她和杜长富有瓜葛,更重要的是大喇叭把她家的桌子掀了,那些碗碟都打碎了,她心疼啊!此时,她看到杜长富走了进来,因此她也不再害怕了,她也就不再沉默了。她清楚大喇叭再撒野,杜长富不会轻饶的,杜长富是要面子的人,他绝不会容忍自己老婆胡搅蛮缠,给自己丢人现眼。因此,她希望大喇叭再次发狂,她想看杜长富怎么修理自己的老婆,她想看到大喇叭被暴打的惨象,也想听大喇叭被打后的哀嚎。不然,她心里的气怎么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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