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借题发挥(1 / 1)

他老婆一边用手捶他的肩膀,一边骂他。听到“流血”,王老三这才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他把手放在眼前一看,发黑的血粘了他一手,他眼前有点发黑,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时才意识到脑袋比嘴巴更疼。他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脑袋,一个劲的**,不住地在地上扭动身躯,脱落的外裤都已经堆在膝盖处,他顾不得这些了,他今天就是要借题发挥,把戏做足,好好收拾收拾杜长富。

“完了,真出事了!”

“啥事啊,不就是想讹人吗!”

“没看见都淌血了!”

“谁还没见过血啊,就那么磕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装相呗。”

“肯定要讹长富了。”

“也不算讹他,人家脑袋真破了。”

“长富得破点财了。”

……

这时王老三的表姐急忙来到王老三身边,蹲下来仔细察看王老三脑袋上的伤。

“哎呀妈呀,破这么大口子,淌这么多的血。赶紧去医院、赶紧报警,老三,你脑袋是不是疼,是不是迷糊?”

王老三的表姐夸张的大声嚷了起来,她不过是为了制造气氛。其实她根本没看见王老三脑袋上的伤。王老三的脑袋只破了一个小口,此时也不怎么疼了,但王老三必须得把戏做足,自己这次绝不能轻饶了杜长富,必须狠狠讹他一把。因为王老三头发本来很乱,再一流些血,再粘上一些土,都凝结到一块了,根本看不清什么。但是她清楚现在需要做的是什么,她在向王老三暗示,同时也是为了吓唬杜长富和大喇叭。王老三明白表姐的意图,他仍不住的**,偶尔冒出一个字“疼”,“迷糊”,“疼”……

他们俩的一唱一和的确把大喇叭吓住了,大喇叭一听流血了,就有点傻眼了,再一看到王老三躺在地上,心里更慌了,“完了,完了,被人讹上了,又得赔钱了,咋整,咋整……”她心里在思索着对策。她慌张地跑过来,蹲在王老三身边,想仔细看看,但王老三早用手捂得严严实实,大喇叭根本看不到什么。

“三哥,别吓我,没啥事吧!”

她的声音很小,她在试探着问,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大嗓门。

“咋会没事呢?没看淌那么多血,赶紧打120,赶紧报警!”

王老三表姐白了一眼大喇叭,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大喇叭急忙拦住。

“姐,报啥警啊,先管人吧,别打120,那玩意还得现来,容易耽误事儿,江一帆家有车,方便。”其实,大喇叭想的不是120耽误事儿,因为她知道120车不是白来的,出一次车三百元呢。那钱谁拿,还不得她拿吗。省点儿是点儿,她是个吝啬的人,她心疼钱啊!

“江一帆,帮嫂子个忙,给嫂子出趟车,嫂子给拿油钱!”

她对江一凡说。这时一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邢燕拿腔拿调的搭话了。

“行啊,嫂子,别忘了给加点油,工钱就不要啦,乡里乡亲的。”

邢燕说完,摇曳着婀娜的体态,款摆着柳腰跟着江一帆回家了,下面的情节她不感兴趣,因此也就没有必要看了。今天的结局很令她满意,大喇叭一定得破点财了,活该!虽然这个闹剧中无端的涉及到自己,但自己没做亏心事,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身正不怕影子歪”吗!况且,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自己的魅力,女人有时候对自身魅力的痴迷大于对名声的呵护,尤其是轻浮自恋的女人。邢燕虽不算很轻浮,但她很自恋,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漂亮,因此总是顾影自怜。今天虽然损失一些碗碟,破了点小财,但她还是高兴,因为大喇叭比她损失的要多得多,这就是胜利!

“嫂子忘不了,一帆,快点啊,救人要紧!”

大喇叭嘴上说,心里在骂,“小骚狐狸,给我话听,还要工钱,给你个屁”。望着邢燕扭捏走去的背影,她在心里诅咒。“你就得瑟吧,哪天摔沟里,把腰拧折!”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这场闹剧暂时就算告一段落了,不会再有更精彩的情节了。人们怀着各种心情陆续走散了……

没有了围观者,王老三也就不再表演了,他抱着头,蜷缩着躺在地上,等待着车。

杜长富也没有了火气,他站在一边看王老三的表演,李老汉、周涛、小诸葛,还有几个村民也没有散去。杜长富点了支烟,心里也在琢磨下一步的对策。明摆着王老三想讹自己,赔几个钱倒是可以,但如果王老三狮子大开口,那自己是肯定不会答应的。那年车祸他赔的几乎倾家荡产,当时自己毫无办法,也有不得怨言,毕竟一条人命在自己的车轮下丧失了。当年没有去坐牢就算万幸了。杜长富是经历过大事的,也见过世面,因此王老三的小伎俩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当年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所谓“经一事,长一智”,但他也要认真对待王老三的阴谋。

“还躺着干啥,没事儿就赶紧进屋去,丢人还嫌丢得不够啊!”

“快点起来吧,别装了,还想讹人家啊!”

朱桂珍踢了王老三两脚,并试图将他拖起。但王老三仍然赖在地上一个劲地**,哼唧。

“哎哟,疼啊,迷糊。哎呦,哎呦……”

“啥叫讹人呢,人打成这样,不住些天院能行吗?脑袋比不得别的地方,那万一留下后遗症,是一辈子的事。老三呐,挺一会啊,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咱不心疼钱啊!”

王老三表姐蹲在王老三身边白了弟媳一眼,一边数落朱桂珍,一边用话敲打大喇叭。王老三很配地一个劲的**。大喇叭此时也没了脾气,她心里这个气啊,但此时只能任人发落,谁让自家爷们把人家打了,而且脑袋还打破了呢?现在只能是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任人宰割。但愿下手轻点,胃口小点儿,自己少破费点儿。

你是不心疼钱,但大喇叭心疼啊,可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今天这一劫了。杜长富,出手太快了,也太倒霉了,点子也太背了,没打脑袋,脑袋却偏偏磕破了。大喇叭一想就生气,这段时间一直就没消停过,前两天自己眼皮发跳,左右眼全都跳,也不知道是财是祸,现在应验了,真是“是祸躲不过”。

大喇叭一直试图看看破了多大口子,她心里也好有个数,但王老三用手捂得严严的,根本看不到。他此时很恨王老三,该打,无端搬弄是非,挖好了坑,下好了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她也恨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明知杜长富的脾气,干嘛说出“王老三”仨字,自己以后报复王老三的机会有的是,招数也有的是。自己为啥就又一次被王老三给利用了呢!遇事自己为啥不多想想,明明知道王老三坏,不会是为自己好,明明自己有一定的警惕性,为啥最终还是上当了呢?不管咋说,事儿已经摊上了,硬着头皮挺着吧。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包扎一下,老天保佑,可别有大问题。因此她对努力装出一副笑脸对朱桂珍说。

“嫂子,我姐说的对,先去医院看看,没事更好,有事咱就治治,别差钱。”

“就是,还是大喇叭通情达理,说得对,说的话也顺耳,人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什么钱多钱少的,人要是没了,赔多少钱也不够啊,就算有个大汽车,也不够赔的,你说,是不,大喇叭!自家爷们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心疼!”

王老三的表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大喇叭痛处戳,大喇叭的软肋就是那次车祸赔了一辆大货车,而且都没够,今天这个伤疤又被人生硬的揭起,滴着血,而且还往伤口处撒了一把盐。大喇叭被噎得有气无处撒,在那恨得直咬嘴唇、干咽唾沫,但仍然只能是陪着笑脸,大喇叭尴尬的说。

“是啊,是,人没事就好,不会有大事的,指定没事儿,我三哥福气大,不会有事的!”

这时江一帆开着他那辆客货两用车停到了王老三身边。几个人把王七手八脚的把老三抬着放到车里,她表姐也坐了进去,很做作地扶着王老三,王老三则默契地把头歪在表姐的怀里,仍是不住的**,哼唧。周涛也跟着坐进了驾驶室里。朱桂珍费劲地爬上后面的车厢,大喇叭试图爬了两次,但她的腰板太宽了,大腿太粗了,抬起脚根本够不着车轮的上沿,她转身拧动着身子,到墙边费力地搬了几块砖头,垫在车轮旁,她踩着砖头,才勉强把右脚放在车轮上,然后伸手扳住车厢,右腿一使劲,半个身子才探过车厢板,她把腰哈在车厢板上,歇了一会,又使出全身的力气,在朱桂珍的帮助下才艰难的把整个身子挪进了车厢。

“哎呀妈呀,小破车没多高啊,咋这么费劲。”

她边说边一屁股坐下,不住的大口喘气,好像空气中的氧气根本不够她呼吸一样,她犹如一条脱离了水的鱼一样,张着大口,却呼不到足够的氧气。

“杜哥,你去不?”

在江一帆即将启动车时,他打开车门,探出头问杜长富。杜长富掐灭了刚点燃的烟,在车刚刚启动时,用手搭在车厢板上,一纵身,也上了车,他在朱桂珍和大喇叭对面坐下来,他们彼此谁都没有说话,一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大喇叭倒是几次想开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实在觉得没什么更好的话题,也没啥话可说。在这场风波的阴影笼罩下,彼此保持着谨慎的距离。朱桂珍本来就不善于表达,和大喇叭两口子就更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更何况是此时,此境,沉默是最好的表达方式,语言多了反而令人难堪。杜长富也觉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有点对不住朱桂珍,王老三确实可恶,但他老婆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尤其是刚才他那两句话,更让他感到惭愧。车子驶离了事发地,去了镇上的医院,那里将是我们下面发生的故事的主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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