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公侯之女(1 / 1)

宁承玉被一众贵女用目光洗礼,本人却依然维持淡淡的神色,不免又让人有些生厌起来。

人的心理总是这样的,羡慕很容易就催生为嫉妒,而嫉妒,距离怨毒,又是只有一线之隔。

今日能来到宫中的,每个人身份都很高贵,只是再高贵的人家,在宁承玉和江月儿这种的公侯之女面前,还是差着好几层的。

公侯之女,说白了,往上走就是皇亲国戚了。除了正经的公主,又有谁敢与之正逢。

便说这宁承玉,本来清河郡主离世之后,听说这女儿很不受镇国侯的待见,日子也过的很是凄苦。再加上,镇国侯很快又娶了新夫人进门,实际上满京城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呢。

现如今,不仅是笑话没有看成,更见到侯门嫡女的旷世风华,在这宫中受尽荣宠,便是清河郡主还在的时候,她的女儿也没有这般出尽风头。

所有人,自然都会镇国侯府、对镇国侯这位嫡出的千金,露出了刮目相看的神情。

再加上,看宁承玉并不平易近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是韶华妙龄的少女,好胜心重,不由就咬牙暗自恨起来。

“姑娘,太皇太后那边有请您过去。”偏偏那边厢,还有一个手中执着拂尘的宦官,悄然走到宁承玉的跟前,一脸赔笑着说道。

听见这短短时日,竟然又是太皇太后召见,四周的怨毒愤恨眼神,就更加的多了。

宁承玉轻轻颔首,正要领着春雨杏儿随后走。

却听宦官温言细语道:“太皇太后只召见了姑娘一人,姑娘的两位侍女都不得跟随,还请见谅。”

宁承玉眸光沉凝:“这却是为何?”

宦官微笑道:“咱家只是传太皇太后旨意,不敢质疑。”

宁承玉沉吟片刻,便看了看两个丫头:“你们便在此等我罢。”

春雨杏儿见宁承玉要独自离开,都有些不安,但毕竟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两人也不敢违抗。

宦官在前头引路,宁承玉便跟随离开了人群中。

距离行及笄礼只有不到一个时辰,这时候召见,却不知是为何。

就连宁承玉,都是一头雾水。

宦官闷不吭声在前头引路,宁承玉也不好多问,这些宫中的人,每个人都有一副深细心思,宁承玉本身就对这些有些避讳。

然而她走了片刻,只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前头宦官,一时间只觉得这宦官的身形,似乎有些过于瘦弱了些。

虽说宦官净了身,很难有常人那样健壮的体魄,但是眼前这位,就连腰肢,都是极为纤细。

一念生起,宁承玉脑子清醒了些,她仔细观察四周围,奈何她对于皇宫,本身就太过陌生,即便上一次被引荐过见太皇太后,那也是模糊一道,根本无法记得。

但是她的直觉上,却感到这并非是去往太皇太后宫室的路。

这宦官走的地方,似乎越来越僻静。周围的宫女们都开始稀落起来。再走上片刻,竟是除了宦官和她自己,半晌看不见一个人了。

宁承玉再迟钝此时也知有异,她放缓脚步,盯着前头引路的宦官:“请问还有多远。”

宦官陪着笑:“就快了,前头不远就到了。”

宁承玉不听他敷衍,只冷冷道:“我记得太皇太后的寝宫,并不在此地。”

宦官笑着说:“太皇太后喜静,前头有些太热闹了,因此在此处小憩。”

宁承玉索性停下了脚步,冷然道:“既然是小憩,又为何召见我。臣女不敢打搅太皇太后休息,还是这便回去吧。”

“等等!”那宦官忽然叫了起来,竟然上前,趁着宁承玉转身之际,一脚踢向了她的腰间。

女儿家的腰最柔弱,这般被冷不丁一踢,宁承玉整个人猝不及防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那宦官再次上前,用脚死死地踩在宁承玉的腰眼上。

这一番俱是攻人不备,让人连反抗都找不到机会。

宁承玉终于咬牙问出来:“你究竟是何人?”

“宦官”桀桀地怪笑几声:“宁家小姐,你也不要抱怨,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惹得人。”

不该惹的人……宁承玉真想银牙咬碎,奈何她此刻,连动都动弹不得。

忽然间眼前一黑,宁承玉的双眼被一块黑布紧紧遮住,瞬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即,宁承玉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竟是那“宦官”!宦官身形纤细,却轻易地将宁承玉扣在手中,接着似乎感到他向前掠出去。

此人竟是会武功!

宁承玉咬牙切齿,感到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毫无反抗之力。紧接着,她感到“宦官”停下来,随后双手一推,耳边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宦官”走了进去。

看样子他是要将宁承玉丢在此处,就在这时,宁承玉拼尽全力,凭着感觉朝着“宦官”的头顶抓去!

“宦官”果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境下宁承玉还敢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被宁承玉扯下了帽子。

一瞬间,宁承玉感到手中有柔滑的东西飘过,那一瞬间,她在内心冷笑,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

“宦官”似乎恼羞成怒,下意识抬手狠狠地一甩,宁承玉整个人被抛起来,随后,重重地落到地上。

宁承玉几乎晕了过去,却依然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说道:“你果然是个女人。”

那“宦官”尖细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完全变成了女人,她恨恨道:“你果然是个狡猾的,那人防你果真没有防错,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早点处理了!”

宁承玉嘴角勾起一丝极阴冷阴冷的笑,那是她历劫归来,真正从地狱中带回来的笑。

那“宦官”见到,竟然浑身抖了一下。

“你若有胆子,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日后,我必定百倍、千倍地要你、和你背后的主子偿还!”

这番话说完,整个房间内似乎都充斥了阴冷之气,这个从地狱归来的灵魂,此刻怒火般愤怒。

“宦官”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竟被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无力之女震到,她刻意冷下声音来:“那就等你有本事出了这间宫室吧!”

说着,宁承玉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以及,大门关闭、门栓落锁的声音。

瞬时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就像那种万籁俱寂,没有人声的静夜。

宁承玉伸出手,费力地将眼睛上的黑布解开,重获光明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有些无法适应。

然而渐渐地,她就明白,是这间宫室太暗了,鼻端,是无数的灰尘吸入,让人忍不住的轻咳起来。

宁承玉慢慢地站起来,在宫室中摸索着路,然而她的手摸到的,却只是陈旧的飞灰。从情形来看,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宫殿,对方将她抛下在这里,看来早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了。

设计将她的丫鬟留下,一步步引她到这里,对方定然不是临时起的意,而是早就有预谋了。

宁承玉走到门边,用力拉了两下门,门纹丝不动,显然以她之力,想要打开门从这里出去,是断不可能了。

宁承玉开始拍门,口中却吸入了一大把灰尘,她咳嗽的极为剧烈,然而当咳嗽停止时,周围再次恢复了静寂,显然,即使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

宫中废弃的宫室不知多少,宫廷之地,有多繁华,就有多少寂寥。这些废旧的地方,怕是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过来。

宁承玉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生出了悔意,是她掉以轻心了。她以为到了宫廷里,众目睽睽,没有人敢怎么样。然而,对方偏偏就是用这种宫中极常见的伎俩,诱骗了她上当。

这般的缜密心思和毒辣手段,究竟会是谁?

宁承玉在这深深的宫室中,心中却涌起了无尽的疑惑。

在宁承玉的记忆中,除了左小婉,还能有谁这般处心积虑的暗害她?

今日之事,无论从心机还是手段,都比左小婉更狠更毒,毕竟假传懿旨这种事,一般人谁能做得出。可是究竟还有谁,这般的恨她,一定要置她与死地?

望着无边的黑暗,宁承玉知道,她的及笄礼的时辰,很快就要到了。

前头的宫殿中,为了及笄礼所做的准备已经全部就绪。为宁承玉行簪发礼的,是清河郡主的一个远房连襟,封号是永嘉郡主。此时,永嘉郡主已经坐在宾客之中,宫装袅娜,手中捧着放置玉簪的锦盒,只等吉时的到来。

春雨和杏儿两个丫头已经有点急坏了,距离开始的时辰越来越近了,可是小姐还没有回来,这却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杏儿胆子大些,上前轻轻拉住了一个宫人,小意问道:“我们小姐被太皇太后叫去了这些时候,不知能否劳烦姐姐,去太皇太后处通传一声?”

那宫人看着杏儿,露出惊愕的神情来:“太皇太后今日去了妙音寺听经,现下还未回宫,怎会叫了你家小姐?”

听见此话,春雨和杏儿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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