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危机四伏(1 / 1)

宁承玉身子靠后,紧紧抓住马车边缘。

最后一个武夫也不支倒地,黑衣人施展轻功来到马车前头,抓过马的缰绳,狠狠一抽马腹部,马发狂一样狂奔了起来。

宁承玉倒抽一口凉气,看见那些黑衣人毫不顾忌的飞奔,她知道,这次遇上亡命之徒了。

马车一路是往郊外行驶去,随着两侧的人越来越少,宁承玉的心也越来越沉。

若说她此刻心中,没有半丝畏惧,却是对这些亡命之徒起了冷肃萧杀之意。

她不怕死、她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这些人都和她一样,也不怕死!

马车猛烈地晃动一下之后,终于停下来,卷起了万千尘烟。

马车帘子被狠狠地掀开,露出其中一个黑衣人嗜血的眼睛。宁承玉冷冷地看着他,黑衣人眼中似乎拂过一丝意外,倒是料不到这位女子此刻竟还敢用这样的目光来盯着他们。

然而很快,黑衣人就抽出了腰间刀,逼近宁承玉,伸手紧紧扣住宁承玉肩头,将她从马车中扯落了下来。

宁承玉踉跄站稳,眼前已经蓦然一黑,有人用黑布缠住了她的眼睛。这情景何其类似,不久前在宫中,岂不也是如此被人推入了那阴冷的宫室。

宁承玉倒不知道,她重活一世,却突然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当先一人推着她,不断地往前行去。

她只觉得脚下泥土飞扬,这黑衣人看样子至少现在并不想杀她,又或者是为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才灭口。

走了约莫半刻钟,宁承玉觉得脚下跨上了一层台阶,随后响起了推门的声音,宁承玉被猛然一推,身体重重撞在了一个草垛之上。

黑衣人冷哼了声,接着宁承玉双手被反剪,粗糙的麻绳结实捆在了她的手腕上。

随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宁承玉鼻端闻着草垛的气味,几乎要干呕出来。她此刻手不能动,眼睛更是看不见,但她却是稍稍落了落心,看这境况,似乎并未打算将她立刻灭口的意思。

宁承玉心中不住盘算,将她绑来这荒僻的地方,却不立刻动手杀她,除非是……

她的耳端,果然传来了一个柔婉的声音:“几位壮士辛苦了,这些银子就给几位壮士买酒了。”

听见这个声音,宁承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的下来。袖子里,那方弯月的手绢,仿佛火烫的起来。门外的话灌入她的脑子,她现在知道了背后捣鬼的人是谁,可是这个人却如此地出人意表,她想过任何人,没有想过是她。

外面传来黑衣人掂量银子的声音,接着外界就静了下来,显然,黑衣人已经走了。

宁承玉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了,从街上看到黑衣人那般残暴的动手,他们的身份,果然只是受人雇用的纯粹杀手,杀手,自然不会讲究什么情面。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有袅袅的幽香,还有女子衣裙摩挲走在地上的声音。

宁承玉不做声,等着她开口。

想不到,那般看着娇柔不已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做出买凶杀人这等恶事。

女子响起了咯咯的笑声,似乎极为畅快:“真想不到,名满京都的镇国侯府的嫡女,此刻会像条狗一样被绑在这里,不知道,若是那些曾爱慕你的公子爷们看到,还会不会对你产生情谊。”

后半段话,女子几乎是咬着牙在说。

宁承玉一字一句地、将脸对着女子的方向,咬牙切齿说出口:“江、月、儿!”

这一声实在饱含太多,江月儿,永安侯府嫡长女,名满京城的京门闺秀,宫中两次见到她,无不是缱绻柔思、窈窕温柔的侯门千金,然而,今日如此血腥手段,杀人绑人的,竟也是她!

江月儿看着草垛上的宁承玉,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女子,分明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她心中不会不清楚自己今天定然凶多吉少,可是、可是居然敢、居然敢仍然用那样一副表情对着她!

这激怒了江月儿,她攥紧手,走上前来到宁承玉跟前,扬手狠狠地打在了宁承玉的左脸!

宁承玉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江月儿似乎才觉得畅快了,盯着宁承玉冷冷道:“什么高贵的样儿,不就是靠的这一张脸么。真以为人人都会被你的样子迷惑。”

宁承玉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她心中对江月儿这个女子,却已经是冷漠到极点。她说的话,宁承玉其实不懂,她可以听出来的,是江月儿的话语中,的确对她有深切的愤恨,然而宁承玉却真的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恨自己。

江月儿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伸出脚,轻轻地踩在宁承玉半边脸上:“你为什么不说话,以为不说话,本姑娘就会放过你么?”

宁承玉头一偏,避开了江月儿的脚,她冷冷道:“江姑娘,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自问跟你毫无交集,你却今日为何这般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江月儿眼中浮现一缕恨意,“宁承玉,你很快才会知道,究竟什么才叫丧心病狂。本姑娘现在对你、才算是非常客气。”

宁承玉想起在宫中两次遇见的这个女子,她分明尽得太皇太后宠幸,夺尽了宫内外的风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东宫妃。和她比起来,宁承玉自己才是沦为棋子,更是不可能威胁到这位准妃子。

宁承玉只能从这些仅有的信息去推断,然而再怎么推断,也推断不出江月儿恨她的原因。

江月儿冷笑道:“宁承玉,我恨你,你不过是个死了娘的东西,你爹厌恶你比一个丫鬟还不如,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凭什么和我争,你有哪点比得上我?!”

宁承玉尽管眼睛看不见,还是冷冷地对着她:“请你不要带上我的娘,还有,我从未跟你争过什么。”

江月儿恨恨又踢了一脚:“少摆出那副假清高的嘴脸,你现在不过是本姑娘砧板上的肉,本姑娘想要你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宁承玉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的脑中将许多事情联想起来:“江月儿,那次在宫中,也、是、你!”

江月儿得意地扬起了脸:“你现在才知道,上次没有让你在及笄礼上丢人现眼,真算你走了大运!”

宁承玉咬紧了牙根,接着微弱的光亮,她可以看见面前模糊的轮廓人影:“江月儿,你这般处心积虑对付我,究竟因为什么,因为、东宫?”

这个答案是宁承玉小心翼翼才说出来的,因为带着那样的不确定。

想不到,江月儿爆发出了一阵疯了样的笑声,在这笑声里,宁承玉听见她的嗓音都沙哑了。因为眼睛被蒙住,所以听力格外灵敏,江月儿愤恨地说道:“宁承玉,你如此假惺惺,既然喜欢东宫殿下,你为什么不索性从了?!还非要惺惺作态、扯着四殿下作甚!”

如同一声炸雷,响在宁承玉的耳边。宁承玉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然而接下来,江月儿的声音就清清晰晰地继续传过来:“我爹明明早已答应我,只要等我及笄,就会差人去四殿下府上游说,让我做四王妃。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宁承玉仿佛终于才理清了眼前的一团乱麻,听着江月儿状若疯癫的口口声声的言语,宁承玉忽然间、很想大声地笑出来。

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因为这样一场阴差阳错。

何其好笑,何其可悲……

饶是宁承玉再聪明十倍,也绝对猜不到,让江月儿钟情的人,竟然是四殿下祁晋!

江月儿爱祁晋竟然爱的这样疯狂,不惜做出买凶杀人,绑架她来此的事情,莫说她宁承玉绝计想不到,便是满京城,怕是也没一个人想到、她是被永安侯府的嫡女绑架来的!

冷静下来的宁承玉,声音也不含一丝情绪:“你已经是太皇太后选定的东宫妃子,岂不比称为区区的四王妃更加风光无限?”

“你懂什么?”江月儿犹不解恨地狠狠踢了宁承玉一脚,“本姑娘才不稀罕什么东宫妃,只有你们这些俗不可耐的女人才妄想着飞上枝头,本姑娘和四殿下本来就是天作之合,都是你这个贱人从中作梗!”

尽管身上被江月儿踢的青紫一块,腿上被祁晋所伤的伤口似也有发作的迹象。在这种时候,这道伤口简直就是讽刺。宁承玉依然冷笑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怕激怒本已危险的江月儿:“江月儿,想不到你也是如此天真,你以为,太皇太后的决定,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如果你认为没了我,你就真的能嫁给祁晋,那我只能说,你真的太蠢了。”

江月儿果然被激怒了,或许在她的心里,并非不明白。只不过每次看到宁承玉,她的心里都被妒火灼烧的痛苦万分,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以后会出现在祁晋的枕畔,还是得到了太皇太后的特许,她的心,就再也无法谅解。

“宁承玉,你今天任是说破天去,也不要指望本姑娘会放了你。”

宁承玉冷笑:“很好,我也很想看看堂堂永安侯府千金,会怎么用手段对付我。你的那一双手,究竟能有多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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