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有口难辩,似乎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能激怒殷衡,也是,我要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这么亲热的照片,我也得炸了。
“阿衡,我知道这挺让人难以置信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照片是怎么回事。我承认这个女人是我,可是我,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尽量平和诚恳地解释。
“你昨天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殷衡冷冷的看着我,目光严厉,我猜不透他的想法,是在怀疑我的人品,还是已经动摇了对我的感情,以他伽帝族对感情的洁癖程度,我不敢想象。
“没干什么呀,真的就是在树林里看书,后来莫名其妙睡着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能记得睡着前是几点吗?”
几点呢?我记得我好像看了看手表,时针指着2,对,是下午两点:“下午两点,我几点被你们发现带回来的?”
殷衡不答话,站起身,踏着那些照片往楼上走。
之前我都还能撑住,可是殷衡丢下我离开餐厅的时候,我真的撑不住酸了鼻子,我追在后面,站在楼梯口喊:“阿衡,你不理我了?你不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什么啊?照片上那个人确实是我不是吗,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何况殷衡呢?
当当当当,大座钟敲响了,已经是早晨八点了,我擦了擦眼泪,换了鞋子,提着包包出门,我还要上班。
出了天大的事也要上班,就算你心里的世界崩分离析,到点儿了,你还是得去上班,你哭你失魂落魄你想死,你也得完成你的工作,你做不好,就会被指责训斥,没人关心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
坐在办公室里我魂不守舍,落地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此时此刻我特别需要朋友,可是沈如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应该再将负能量传给她。
拿着手机上下滑动,我看到袁昂的微信头像,一个戴着黑色帽兜,背着长长镰刀的死神。
“回来了?”我在没话找话。
信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再无回复。
一个头像用背对镜头站在游艇的照片的家伙,他的名字叫drkong。
我发了个:“在干嘛?有空吗?”
也没有回复,我长叹一声,将自己摔进沙发,企图用靠垫捂死自己。
“nevermind,i*ill*find*someone*like*you~”
手机响了,我闭着眼睛拿过来接通,那边是略显冰冷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孔应!我翻身坐起:“呃,也没啥事儿,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哦,那行啊,我这会有时间,你就跟我聊吧。”我似乎都能看见孔应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忽然觉得他实诚的可爱。
“我跟你说了,你可能不告诉小如。”
“放心,这是一个心理医师的基本职业操守。”
“呃,你是把我当你的病人了还是沈如啊?”
“你俩都是。”
“……”
我理了理思绪:“今天早晨,我前男友的老婆跑到我家里把我给打了,然后……”
我刚说一句就被孔应打断:“打你!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班?”
“大哥,你是要去打她吗?”
“我不打女人,但是也不能让她这么欺负我朋友。”
我心里一暖,被维护的感觉真好,这个世界上能为朋友的愤怒而愤怒,悲伤而悲伤的人太少了。
“我没事啊,我一个修仙的女菩萨不和她一般见识,唉,你到底听不听我讲啊?”
“说。”
“那女的,拿了一大摞我衣冠不整和她老公搂搂抱抱的照片,说我和她男人偷情。还拿了她老公的手机给阿衡看,里面都是偷排我的视频,好几十个!我真是有嘴也说不清,现在阿衡也不理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视频是偷拍的,只能证明你前男友还爱着你,照片是唯一证明你们有过什么的证据,照片怎么来的?”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都很久没跟他见面了,奇怪的是,照片上我的样子明明就是最近,而且,内衣的样式都是昨天穿的那套。”
“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见面了?”
“没有啊,但是我在我们小区树林里一个人看书的时候睡着了,大概下午两点睡着的,之后醒过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恩,我连阿衡怎么把我抱回家都不知道,醒来之后,头疼得厉害。”
“你应该是被催眠了,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受人支配,拍了那些照片。”
这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我赶紧道:“你快给阿衡说呀,他不相信我,生我的气了。”
“行,我给他打电话聊聊。”孔应挂断了电话。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谁要这样害我,用这样的手段,应该是个凡人吧?如果是有法力的人,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谁会这么恶毒啊,简直就是恶毒女配!
孔应的微信进来了:殷衡不接电话,我要准备手术了,晚上找他谈。
不接电话,阿衡,你是有多生气啊,我惨了我!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头痛不已,有种通宵加班的冲动,可是夜不归宿又是罪加一等,我挣扎着,踌躇着,磨蹭着,不想下楼。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来!”
门推开了,外面站着穿着燕尾服的罗纯。
罗纯笑眯眯的:“嫂子,我哥叫我来接你。”
“接我?接我干嘛?你穿这么浪干嘛?”
罗纯撇嘴:“今晚上我哥的公司年会呀,你这个老板娘当然要出席了,我哥没跟你说啊?”
我摇头如拨浪鼓:“没说过,诶不对。”我很快否决了自己:“几天前好像说了,我给忘了。”
“拿走吧!”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我还没换衣服呢,穿成这样合适吗?”
罗纯掏出一张黑卡:“我哥给的,叫我拿着给你买衣服去,走嫂子!”
罗纯开着一辆加长林肯,这车倒是挺适合参加晚会晚宴开的。
我试探着问:“你哥呢,怎么不来?”
“我哥多忙啊!不是我说啊嫂子,我哥也太低调了吧!他居然是高氏集团的董事长诶!认识你们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哥有这么多产业!今晚上的年会是几十年来第一次在虞山开,各商政要员来了上千人,我哥当然得好好准备了!嫂子你也不够意思,一点风声都没给我透漏过,幸亏咱关系好,我没得罪过你们。”
我心里悻悻想,别说你不知道了,我也才刚知道还有高氏集团这么个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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