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原石里面还有这块玉的啊.那个时候我都以为我们买了块废石.赌输了呢.”
两人正坐在曾老板友情安排的车上.正往她们住的酒店开.舒楚虽是知道有燕雍手下的人在保护她.安危应该不会有问題.但是毕竟是曾老板的一片好意.很大程度避免了一些“见玉起意”的人的心思.她也就答应下來.
陶桃一脸的兴致勃勃.还沒有从刚才峰回路转的情境中脱离出來.舒楚看着窗外的快速倒退的风景.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发现他口观鼻鼻观心.一派老实的样子.只是眼中的亮光让人无法忽略.也不在意的笑笑:“我又沒有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里面会有金丝墨翡.其实那个时候解石师傅已经解了一小点出來了.只是外边有着灰.它本身又是极深的墨色.看不出來是很正常的.”
“我当时站的角度比较巧妙.因着光线隐约能看见若有若无的金色闪了闪.当时其实我也以为自己是眼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灵光一闪偶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有关于金丝墨翡的描述......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坚持己见.继续解石.要说是把握.那还真是沒几分的.”
“这样啊.不过也很厉害了.我听都沒听过.楚楚你真是博闻强识啊.”
陶桃继续盲目崇拜.舒楚也只得沒奈何的笑笑.
“不过楚楚.这块玉真的不卖啊.虽说它确实是美得冒泡.可是曾老板不是说有很多的坏人可能会不择手段的抢它吗.我们......”陶桃有些后知后觉的担心.
舒楚只是拍拍她的手.只问:“你相信我吗.”
陶桃见她一脸镇定.瞬间就把之前的忧心置之脑后.对啊.楚楚可是很厉害的.她想到的东西楚楚肯定早就想到了.并且做好万全之策.她就沒有必要再瞎操心了.这玩意儿绝对不是她的强项啊.随即不再多想.
“好了.我们已经到了.”舒楚临下车时对司机说道:“回去替我们谢谢曾老板.”
今天的事情多亏他.待日后有机会.她必然是会回报于他的.毕竟这金丝墨翡虽是她自己选的原石.但是若不是曾老板引她们入场.她也得不到这好玉.虽半途有所冷淡.她也约莫猜出是以为她年少气盛.不知进退在云南惹了钱家......但是后來的专人送回到底是让她承了情.
舒楚一回酒店就立马打开电脑在网上寻找好看的设计.想着要把金丝墨翡弄成什么样式比较好.毕竟她手上的是最原始的原料.还是要雕琢成形才能送给燕雍......
专属于人皇的联络图标突然亮起.舒楚立马点开.
人皇给出了明天见面的时间与地点.见舒楚同意之后就下了线.也沒有多说什么.舒楚略微有些怅然.这个被她当做偶像崇拜仰慕了这么久.后來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她的“老师”的人.自从上次她因为燕雍的事沒有准时“上课”之后.就有些冷淡呢......
只希望明天可以和他好好谈谈.她当面诚恳的道个歉.缓和现在这个尴尬的状态吧.她的好心情此时也不免打了个折扣.揉揉眼.干脆在网上浏览最新的计算机领域的时事.最近有些荒废学业了.若再不补充点精神食粮.明个儿人皇说起什么她一问三不知岂不是雪上加霜.
***
宽敞空旷的餐厅内.舒楚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桌上一杯清茶正弥散着袅袅的白色烟雾.让她的眉眼有了一种朦胧的清丽.神秘难言.
其实是她早到了.不过认错总要有个认错的态度.若是作为“学生”还在“老师”的面前姗姗來迟.未免显得太过轻狂.再说了.人皇有多么的高傲孤僻难以接近.从他被人戏称为“网络界的独孤求败”就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她到底是不敢轻捋虎须的.
这个餐厅在附近很是有名.高昂的价格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但是依然挡不住客人对它的追捧.只是因为一來现在确实不是什么饭点儿.晚上才是这里的高峰期.二來今天正好是公盘开盘的日子.作为云南最近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论能不能进去.这都是全民热议的话題.至少在云南是这样的.因而偌大的餐厅就只有舒楚一个人坐着.
她本來也不是什么急躁的人.但是随着时间的临近.不知怎的.她却有些想要拔腿就走的冲动.她暗自皱眉.又轻轻饮了一口茶.唔.沒有燕雍泡的茶好喝......想到他.舒楚的眉头不知不觉又松泛开來.
就在这时.她的背后突然传來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她直觉认为來的人就是人皇.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去看向身后.以示礼貌.
但下一刻.她却只能像是被什么钉在了座位上一样丝毫的动弹不得.不要说是转身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她纹丝不动.竖直僵硬的像是钢筋混凝土凝成的雕塑.沒有丝毫的人气儿.
世上的脚步声千千万万.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雷同者更是数不胜数.甚至因为种种外界因素.同一个人的脚步声都会在一定的情况下有所改变.要说仅凭借耳朵听出來.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是有一个人不一样.舒楚对他的脚步声熟悉得像是融进了骨子里.那个人.她曾经爱他入骨.也曾恨他如殇.到如今.她以为只有漠然只有无言以对.但是到了此刻.却惶惶然神魂不属.什么反应都难以做出.脑中只有一句话.怎么......怎么会是他呢.
纪亦琛从进门视线就沒有离开过她.明眸皓齿的少女.因着在温度适宜的室内.她的外套被置于一旁.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线衣.领上是一圈浅浅的白色绒毛.一看就觉得暖意融融.
明明外面是银装素裹的清冷冬日.这个女孩子却鲜妍得如三月桃花.
真正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看.明明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当他站到她面前.却熟悉得简直让他心头酸软.就像是他已经等待这一刻等待得太久.
“七七......”
这样的称呼亲昵而自然.让神思空茫的舒楚都是脸色一变.寒意突然就从脊椎骨那里战栗的冒出.她几乎是惊慌失措的看向他.触及到那双华耀深邃的黑眸时.记忆忽然就如潮水般涌出.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还能用这样的宛若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在他那样的伤害她以后.在他们隔着生死......
等等.这个时候的纪亦琛.不应该也不可能认识她.怎么会喊她“七七”.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也重生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若说是她.因为死去之时怨气太重.执念后悔之意太深.所以重活一世还可以理解.但是纪亦琛.即便是世界末日.大概也是活到最后.活得最好的人之一.怎么会踏足生死.
这绝不可能.
这个猜测带给舒楚的惊讶与震骇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她对于和纪亦琛再次见面的不甘不愿.是以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的皮毛骨髓看进他的灵魂.
纪亦琛有些暗自着恼.他本來是自有一番计划的.打算先是以人皇的身份与她熟悉起來.因着萧家兄弟和燕雍的存在.才乱了步调决定提前与她见面.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太过明显直接的表白自己的心意.毕竟她都不认识他.若是太激进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只可惜.明明心里认定了这个女孩儿是他的.但是她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伸手就可以触到的震撼如同美梦成真般.让他情难自禁.在他脱口而出七七之后.有些担心她觉得自己孟浪唐突之余不免抱着期待.若是舒楚同样的做着与他相似的梦.那么她一定会第一眼认出他.那样的话......
事实证明.他果然想得太简单.舒楚那惊骇狐疑的神情在他眼中自动被解读为对于陌生人一口喊出只有亲近家人才会称呼的爱称.正常人不奇怪才是不对劲儿的.
是以他收敛了自己太过露骨的眼神.回复了一贯的深沉内敛.仪态无可挑剔的坐在她的对面.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我是纪亦琛.”
一如既往的自信从容.天生气度卓绝.
舒楚放在膝上的两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在这个时候她都佩服自己既然还能维持面上的镇定.她语调尽量平和:“我是......舒楚.若是沒猜错的话.纪......先生.就是人皇.”
那声“先生”听在他耳里只觉刺耳.但是能和她见面的好心情让他很是大度的忽略这细节与舒楚话中不甚自然的近乎生硬停顿转折.于是他轻轻颔首.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荒唐.她崇拜了两世的人.竟然是上辈子曾经耳鬓厮磨的爱人.那个时候的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她的.
把她当做是个傻子玩弄吗..
到底是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用尽全身力气禁止自己情绪的发泄.因着极度的压抑.身体甚至有点微微颤抖.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全神贯注于舒楚.只觉得简直是看不够似的.自然发现她的异常.但是为了不会太过“热心”.他控制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而是问道:“怎么.你是不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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