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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噩梦(1 / 1)

朱延平这头上船,那头杨衰就知道朱延平拐了自己表妹私奔的事情,只是笑了笑,披着薄被提笔书写一道密令,打着哈切睡觉去了。

锦衣卫在各地有飞鸽传递系统,可太仓行不通,因为这里的麻雀实在是多,往往训练鸽子时,鸽子就飞到粮库周围找食物吃,成了野鸽子。要么混在麻雀堆里,被打麻雀的少年的弹弓或散射火铳打下来……

鸽子行不通,还有人力,千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南京。他要为朱延平入京造势,增加朱延平的身价,否则以朱延平此时的身价,还入不了东林的法眼。

至于朱延平的行程如何计算,这个下面随便一个经验丰富的小旗就能推算出来。毕竟航速、航线都是固定的。

二月十四一早,船头上弥漫着水雾,这时候船速缓慢。

朱延平出仓伸了个懒腰,问值守的陈雄:“如今到了何处?”

陈雄从怀里掏出地图,他们的航线是太仓直入大江的盐铁塘,陈雄指着地图道:“半小时前过了常熟白茆浦,水雾大约还需一小时散尽,到时就能入大江。”

朱延平点点头,问:“各处弟兄可有不妥?”

“暂时没有,若是水土问题,过了淮河、大河才会显露征兆。不过将军带了家乡土,水土问题好解决。”

朱延平见陈雄能看出自己的动机,笑了笑,走向正在烧水的家丁那里,调好水温端了一盆水回船舱。

别指望这艘货船的舱室能有多宽阔,阴暗的舱里挂着灯笼,朱延平数着步子走回舱室,将水放在脚下,见阿杏在哭,坐到旁边手抚着阿杏背,轻声问:“又怎么哭了?”

“阿娘知道我要跟你走,哥哥你看。”

朱延平看到了那双李朱氏缝制的布鞋,还有一双纳绣鸳鸯戏水鞋垫,露出笑容:“这有什么好哭的?姑姑知道才好,这样我也就省心了。”

“不是,阿娘知道我要走,没说什么话,阿娘会伤心的。”

“不哭了,姑姑这样做就有姑姑的道理在。洗漱一下,我们去船头,今日我给你烤鱼吃。”

抹一把眼泪,阿杏见没处放水盆,就解开束发带,蹲在水盆前,隔着发丝看一眼朱延平,见朱延平横躺着,目光似乎在看舱顶,就放心洗头。

随后朱延平也洗了脸,盘坐在单薄的木床上,阿杏坐在床边,朱延平拿着木梳为阿杏梳发,回忆过去,他似乎很久没这么帮阿杏梳发了。

将木雕头饰固定好,侧躺在棉被上,朱延平道:“到了烟花扬州,就买些饰品。”

阿杏也侧身躺下,躺在朱延平手臂上,眯着眼睛不愿说话,享受着此刻宁静。

朱延平身子有些僵,手臂活动一下,不自然揽住阿杏纤细腰肢上,也眯着眼,感受着船舱轻微的摇晃。

宁静没有持续多久,舱室过道里传来急快的脚步声,隔着木门还能听到嘶哑、歇斯底里的喊杀声。

朱延平猛地张目,目光瞪圆一骨碌翻身而起,抄起一旁立着的戚刀回头道:“有事情,待着别动。”

正要拉开舱门,门就被敲响,陈子龙声音急促:“兄长!顾贤弟魔症了!”

拉开门,朱延平见陈子龙穿着白棉里衣,赤着双足神色惶恐,道:“莫急,我去看看。”

顾炎武的舱室里,乱七八糟一片,顾炎武双手紧紧握着一支毛笔对着舱壁警惕着,浑身缩成一团颤抖着。发白的小脸满是怨恨,嘴上发出含糊的声音:“杀……杀鞑子……”

朱延平迈步要进入,顾炎武猛地转头,握着毛笔虚刺,嘴上更是大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一把拨开刺来的毛笔,朱延平上前一步顺势握着顾炎武手臂,用力一拉一推,就将顾炎武拉到面前又推到了床上,上去抓住顾炎武双臂反剪,大吼:“顾炎武!”

震耳欲聋,顾炎武怔了怔,紧绷着的双臂松力,朱延平轻呼一口气也是松手,顾炎武哭嚎起来:“娘亲,孩儿不孝!呜呜……死不降清,王师又何在!”

清!

朱延平双目瞪圆,头也不回道:“陈贤弟先去洗漱,顾贤弟这里为兄先照顾着。”

舱门关上,陈子龙也是松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到顾炎武会发这种不着调的疯。

舱室内,朱延平轻轻抚着顾炎武瘦巴巴的脊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和声询问:“贤弟,可做了噩梦?”

点着头,顾炎武爬起来抹着泪水,语气哽咽:“兄长,弟梦得建奴入关,而弟奔走一生又无可奈何,亲眷先后抗虏而殁,弟实在是忿恨,又无手段力挽狂澜,其中委屈啊……”

“他们毫无人性,到处都在杀,杀的大江都红了……”

“尸体,到处都是遭难的百姓士绅的尸骸,无人收殓,任由野犬啃食……”

顾炎武脸蛋倚靠在朱延平左臂上,泪水染湿衣襟,朱延平深呼吸着,右手捏成拳,他竟然产生了将顾炎武掐死的冲动。

努力平息内心的冲动,朱延平干干一笑:“为兄也做了这样的噩梦,因为姓朱,被贼虏当作宗室,一家老少也丧命于贼。”

哽咽的顾炎武,他内心已经被恐怖的梦境冲击成碎片,一听朱延平和他一样,顿时有了知己的感觉,止住哭,嗓音干哑:“果真?”

“嗯,也记不清什么,只记得杀我妻儿的乱军穿棉甲,戴高尖立顶战盔。还记得我投了义军,后来在南京战死。这个梦让为兄恐惧,这才奋发图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延平左臂展开,半搂着顾炎武道:“这个梦为兄从小到大,时常梦到。以为是上苍的预示,这才急着投身军旅,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可恨,朝中又是那副德行。说不得你我兄弟只是一种巧合,一场梦而已,做不得真。”

“真切,梦境栩栩如生。兄长,弟亲眼目睹三弟、四弟战死,可又记不清他们模样。”

顾炎武此刻脆弱的心灵,找到了依靠,紧紧靠着朱延平,脑袋仰着,神色祈望:“兄长武技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如兄长所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弟想随兄长习武,研习兵法韬略。”

“好,贤弟这事为兄应下了。不过梦境而已,做不得真。你先休养心神,为兄去弄些米粥来。”

有些不舍应下,顾炎武看着朱延平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荡荡,毫无依靠。

回到自己的舱室,阿杏神色关切,问:“小顾先生如何了?”

“无碍,可能是初次远离乡土,又是孤身,做了些噩梦。”

朱延平搓搓脸,皱着眉头躺下,他真的很想弄死顾炎武,可觉得顾炎武只是做梦梦到的未来,又只是一些片段,应该无关紧要。

他闭目沉思推演着,如果顾炎武唤醒一生全部记忆,那根本不会被噩梦吓成那样。

可万一,以后顾炎武恢复了全部的梦里记忆怎么办?

或许,可以试着将顾炎武拉上他的战车,上一条贼船。

实在不行,就除掉顾炎武,能预判历史的人,有他这样一个就足够了,多了的就是变数。

见他眉头紧蹙,阿杏坐在木床边上,问:“是不是有忧心事?”

“嗯,有一点,已经想通了。”

朱延平向里面挪了挪,阿杏躺在他边上,侧过脸问:“哥哥,去北京需要多少时间?”

“步行三月,马车、牛车二十来日吧,如果漕运,半月时间足够。”

“这么久?怎么马车还不如船快?”

朱延平扭过头笑说:“船能昼夜不停行进,马车是昼行夜宿,自然费得时间长些。而且马匹的胃没有牛的胃大,牛白日里可以连续行走,而马匹不行,一日能走六个小时,就算是神速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朱延平还举了个例子,说道:“一千骑军与一千步军同时出发,千里之内必然是骑军先至,两千里路程,胜负难定;若是三千里路程,可能会是步军先于骑军抵达。原因就是马匹宝贵,无法持续行进,要保持马力。”

军队要保持战斗力,如果为了行军而行军,那就是找死。

战马别说驮人,就是骑卒步行一同赶路,战马体力也不如人持久。就是因为马的胃小,又无法储存太多能量。

所以送信的飞骑能一日千里,这是不断换马的结果。如果骑军能做到三日一千里,这已经是难得的强军。当然,必要要有备用战马。否则没有那支军队会这么行军,行军就是为了打仗,你急冲冲赶到战场,却发现自己打不动,这不是送人头又是什么?

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脉搏,还有呼吸。

等家丁做好早饭,朱延平取了一份米粥和一碗煮成奶白色的鱼汤去顾炎武那里,顾炎武的书童赶到,已将舱室内收拾妥当。

朱延平如同亲兄长一般的细心照顾和安慰,让顾炎武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很多心里话。

一个倾诉着,一个心中不断推敲着,终于确定顾炎武只是做梦梦到未来,只对身边亲人的死亡、与一些恐怖的经历有印象,其他都模糊不清。

这让朱延平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因为顾炎武的死亡,使得自己得罪了张溥和钱谦益,还有江东顾氏。

这三方报复起来,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应对。

而且,一个有着相同志向的人,有充足人脉和韬略的人,可能会成为他极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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