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看着陈凡凄惨的样子,神情很是紧张,满脑子不可抑制的幻想着自己将如何被警察带走,然后关在派出所里严肃审讯的情景。毕竟陈凡给整成这模样,他爹妈不闹到学校里才怪。
黄粱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实不知也是在强颜作态而已。
“嘶!嚯嚯!刚才一下好冷啊!什么鬼情况?”
几个混混里下手最狠的刀疤男忽然打了个激灵,然后惊慌失措的向四周看了看。
“天也没阴啊?咋就一下子起了满身冷疙瘩。”
“行了行了,都动作麻利点,赶紧把他拖上车,等下了山随便找个地方让他自己走,咱哥几个也好能去喝几杯,我也觉得这会有点冷,着深秋天还真是忽冷忽热。”
庆哥不知为何,看到陈凡那副惨样,身上就有种莫名的寒意,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找个暖烘烘的房间喝上一杯酒顺顺气。
两辆车开下山后随便找了个胡同一停,把虚弱的陈凡拖下车,确定他还醒着后,丢给他一瓶矿泉水就开车走了。
不知道陈凡在地上躺了多久,原本应该虚弱而痛苦神情忽然变得木然。只见他双目圆睁,眉心处忽然就射出两寸灰芒伸缩不定,就连他的口鼻耳孔都有淡淡灰色青烟袅袅而出,就好像炉灶的烟空冒烟一般。
不过异象仅仅持续了片刻就渐渐消退了,随之陈凡也陷入了昏迷。
庆哥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饭馆,进了个包间。一干人等点了满桌酒菜,吃喝的正欢。
刀疤男端起的酒杯还没等送到嘴边,身子突然就像变成了软泥,跐溜的一下就滑到了桌子低。
其他人只以为刀疤男喝高了,便都没在意,不但如此还嘲笑了他几句,然后就继续接着喝。
黄粱看似喝了不少,但那副醉像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和这些人相处时一直都留着心眼,尤其这种酒场,喝高了万一豪情壮志许下什么承诺,到时候酒醒了在不兑现,那可就有麻烦大了。
因此刀疤男到底喝了多少黄粱可一直看在眼里,他可不觉得那点酒就能让他倒地。大感蹊跷之下,装醉样走到刀疤男座位上,演得一副要把他拖出来叫醒接着喝的架势。
但拖了几下,刀疤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同睡死过去一般。
黄粱眼珠子一转,又狠狠的在刀疤男脖子后面掐了一把。这一下就算是他真的醉过去了,但脖子后的剧痛怎么着也能让人多少哼唧一下吧,结果还是没反应。
“庆哥有点不对劲,超哥不像是喝高了......”
“怎得了?才喝了一斤就不行了!这小子看着平时生猛,原来也是个废物!”
庆哥说着,便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二话不说,抬脚就对着刀疤男蹬去,没想这刀疤男竟真的跟一滩烂泥似的,仰面躺在地上,连气都不喘了。
黄粱看的仔细,心中当即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上前把手放在刀疤男鼻子上试了试,接着又摸了摸脖子,顿时“啊!”的鬼叫一声,惊恐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死了!”
……
“头好痛啊......呃,这是哪儿啊......”
刀疤男失魂落魄的走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
“哎!哎!就你,别走!跟我说这是哪儿啊?”刀疤男随手就拽住一个路过的姑娘,痞气十足的问道。
但而对方却不作答,缓慢的抬起了头,渐渐露出了那双被留海遮住的脸。
“妈妈妈呀!你......你你......别过来!”
刀疤男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也被一双漆黑空洞的双眼给吓得不轻。看起来好似挺美的姑娘,竟然没有眼球!黑乎乎的两个孔洞深邃的吓人。
这姑娘也不说话,见刀疤男不在阻拦她了,便绕过他继续行走。
刀疤男这时才注意到路上很多行人均是五官模糊,缺鼻子少眼,而且没有一个人在说话,每个人都自顾自的行走,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周围静的可怕。
“庆哥!黑子?黄粱!你们都在哪儿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刀疤男蜷缩在一座桥洞下,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精神萎靡之极,脑袋还会时不时的抽搐几下。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桥边,朝刀疤男的方向指指点点。
在桥中间的一个石柱上还上蹲坐着一只似猫似狐的生物,黑亮的皮毛,明亮的双目,不时的看向远方,偶尔还会舔一下爪子。
黑猫似乎并不在意桥下的那人,临走前只是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便一个闪影的消失不见了。
这时“人”群才开有所动作,纷纷向刀疤男围拢而去。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又纷纷散去,桥底已是空空如也,但“人”群中却多了一个没有脸,也没有手臂,只有两条腿而且满身刀疤的“人”。
……
此时已经月朗星稀,陈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而那段放学后的记忆似乎消失了一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陈母正在厨房一边热菜一边埋怨他这么晚才回家,陈父则早已吃完饭去加班了。
最令人奇怪的是,陈凡身上一点血污都没有,就好像中午在西头山上的事从未曾发生过一般。
周一开学后,张浩看见陈凡如同见鬼了一样。
那天中午他们虐待完陈凡后,张浩并没有跟黄粱他们去吃饭,而是直接坐车回了家,但当天晚上就接到了黄粱打来的电话,并告诉了他这个噩耗。
张浩本就饱受噩梦的摧残,听闻这件事后,当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凡搞鬼了!顿时心惊胆战的一宿没敢合眼,生怕再在梦中碰见那只要命的怪物。
如今过去两天,都没敢怎么合眼,精神极差。当碰见了完好无损的陈凡,顿时就如同耗子见了猫,扭头就开始跑,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按理来说,就凭前两天的发生的事情,陈凡至少得在家中歇一个礼拜才行,如今来到学校时才发现,陈凡到的比他还早,而且是毫发无伤。
上课后,张浩如坐针毡的坐在座位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神医也不可能让他两天就恢复如初啊。
熬到下课铃一响,浩子就飞快的窜出教室,跑向厕所。
“梁哥,咱...咱们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老师找过你了?”
“那倒没啊,可是死人了啊!而且我敢保证!绝对是陈凡搞得鬼!今天他来学校了,而且脸上看不出一点点伤来…...我......我现在是真都不敢睡觉了......来,你仔细看看我的眼,血丝都快爆出来了!”
黄粱看着张浩那黑黑的眼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但要让他相信陈凡会邪术,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他伤怎么好的,我不知道,没准是人家体质特殊,愈合能力强嘛。再说了,超哥的死,人家法医也给鉴定了,就是脑血管破裂加心脏病急发造成,这完全是因为他平时作息不规律,外加长期酗酒造成的,而且超子血液里还化验出违禁药,这可让庆哥好一顿解释,你说他的死是不是自己作的!所以呢,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干的?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不知道…...我…...我脑子已经乱了…...”
“今晚跟哥出去好好放松一下,昨天云哥分给我一包冰雪,想不想再来点,至少它能让你再舒舒服服的过上一宿。”
“好......好吧!反正我也睡不了觉,也可能因为这样,才让我有点太敏感了,是得再出去放松一下了...”
浩子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又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反正脑子已经乱套了,那就决定就跟着感觉走好了。
到了晚上,还是上次那样翻墙逃出学校,三个人来到上次的歌厅,开了一个房间,包宿。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呃.....嘿嘿......哈…...”
张浩瘫在包间的沙发上,神色迷离。
而黄粱和庞统却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唱的正嗨,并没有食用冰雪幻象。黄粱自己也体验过很多种能致幻的违禁药品,但他只会少量的食用一次,绝对不用第二次。因为他深知其中的凶险,一但成瘾了想再摆脱,对于他这种意志力薄弱的人普通的人,可谓难比登天。
现在的张浩就已经深深的迷醉其中无法自拔,估计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无法忍受那种全身肌肉皱缩的感觉,倒时候自然会来找黄粱要货,而黄粱也正等着张浩这个冤大头上道。
但对于张浩这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黄粱自是不能放过。
很多时候和浩子在一起厮混,也不过是因为有人愿意出钱出烟请吃请喝。平日里他看张浩一会说这个人傻,又说那个人二的。其实在黄粱眼里,张浩才是最傻最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