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闷闷地应了一声,大约是不习惯虎哥这态度。
他嘴里叼着的就是催吐的?
只见他走过来直奔猪小弟跟前,这死猪睡得跟木头似的。
“唉,毒发了,纵使吐出点儿什么怕也没辙了。”
“为什么?”
“傻妞,他现在睡得这么香并不是累了,是毒发了,然后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就不会醒了。唉…;…;”牛哥哀伤地说着,并用蹄子踢了踢猪小弟,好在猪小弟很快就睁开眼跳起来顺便摇了几下尾巴,活脱脱一只小狗啊,真丢仙兽的脸。
“吃了。”
“嗷。”你跟我说这是猪?这怎么和狗似的?
四双眼睛紧盯着猪小弟,他摇头晃脑哼哧哼哧几嘴啃完了,还真不挑食。
吃完了又吧唧嘴,真是讨厌极了这吧唧嘴的声音。
没吧唧几下,作势要呕,我们赶紧跳开一边,刚一跳开就吐了,那叫一个臭气熏天,我直接跟着吐起来,他嘴里吐出来的是屎吧?
好不容易我俩吐完了,我是眼冒金星。姑奶奶摆摆手一阵大风吹过,总算有点儿新鲜空气了。
再看猪小弟,没什么变化,吐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稀里糊涂的一滩黑稀屎似的,简直不能直视,谁看谁吐。
我倒是吐的一地清水。
“看来是没指望了,也不知吐出来的这些是神尸法身还是什么。我看不像哟!”渊波姑奶奶掩着口鼻闷闷地说。
猪小弟估计是吐累了,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就要睡。
“小猪,别睡!”牛哥急了。
“不要,好累,好累,好累…;…;”说着就睡过去了,扯起呼来。
牛哥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扭过了头。
“没出息!赶紧,背上!赶路!”姑奶奶骂了一句就跳上了虎哥的背。
牛哥默默背起了猪小弟。
至于我,只能是自己连飞带走了。
跟着渊波姑奶奶一路向着东方前进,倒也平安,没遇到什么奇奇怪怪。我这才刚宽了些心,就出事儿了。
进了一座山,林木茂密,所以我只好下来走路。
这山里的树又是一番风景,像棕榈又似桫椤树,很有史前的风范,草也是一人高,叶子细长,边缘带锯齿,刷子似的扫在脸上割得痒疼痒疼的。好在前头是牛哥他们带路后头虎哥殿后,不然我可就是淹没在草丛里怕也没人发现。
也不知这深深地的草木里头有没有什么怪物?想到这我突然打了一个冷噤,霎时草木皆兵看什么都诡异。
结果,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一路嘀嘀咕咕念念叨叨着神佛保佑突然脚下一绊,我啊一声还没叫出来身子就被什么卷住了,总算是有经验,知道外不开又是蛇,我紧紧抓住两旁的草丛大叫:“奶奶救命啊!”
虎哥离得近赶紧扑过来两只爪子按住我的手,这怪东西拖不走我索性一甩尾巴震脱了虎哥的手刷刷蜷了起来,一个巨大的蛇头在我头顶上方吐着信子。哎哟我去!我是和蛇有缘啊是有仇啊?又是一条蛇?!
这东西比黄蛇差不多大,所以我现在相当于在三层楼那么高的地方悬着。
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嗷嗷吐起来,吐的头晕眼花。
吐完了睁眼打量,这蛇却又不同于前面见到的,它竟然有爪子,两只爪子缩在胸前,头上没有角,可是有一大个肉瘤一样的凸起。鳞片极细,光滑极了。按照龙的分类,这也不算是龙族,这什么玩意儿?
“奶奶,救我!”我不敢大叫,可也不甘心。
“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鲵蛇。莫非你家主子在这附近?”这姑奶奶似乎不着急,这口气?是老相识?
“你不在深渊里头却又是何故?”
我惊了,这东西也是会说话的啊?!是不是个头大的都会说话?
“哼哼,老娘我呆腻了,身子乏了,想四处走动走动也要说给你知吗?”渊波姑奶奶伸出长长的指甲把玩。这动作我明白,遇到敌人她就这样子。那是不是说,这个蛇一样的叫什么鲵蛇的是敌人?那也就是没有好说好商量的可能了?我得自己想办法了。我寻思着这东西鳞片那么光滑肯定是速度奇快极难抓住的老泥鳅,杀泥鳅是用盐,我这会儿哪里找盐去?这七寸也看不真切在哪里,哪里是它的弱点?趁着他们在说话我赶紧四下里目光搜索这鲵蛇的全貌。
思来想去,目光落在它的头上,这蛇为什么要长肉瘤呢?还那么大,像鹅似的。这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东西既然堂而皇之的存在着那必定是有用意的,会不会是它的弱点?
不管了,试它一试!
我被卷的紧紧的,眼下也只有脑袋可以动弹,还好发簪就在头上,我催动仙力操纵起来,黑犀木发簪悄悄变身一把匕首伺机而动。
“老妖婆,神王罚你幽禁万年,如今你却现身此间,想必是又动什么坏念头了。我劝你早日回去继续领罚,免得叫神王知道毁了你的真身脱了你的神魂叫你后悔不得。”这大鲵蛇口气不小。
“哼,少废话!老娘我本不想杀生。但是,你今天却是找死,那就怪我不客气了!就算是你家主人来求情我也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妖婆果然是老妖婆说翻脸就翻脸,立即变身蛇身,鱼翅在身后怒张着瞪着一双大眼张口就是一团紫气喷来。
哎呀去你的老妖婆!我还在它尾巴上呢,这无差别的攻击,鲵蛇没死我就要先挂了哇!
我赶紧憋气缩着脖子尽量把身子缩进鲵蛇尾巴里头总算是避过一劫。
再钻出来时鲵蛇没什么损伤,我猜老妖婆估计是在深渊里头久了,没得灵兽仙兽吃所以法力不够吧。
就见老妖婆抖抖身子又长大了一大截这回子蛇头后面张开了腮一样的大刺,耳边听见鲵蛇“咦?”了一声,似乎也是讶异渊波姑奶奶的变化。我突然发现姑奶奶的尾巴变了,这回是鱼尾巴,好奇怪。再看眼睛变成了金色的还有竖着的黑色瞳仁,和以前变身的样子不一样了,甚至我感到就连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有点儿变化,说不上陌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怪怪的,反正和平时不一样。
但是这变化却是一闪而过,得亏我在的高离得近,若是在地上那肯定是看不清楚她的眼睛的。
紧接着渊波姑奶奶眼睛里射出一片光来,大口一张一团雪白的东西就喷射了出来。大鲵蛇又要避光又要躲这白白的东西就有点儿慌乱了。但终究是没有躲过,被这雪白的一团击中。
我缩着脖子尽可能地躲在尾巴里,可是这雪白的是什么东西?周围都被包裹了起来,像是下了一场雪又像是被吐了一口痰。
然后温度骤降,鲵蛇被冻住了,我也被冻住了。
幸亏是在尾巴里裹着,总算没有冻死。
耳边听见渊波姑奶奶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指挥虎哥他们上前打算推倒鲵蛇砍了吃了。
难道他们忘记了我还在尾巴里卷着呢吗?我想哭。
这蛇却并未死透,竟然动了起来想要挣扎,我赶紧催动黑犀木照着那个碍眼的大肉瘤就扎进去,鲵蛇闷哼一声不动了。
渊波老妖婆骂道:“哼,还挺能撑!这回看你死不死!”
伸出长甲挥舞着隔空把鲵蛇脑袋砍飞了,又开膛剖肚取了蛇胆自己吞了,接着指挥着虎哥将鲵蛇大卸八段,牛哥寻柴火准备烧烤,到了最后才安排来解救我。我已经冻得僵了,何况卷了那么久身子也麻木了,又被倒下的鲵蛇压得死死的,简直是惨到家。
“哟,别抖了,待会儿抖出一身的跳蚤虱子来。你猫哥已经在烤肉了,吃了就好了,抖什么抖啊?”这死老妖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说刻薄话八成会死。
“那,那个,那个,奶奶,鲵蛇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你,你,你怎么一会儿蛇一会儿鱼的?”我哆哆嗦嗦地说。
“哦?什么蛇啊鱼啊的?你都看见什么了?”老妖婆俯身凑过来。她居然直接跳过了鲵蛇部份,显然是对后半句更关心。
我刚想张口,可是目光接触到了她的眼睛,有一煞那我仿佛看见眼睛后面有个人正冷冷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寒战,话到嘴边临时变卦:“就是,奶奶,我一会儿遇到蛇,一会儿遇到大鱼的,这地方不是蛇就是鱼,就没别的了么?我最怕蛇了,以后可咋办?”
“哦,是吗?”渊波老妖婆身子缩了回去似乎对我的回答有点儿满意,“大概咱们是接近应龙的隐居地了,说不定他有法子救小猪。他的地盘自然不是蛇就是鱼,这小蛇不算什么,还有大的呢。等你见惯了就没什么好怕了。”
我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总觉得渊波姑奶奶性格反复无常就像人格分裂,可是今天我却怀疑她不是人格分裂而是根本身体里就住着两个人,那另外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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