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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1 / 1)

梁薇望着他,带着一丝倔强。

陆沉鄞别过头,淡淡的说:“那随你。”

收割机收割完一户人家的稻田,其余人一窝蜂挤上去,想让他先收割自己的田地,其中不乏有葛云,她也扯着嗓子喊。

李大强倒是会做人,给开收割机的人递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有烟吗?”梁薇同他一起望着远处,风吹稻浪,她的声音也变得柔软淡淡。

陆沉鄞从裤袋里掏出烟递给她,连带着打火机。

“我猜,你们得轮到最后。”梁薇抽着烟,轻描淡写道。

刚收完的稻的人家推着三轮车把稻谷运走,梁薇和陆沉鄞往后退了一步为其让道。

梁薇说:“你们家没有这个推车吧?别人凭什么先借给你们。”

陆沉鄞说:“我知道。”

李大强似乎交涉失败,拉拢着脑袋朝陆沉鄞的方向走来。

梁薇穿得很素,李大强一开始望不清,走进一瞧才认出来,瞥了她几眼,两手搭在一起,半截小指微微颤抖着。

他对陆沉鄞说:“他娘的,那小子不肯,说什么要先给顾队长家割。你先回去,我和葛云在这等着,轮到我们了再叫你。对了,快四点了,记得去接一下小莹。”

陆沉鄞颔首,把手里的一卷麻袋给李大强。

梁薇跟着他离去,白色的拖鞋已经泥泞不堪。

陆沉鄞回到家,打开面包车的后备箱,把装鱼的塑料箱搬下来,鱼腥味依然很重,箱子里却一条鱼也没有了。

“都卖光了?”梁薇问道。

他看着她,转而从后备箱里拎出一网袋的螃蟹,“给你的。”

梁薇不自觉的笑着,接过,问道:“多少钱?”

“不用了。”他挪步进屋。

“送我?”

“嗯。”

“不是连话都懒得和我讲吗,怎么好心的还送我东西。”

他又不理她,自顾自的倒水喝。

她走到他面前,夺过他的水杯,双唇抿上他刚刚喝过的地方喝完剩余的水,杯子边缘留下淡淡口红印。

梁薇说:“你把我当朋友吗?”

她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很深的双眼皮,眸子是浅浅的琥珀色,陆沉鄞直视着她,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他从未把她当做朋友。

起初是伤患,再者是邻居,再后来是他遐想的女人,他对她的情感,从来都不是朋友。

“你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

陆沉鄞摇头。

“那你把我当什么?”她波澜不惊的问。

“偶然相识的一个人。”陆沉鄞说完,往外走,他要去幼儿园接小莹。

梁薇不依不饶跟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你这什么破回答,我连朋友都不是?”

“不是......”

“那是什么?”

她总是步步紧逼,犀利的不给他一点余地。

那些人推着三轮车路过陆沉鄞的家,前往梁薇别墅前的那个仓库去碾放置稻草,时不时瞥向他们两个。

手拉着手,一男一女。什么样子。

陆沉鄞掰开梁薇的手,转移话题说道:“我要去接小莹,你回去吧。”

梁薇把螃蟹放回他的后备箱,说:“你自己吃吧。”语气任性得像个小孩,她的拖鞋泥很多,每走一步都像拖了几斤铁,姿势和背影看起来有点笨拙。

陆沉鄞揉着太阳穴上车。

梁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带泥的拖鞋甩一边,两条腿搁在茶几上,看着家庭伦理剧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懂陆沉鄞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人又那么闷骚,什么话都不肯说。

她许久没上微信,消息依旧很多,列表里还有谢嘉华的消息。

梁薇盯着这个微信号许久,再翻翻聊天记录,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谢嘉华。

他是前几天发的语音,听声音似乎是醉了,倒也没发酒疯,只是温温的讲:梁姐,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我有点想你。

梁薇删掉对话框没有回复他。

这种圈子里的人多半都是逢场作戏,谁当真谁就是傻子。没意思。

就像林致深说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梁薇继续看电视,又想起那个一根筋的人。

她问自己,那陆沉鄞呢,他算什么。

她得不出很明确的答案,但是他和他们不一样,绝对的不一样。

他更......

怎么说,怎么形容呢。

梁薇上颚收紧,寻思不出来。

她拨了周琳的电话,隔很久才接通。

周琳是所有狐朋狗友里比较熟的一个,人不矫情,梁薇还是挺喜欢她的。

周琳声音懒倦,似乎刚睡醒。

梁薇说:“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玩?”

“行啊,你前阵子去哪了,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有点事。”

“切,你怎么老有事,事情这么多。”

梁薇轻轻一笑,“对啊。”

周琳说:“你干嘛在乡下买房,开车过来远死了,神经病,你简直了。”

“我在市里没有房子。”

“怎么没有,你以前住的公寓......哦,不对,那是林致深的房子。那你也可以买在市里啊,又不缺钱。”

梁薇说:“便宜的要一百来万呢,我哪里买得起,我乡下这房子还是贷款买的呢。你别操心我房子的事情了,明天见啊。”

周琳嘀咕了句毛病挂断电话。

这几年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也没省下什么巨款,银|行卡里唯一的十来万,梁薇没动,一直存着,就连在乡下买房,宁愿贷款也没动。

那是她唯一省下的钱,用来偿还和打发那个人的钱。

在市里买不起房是真,想住在乡下是真,同时,放不下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也不假。

一集电视剧结束的时候,她听到陆沉鄞车的声音,他回来了。

梁薇换上平底鞋出门去找他。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

天色渐黑,他家院子里的大灯开着,为前往仓库的人照亮了那么一点。

可是谁会感激。

葛云在田边站了一下午,眼巴巴的等着,却还是没轮到自家的,李大强叫她回去看孩子。

“还没轮到我们?”陆沉鄞问。

葛云点头,抱着小莹去给她洗手,手上都是橡皮泥的残渣。

“饭我来烧,你去你舅舅那候着,我估计六七点钟就会轮到我们的了。”

“行。”

陆沉鄞从橱子里拿了半块馒头,边咬边出门。

梁薇突然发声,“你也不怕噎着。”吃这么急。

她一直在门口等着。

“梁薇......”他叹着气。

“怎么?”

“没什么。”他垂下脑袋,往田里走。

也不知道李大强用了什么法子,那人先给他家,但是轮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稻田里黑蒙蒙的,依稀能辨别出一些人影。

梁薇一直跟在他身边,就这么站着。

‘啪’

她一掌打在小腿上。

“怎么现在还有蚊子。”

掌心里蚊子的尸体和她的血黏糊成一团。

陆沉鄞摸摸口袋,也没有纸巾,他揪着自己衬衫的衣角,说:“擦擦吧。秋天的蚊子比较毒,等会回去涂点清凉油。”

梁薇不客气的用他的衬衫擦手。

他的衬衫面料很硬,不像林致深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

李大强问别人借来三轮推车,收割机边割,他边装,陆沉鄞奔过去帮忙,梁薇顺着夜色也奔过去。

“我来帮你一起搬吧。”梁薇说。

陆沉鄞看向她的小腿,她穿的是及膝的裙子,小腿露在外面。

他说:“不用了,你去岸边等,这里蚊子更多。”

梁薇抓住麻袋,就是不松手,精美的法式美甲扣着粗糙的麻袋边缘。

“你搬不动的。”

收割机会自动把稻谷装入后面镶好的麻袋里,比以前的先进方便。

梁薇说:“你一个人搬难道就不重了?我就帮你搭把手。”

陆沉鄞扛起一袋,看上去是不轻松,他对梁薇说:“你去帮我把三轮车扶好就行。”

“行。”梁薇快速略过他,跑到三轮车旁,牢牢的扶住三轮车的车柄。

陆沉鄞一咬牙,甩下一袋稻谷,三轮车受不住力道左右摇晃了下。

李大强到底是长辈,扛起来比较轻松。

“陆沉鄞,你小心点,别把肩压疼了。”梁薇叮嘱他。

他抿着唇,点头,深邃的眸子漆黑一片。

两个爷们一来一回,速度倒是快。

梁薇很仔细的扶好三轮车。

稻草是刚被割下的,空气还弥漫着稻草的香味,干干的,清爽的。

一车装五袋,李大强让陆沉鄞先看着其余的稻,他先去卸一车。

陆沉鄞继续搬,把搬来的稻谷堆在河边,梁薇倚坐在上面。

他又搬来一袋,满脸的汗。

梁薇叫住他,“你休息一下吧。”

“还没几袋了。”陆沉鄞脱下湿透的衬衫扔到稻谷上,他里面穿的是灰色的背心,紧紧贴着他的胸肌,整个轮廓清晰无比。

梁薇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

虽然他上半身裸着的样子她也看过,但是为什么穿着背心的样子反而更吸引人呢。

陆沉鄞抹了把脸,转身继续去搬。

梁薇拿过他的衬衫,她抚过衬衫的领子,抚过袖口的褶皱,抚过那个不知名的标签。

他的汗味,充斥满她整个鼻腔。

并不惹人厌。

她觉得,这就是男人的味道。

况且,陆沉鄞不是个不爱卫生的人,从他的床就可以看出来。

李大强推着车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说:“快,我等会把这送完,那些稻草小陆你帮着运到仓库去,随便找个角落堆着就行,千万别占用了别人的地。那个老太婆出院了,我得去看看,买点东西意思意思一下。”

“好,我知道了。那钱......”

“我等会去银行取。”

陆沉鄞有些吃惊,“舅舅你哪里来的钱?”

李大强摆摆手,“你别管了。”

陆沉鄞看了梁薇一眼,也不愿多说,加紧脚步把稻谷都搬上车。

梁薇手臂上挂着他的衬衫,站在一边,目光始终注视着他。

“你要搬稻草吗?这个我也可以搬,我帮你。”梁薇说。

他把稻草捆成一团,“不用,这个脏,里面可能还有虫。”

“小陆啊,那三轮车用完了吧。”有个大婶阴阳怪气的问。

陆沉鄞看了看稻田里三五扎堆的稻草,笑了笑说:“用完了,等会舅舅推来你们用吧。”

他一个人可以扛起一米多高的稻草团,没有了推车,他自个抗回仓库。

梁薇说:“其实你可以和她说你还要继续用的。”

“没关系。”

虽然稻田离仓库不远,可是有车运送总是会方便些。

“你怎么这么一根筋。”

通往仓库的唯一的路夹在她别墅和陆沉鄞家之间,是条泥路,一直没人修,仓库旁边杂草丛生。

梁薇小心翼翼的望着周围。

“你说,会有蛇吗?”

陆沉鄞走到最里的一个小屋,也是仓库的一部分,只是和大仓库有隔墙。

他扛下稻草,理所当然的说:“有啊。”

小屋里比较空,中间还屹立着个柱子,三个角落堆了些干柴,那面墙上有扇小窗户,小窗户正对着梁薇家的亭子。

地上都是散落的柴草,踩上去有些软绵,发出细索的声音。

梁薇以为他是开玩笑,说:“怎么可能。”

陆沉鄞把稻草规规矩矩的安放好,说:“确实有,七月的时候,我还在家里捉了到小青蛇,拿到镇上卖了十块钱。”

他说的坦然。

梁薇觉得又气又好笑。

她走上前,掐了把他的腰肉。

陆沉鄞像是受到惊吓,一把狠狠按住她的手,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许久,他转过身盯着她,说:“别碰我腰。”

他低头,她仰头,黑暗中四目相对。

她的手还留在他的腰际,他抓着她,掌心滚烫

“陆沉鄞......”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下巴上。

你比他们真挚善良,至少在我所遇见的人的范围里,你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

你不会欺骗我,你不会算计我。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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