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年关已经越来越近了,从进了二月份之后,甚至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洋溢着一股“年”的节日气味,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游戏外。
春节,又称年节,事实上,人们过春节的习俗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持续了四千多年了,在民间,传统意义上的春节是指从腊月的腊祭或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一直到正月十九。而在现代,“年”的范围则通常变成了由除夕这一天开始,到上元,也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作为结束。
春节,辞旧迎新,从小年那天起,木小九就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终于到了除夕这一天,木小九没有上游戏,而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吃了点简单的早餐,然后便开始将早已采购好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分别装了两个袋子。
从始至终,呆比一直在旁边看着木小九弄东西。不时的还用爪子上来拍两下,好在呆比也就只是拍两下而已,木小九便也没有管它。
收拾好东西之后木小九便一头扎进了厨房,然后开始做起了午饭。正好做到一半的时候,狐小仙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九,在做饭吗?”
木小九回头看了一眼只穿着白色纱质睡衣、依然睡眼惺忪的狐小仙,笑着点了点头“对啊,不是说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顿饭吗。”
狐小仙往沙发上一靠,随便踢掉挂在脚上的鞋子,然后把脚往沙发上一缩,随口问道:“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了,不过为什么非要中午一起吃个饭啊?”
木小九从厨房探头出来,抬手指了一下门口的袋子和背包“因为吃完饭我就走了啊。”
狐小仙心中一惊,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下来“你要走?”
木小九点了点头“对啊,这不是过年了嘛,我爸妈和我哥下午的机票,我接了他们,跟他们一起回老家过年。”
“回老家?”狐小仙的声音一下又升了一个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木小九虽然情商低,但毕竟不是白痴,先前也只是因为不熟悉,所以冷漠而已,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又一起经历了几件事,多多少少对彼此也都有了不少了解,是以狐小仙话语里的意思,木小九还是听得出来的。
因此,木小九不由得安慰的笑了笑“别担心啊,我老家就在这边乡下的一个小镇子里,坐客车往返也就是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开车更快,而且我的营养舱还在这边,我能跑到哪去?”
见狐小仙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点,木小九又说道:“再说了,这都要过年了,你也得回去过年嘛是不是?”
木小九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狐小仙的面色突然变了,平日里经常是笑吟吟的、娇媚无匹的她,居然罕见的有些伤感了起来。
“哈哈,是啊……要回家的、要回家的……”
不知怎的,狐小仙的声音居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木小九见状,也不管煤气灶上的菜了,直接冲了出来“怎么了小仙?这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
狐小仙很勉强的笑了笑,眼眶却已经红了“没什么啊,没事的。”
木小九挠了挠头“小仙,你这谎撒的也太拙劣了,眼圈都红了还跟我说没事。”
狐小仙一惊,连忙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真的没事,你快做饭吧,一会锅要糊了。我有点事,先回房间了,你做好饭了再叫我吧。”
眼看着狐小仙回了房间,木小九皱起了眉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五。我是谁?我是你爸爸!我靠你干嘛呢?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行了行了别墨迹了,问你俩事。”
“嗯,第一件事,问问你今年是回去过年还是把叔叔接到市里来过年?回去是吧,行嘞,那咱回去见。”
“对啊,我爸妈和我哥他们仨下午的机票,我去接了他们之后一起回去。”
“第二件事?对了,我问问你,你之前不是说你打听过小仙吗?嗯,对,我想问问你,你打听到她什么家庭状况了没有?不知道?你他妈还能干点什么?得了得了,我问别人去。”
骂了朱老五一通,挂断了电话之后,木小九的面色越来越差了,走进厨房把煤气关了之后,木小九坐到沙发上,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老大,是我,小九。”
电话那头,张枫溪笑容满面“难得啊老二,这都有一年多没联系过了吧,怎么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唉,我也是没办法,这不,实在是有求于你。”木小九脸上有些羞愧。
张枫溪眉头一挑“得,别说什么求不求的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这关系还用不上说这些。直说吧,什么事?”
“大哥,你能不能尽快帮我查一下,一个叫王思涵的女孩子的家庭信息?”
“没问题。”张枫溪提笔在旁边的本子上写下了“王思涵”三个字,字迹清秀、挺拔“你小子难得跟我们开一次口,五分钟之内我给你回电话。”
“行,谢啦大哥,等过完年回来,咱们聚一聚吧。”木小九提议到。
张枫溪笑着说:“没问题啊,那我先联系他们仨,等年后咱们喝一顿。”
挂断了电话,木小九用手摸着下巴,时不时的看一眼表,焦急的等着张枫溪的回话,似乎呆比也看出了木小九的心急,于是慢慢走了过来,在木小九的身边躺下,轻轻的用小爪子按住了木小九的手。
五分钟后。
电话铃声一响,木小九立刻接起了电话,却发现是个推销保险的,气的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这一刹那,木小九突然有些心慌。
刚来的时候,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天天冷着个脸,对狐小仙爱搭不理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对狐小仙如此上心了呢?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注定,上天没有再给木小九继续审视自己内心的时间,而是在这一刻,恰巧的让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大哥。”
张枫溪皱着眉宇“小九,这王思涵,跟你是什么关系?”
木小九听出了张枫溪话语里的迟疑,有些不解的回答道:“朋友啊,怎么了?”
“没什么。”张枫溪空着的手转起了笔“我查到了,这王思涵,是个孤儿。”
“孤儿!?”木小九一惊之下,差点惊呼出声,好在最后关头他反应了过来,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把声音压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思涵,父亲是个赌鬼,好赌成性,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还去借高利贷,后来放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不小心把她父亲弄死了,她母亲心力交瘁,又受此打击,因此也离开了人世。”
张枫溪说到这里,语气有些迟疑。
“怎么了,大哥?怎么感觉你有什么话没说出来?”木小九试探性的问道。
张枫溪苦笑了一下“没错,我确实有话没说出来,你知道贝锦吗?”
木小九点了点头“嗯……王思涵她们戏班子的话事人叫锦姨,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她。”
“没错,应该是了”张枫溪确认了木小九的说法“你知道吗?当初王思涵在孤儿院的时候,是贝锦带走的,但是事实上,那时候,在贝锦之前,还有过两三个人想要认领走王思涵,但都被王思涵单方面拒绝了。”
“那贝锦是怎么带走王思涵的?”木小九有些不解。
“这个贝锦,明面上是戏班子的话事人,但是暗地里,她还是如今H市这边仅次于阿烈他爸的一股黑势力的领头者,当初便是她动用手下的能力帮王思涵报了仇,这才领走了王思涵。”
木小九脑子一懵,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了“西,你的意思是……这个贝锦可能对王思涵有什么企图?”
“是的,我就是在想这个。”张枫溪苦笑“王思涵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父亲是个赌鬼,母亲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看起来这王思涵似乎对贝锦没什么帮助。但是,若是真的没什么帮助,贝锦又怎么会那么卖力的把王思涵从孤儿院带出来?”
木小九默然不语,片刻之后,才缓缓回到“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了大哥。”
张枫溪应了一声,然后安慰道:“没事,你放心,最起码这个王思涵是干干净净的,贝锦暗地里那些东西,她应该都是不知道的。至于贝锦的事,我觉得你可以问问赵叔叔。”
“好。”木小九点了点头“那我就先挂了哈大哥。”
“嗯。”
电话挂断,木小九的脸上满是忧虑。
想了想,他先是将心中的念头驱散,然后走到狐小仙的房间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小仙?小仙?”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声音,似乎是狐小仙在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
看了看凌乱的床铺和眼睛肿着的狐小仙,再看看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的毛巾,木小九哪里还能不知道狐小仙方才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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