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之所以去那个小树林,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当早上去找秦明伟时,除了那张纸条外,我就发现了很怪异的一点——就是根据那张纸条上浆糊的湿度,可以判断出,那张纸条应该是两个小时内才贴上去的。因为那种浆糊——以现在这种环境的干湿度——三个小时以上的话,就会风干。
还有一个很特殊的情况。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有一种杨树,正好在这个季节有杨絮,这种杨絮和柳絮很像,但比柳絮更浓,尤其是在这个化大院里,大部分的树都是这种杨树。
秦明伟住的那种楼,是没有电梯的公寓楼,并且楼道内的窗户,也都是开着的,所以,在楼道的台阶上,都覆盖着一层杨絮,如果有人从上面走过,肯定会留下痕迹,秦明伟家住在五层,而四层之下,楼梯的台阶上,由于柳絮的覆盖,都能看到人走过后留下的脚印,但唯独四层到五层的楼梯上,没有人踩过的痕迹。
而且,楼道是昨天打扫过的,而今天楼梯上的柳絮,都是**之间积聚起来的,所以,只要清晨时分有人从上面走过,必会留下痕迹的。还有,那个公寓内的房子都是大户型,每层只有两户,而五层的另外一户,门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说明那户现在没人住。
这样一来,在五层只有秦明伟家一户,从楼梯上的杨絮可以看出,又没人下去的痕迹,于是,我当时就判断秦明伟当时并没离开家,而是仍然留在屋里,当时我之所以没有硬敲门,是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僵,因为我们毕竟是来向他请益的,既然他不想见我们,其中必有缘故,硬把门敲开也就不好了。
但听完那个退休教师讲的‘玲珑神’的故事后,我忽然想到,当我们看那个门上的纸条时,秦明伟也许根本不在屋里,而是以透明的隐身状态,在昏暗的楼道里,站在旁边抱着猫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因为我隐约觉得,’玲珑神’和秦明伟之间、确实有着某种神秘的。
当时之所以没告诉你们俩这些,一是担心被人窃听,因为从那一男一女出现在小树林开始,我就知道在周围有很多间谍;二是想将计就计,如果告诉你俩真相,怕会露出马脚,于是就让你们蒙在鼓里,算是假戏真做,我能隐约感到,咱们的一举一动,时刻都会有人在暗处窥视、跟踪。
其实,当“黑夹克”告诉咱们那些时,我并非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也并没确定他一定就是设圈套要害我们,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出于我们还不知道的动机。
当看到那种黑色玫瑰时,我不但想到它也许能让透明的生物恢复正常,还推测那是一种信息收集器,因为它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那种荷花太像了——两者都是花的形状,并且还都有某些动物的特征,并且根据老教师的梦,我推测它极可能与秦明伟有关。
于是,我就故意说了句‘我们中圈套了,赶快秦明伟家’之类的话,因为我觉得,这句话秦明伟很可能就可以听见,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能找一个借口,进入秦明伟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事情也确实像我预料的那样,我故意发出的这些信息,秦明伟果然都接收到了,咱们也顺利找了个借口,让他再次现身。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秦明伟父亲的记忆和性格特质——简而言之,可以称之为秦明伟父亲的‘灵魂’——竟然忽然进了秦明伟的体内。
因此,至始至终,我都不确定那个‘黑夹克’的真正动机,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们黄昏时分去树林。而秦明伟——或者说是秦明伟的父亲——却顺着我的意思,强调说千万不要在黄昏时分去那个树林,这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就反其道而自行之,才去了那个树林。
但我确实还不太清楚,那只猫为何突然出现在那里。
当我们剧烈咳嗽时,我猜想,那可能是猫的咳嗽引发了某种震动,而那种震动频率,和我们身上某些器官的震动频率一样,使我们的器官也发生了震动,才导致我们也出现了可怕的咳嗽。
这种神秘震动让身体发生变化的事情,我们也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很快就推测那个奇怪的坟、可能就是震动源,于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就往那个坟上射了几,破坏了它的震动频率,我们自然就脱离危险了。
当然,你们俩也都看到了,当往坟上打了几后,那个坟整个就蠕动起来,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忽然意识到,秦明伟之所以一开始就带我们去那里,也许就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探索那个坟和山洞,这两个地方对他们父子来说,应该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甚至编造他父亲的死,也是为了激发我们对那座坟的好奇心,以引诱我们对其探索。”
之前在我们脑海中的那团团迷雾,经过郑旭的这一番鞭策入里地讲述后,顿时清晰了很多,不过这让我既内疚,又心疼——内疚自己简直是个废物,完全帮不上一点忙;心疼郑旭独撑危局,几乎随时都要做出生死存亡的重大决定,这种压力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但却从没见到她抱怨过,也从没有丝毫的急躁、生气、怨恨、沮丧等负面情绪,她总是沉着冷静,胆大心细,不辞辛苦,果敢坚毅,不畏艰险,冲在最前面,在遇到郑旭之前,我还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优秀的女人。
郑旭还会把我们每天在这座城市里的经历和进展,都通过电话,口头汇报给王教授,而王教授会再转报给专家组,所以,当夜里回到房间后,我和王同已经休息时,郑旭很可能仍在忙着。
因此,听郑旭大概介绍完情况后,我们便从郑旭屋里出来了,想让她能早点休息。我还特意下去了些饭菜,打包上来,给郑旭送了一份——别的帮不上忙,也只能做做后勤工作了。
今天这一天,也实在够跌宕起伏的,和在那个小县城不同的是,在这里,我们更感到势单力薄,而在小县城中时,会更有“人多力量大”的感觉,不过幸好因为郑旭身份特殊,还能调动些资源,多少增加了我们的安全感。
吃完饭,稍微洗漱了一下,就感到浑身酸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后连衣服都没脱,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从精神到身体,几乎都已经透支了。
这**睡得特别香甜,既没做噩梦,也没再午夜梦醒,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并且还是自然醒,我连忙看了看旁边**上的王同,担心他再次早起,又和郑旭一起晨跑了,那样我心里还会很不舒服,当看到王同还睡得正香时,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我悄悄的起**、洗漱,正当我刚洗完脸,忽然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应该是郑旭。
但当我把门打开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口站的竟然是王教授、胡梦、秦晴、还有张大军,我张了几下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眶发热,好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忽然看到自己的父母一样,有点想痛哭的冲动。
王教授则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不大,但却很亲切地说了声:“你们辛苦了”,便不再说什么。
“王同还在睡觉?这个懒猪”,胡梦往屋里看了一眼说,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大家让进屋里,并高声对还在睡梦中的王同喊了句:“王同,看谁来了?”
王同被我喊醒后,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我,当他看到我后面的几个人时,像触电一样猛地从**上坐起来,然后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震惊地结结巴巴地说:“啊,王教授吗,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王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幸好,王同睡觉时穿了条短裤还有背心,不算是太****,也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就会更糗了,他连忙把裤子穿上,匆忙而兴奋地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会来,郑旭保密性做的真好,她居然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仍然处于兴奋和激动中。
“不,我们来之前也没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我们要来,虽然我们不在这里,但你们遇到的种种情况,我也都知道了,而且连你们住的详细地址,在你们入住的第一天,我就要求郑旭给了我,所以,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找来了”,虽然来了没几天,但觉得好像好久没听到王教授这种温暖和亲切的声音了。
不过王教授这次带大家来,竟然连郑旭都没提前通知,这还很让我感到不太寻常。
当我问小县城那边的进展情况时,王教授只轻轻地说了句:“一言难尽,等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讨论,不过你们在这边进展好像不错。”
“那不还都是郑旭的功劳,我和王同到这里就跟废物差不多了”,我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但只有胡梦没笑。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看看时间,我猜一定是郑旭,她每天起的都很早,而且每天还要晨跑,这个时间,应该是她晨跑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