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秦皇陵的过程中,虽然我们经历了很多危险和怪异,但如此血腥的场面,我们却几乎没有经历过。对我心理上冲击还是比较大的,我一整天,精神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尤其是天一擦黑,我就更加感到心惊胆战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致命的威胁,就在我身边似的。
大概傍晚八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外面风声呼呼,但却仍有茫茫的浓雾,这种反常的现象,我们之前在那个小县城时也遇到过——大风的天气,按说是不会有雾的,但这种有风又有雾的反常天气,在这里又忽然出现了。
我外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盏充电的电灯,出微弱的光,我们这个基地,就好像是黑暗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好像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怪物蹿出来,我觉得心砰砰直跳,不敢再往外看了。
大家围坐在屋里,在幽暗的灯光下,谈论着昨天夜里生的惨案。
“虽然没看清楚,但那两只猴子真吓人,和一般的猴子好像很不一样,从体型上看,它们很像是猿猴,并且表情狰狞,目露凶光”,冯晴晴说道。她的视力比一般人的好,那两个猴子一闪而过,我只大概看清了体形而已。
“它们确实不是一般的猴子,而是’吃人猴’”,张大军忽然说了一句。
“’吃人猴’?我还从没听说过,顾名思义,难道这类猴子,专门吃人吗?”胡梦一脸惊恐地问道。
“嗯,对,这类猴子最爱吃人肉,而且还喜欢把人的头颅当玩具,它们吃完人后,会把人的头盖骨锯下来,然后戴在头上,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而且它们一般群居,是古猿展的另外一支,现存数量极少,一部分生活在热带雨林中,还有一部分,生活在荒漠中。
生活在荒漠中的食人猴,又和生活在雨林中的不同——在荒漠中的食人猴,只喜欢吃幼童,一般不会袭击成人;这些食人猴面部比较平整,因此他们的模样,更接近于人类,所以算是人类的近亲,当然,它们的智力也非常高,不但能使用工具,还有简单的语言,甚至还有数字概念,但却凶残异常。
它们死后,尸体就会立即被同类吃掉,甚至在这种猴群中,老弱病残的猴子,即使没死,也常常会被同类吃掉。”
听张大军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毛骨悚然,而且觉得有点恶心。
“您不是研究毒物的专家吗?怎么对这种食人猴如此了解呢?”秦晴不解地问道。张大军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嗯,你说的没错,按说这种食人猴,并不在我的研究领域内,它们应该是由动物学家来研究的,但这类猴子的血清内,有种特殊的抗体,有了这种抗体后,它们抵抗病菌的能力极强,或者说,有极强的免疫力,这点有点像是苍蝇,即使在极其肮脏的环境中,它们也不会生病的,甚至是吃完腐肉以后,它们的肠道也不会出现问题,这在哺乳动物中,极其罕见,因此,由于这种猴子的抗毒能力,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才对这类猴子,做了深入的了解和研究。
在生物的进化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大规模吃同类的生物,不过后来大都灭绝了,因为吃同类的动物,往往造成基因缺陷,出现致命的疾病,而导致灭绝,但这种猴子,却是个列外。”
“哎呀,张教授,我怎么听你越说越可怕呢?这种猴子简直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一样”,我脱口而出地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联想。
晁天恒则面色更近沉重起来,不时往窗外看,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基地人员的安全。
正当我们谈论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以及人惊恐的喊叫声,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忙拿起手电,冲到了房子外面,而赵天恒手中还端着那挺冲锋枪。
“快,快,来救人啊,有人被猴子袭击了”,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在这个基地上飘荡着,让人心惊胆战,我们循着喊声,连忙跑了过去,这才现,已经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只见他拼命用手按住自己的脖子,旁边的人也帮他按着,但脖颈上的血,依然像是喷泉似的喷出来,他垂死般的惨叫着,叫声中充满了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也充满了心有不甘地无奈。
而帮他按着伤口的人,也只有声嘶力竭地呼救了,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们走到那人的旁边时,那人的手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脖子,腿蹬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他旁边的人,反应不一,有的嚎叫着,有的木然呆,还有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啜泣,另外几个,则回过神来,端着冲锋枪,朝远处追去。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鲜血粘的到处都是,一种温热的鲜血腥味,直冲我的鼻腔,让我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吐了出来,直到我把吃的晚饭全部吐出来后,我觉得心里才好受了些,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再次生了猴子袭击人的事件。
还是晁天恒比较冷静下,他大概询问了一下相关人员,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是一个六人的巡逻队,他们每人都有一挺冲锋枪,正在基地里巡逻,但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蹿出来一只猴子,当他们还没看清楚,那只猴子就已经从他们头顶上一跃而过,随后其中一个人便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原来猴子在越过他们时,用刀片割断了一个人的颈动脉,使用的杀人方法,和昨夜的完全一样。
昨夜杀人,还是等夜深人静,基地里大部分人都休息后,但这次的袭击,却是在刚吃完晚饭,大家都在高度的戒备下生的,这些猴子太猖狂,也太危险了。
晁天恒马上做了一个决定,基地所有人员,立即撤离,一个都不留。
然后他马上和外界取得了联系,在大概半个小时候后,几架飞机都6续飞了过来,那些飞机中,有送我们来的那种可以垂直起降的军用运输机,还有几架直升机。
我们是最后一批撤离的,而在撤离的过程中,只撤离了人员,这些简易房,还有简易房里的生活设施,都来不及拆除运走了,但晁天恒担心这些房子空在这里,会成为那些猴子的巢穴,于是,就把所有的房子都炸毁了,当我们乘坐的飞机飞到上空时,随着接连几声爆炸声,整个基地,很快变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
大家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种方式、如此快的离开这个基地,从来到走,我们只待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大家本以为,那些石像才是最危险的,谁会想到,突然之间,居然突然出现了如此可怕的、杀人的猴子。
坐在飞机上,虽然已经是大汗淋漓,但我浑身还是抖得厉害,我紧紧握住秦晴的手,仿佛只有她的手,此时此刻,才能让我心情平静一些。
也不知飞了多久,等飞机降落后,我现我们到达的地方,竟然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了,我知道,这里离那个荒漠,也许已经有几千里之遥了,这种军用机的飞行度,比一般的飞机还要快很多,几十分钟内,可能就飞出几千里。
等我们一直住到酒店里,我脑袋都是木的,思维好像是停顿了似的,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只是浑浑噩噩地随着大家走,最后又恍恍惚惚地跟着王同进了房间,我对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变化,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识似的,只觉得头晕的厉害,那个人死亡前的惨叫声、枪声、还有爆炸声,在我的耳畔一遍遍的响起,如同做了场噩梦。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后,但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不得不向张大军要了两片安眠片吃下去,这才昏昏睡去,虽然睡着了,但却做了一夜的恶梦,死者垂死时候的脸,变成石头尸体的死者的脸,还有那种狰狞无比的猴子的脸,全都在我的眼前一遍遍的闪过。
在一夜之间,我从没做过这么多恶梦,直到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而且不敢再闭上眼睛了,好像那些可怕的场景,只有一闭眼,就会再次出现似的。
我连忙从床上起来,看到王同还在沉睡中,看来他的心理素质还是比我好很多,我连忙在镜子里照了照,现我的脸苍白的可怕,过了好大一会,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这一夜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漫长的折磨。可能是这次的打击对我们来说太大了,在之后的两三天内,晁天恒、王教授、以及秦晴三个人,在忙碌着什么,而我们几个,则住在酒店里,没有安排任何任务。
在那个小城的第一天,我们几个就从酒店里出来,在城市的街道上逛了逛,出来后才现,这应该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城市周围,青山绿水,楼房也都不高大,秀美中透着一丝温婉,突然从西北的苦寒荒漠,骤然来到这个风景秀丽的南方小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对之前荒漠中经历的事情,更让我有种如梦似幻的虚幻感。
一直过了五六天,我们每天就这样,吃饭、睡觉、逛街,虽然我夜里仍然会做恶梦,但已经好多了,大家刚来时,还都带着恐惧和惊魂未定,但经过这几天的放松,每个人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