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三支参赛队伍已经开始准备工作的时候,美之源代表队正百无聊赖的在厨房里打转转。
叶枫让人找来了一把躺椅,合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小师叔,你要不要紧?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南云山关切的问。
“不用了,我自有分寸。”叶枫闭着眼说。他此时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体能在迅速的下降,心悸气短,骨软筋麻。体内浩瀚的内息也慢慢的凝滞了起来。这难道是要生大病一场节奏么?
“小师叔,医生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吧。”蓝剑找来了节目组的随行医生。
经过医生初步判断,只不过是宿醉未消而已,并无大碍。多喝水,多休息就行了,连药都不需要吃。
四个多小时之后,节目组把东西配齐了。最后用了六辆面包车,才把东西给运进了厨房。
根据叶枫的安排,大家都行动了起来。准备食材的准备食材,准备器具的准备器具,热气腾腾的忙乎了起来。
叶枫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走了过来。
“蓝剑,你负责食材的预处理,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给你的操作说明做。”
“好的,小师叔。”
“马麓烨,你负责处理这些需要特殊工艺的东西。不要有自己的发挥,按照要求做。”
“收到!小师叔。”
“南云山,你按说明,负责把三十六人份的餐具准备好。”
“好咧,小师叔。”
“马麓烨,童子尿煮鸡蛋味太大了,你把他提到别处去。哎哟喂。”
“嘿嘿,小师叔,呆会给你留一个尝尝?”
“南云山,夹竹桃插在这种荔枝罐头的玻璃瓶子。”
“蓝剑,这个鱼要多腌制一下,多放盐,要咸得发苦,咸得齁!”
“小师叔,你确定,这还能吃么?”
“马麓烨,把这只整鸡装在土瓷碗里,一点水都不要放,就这样蒸。最后放两大块土红糖进去!”
“小师叔,这样能好吃么?”
……
叶枫的要求很多,而且很细,他一直都在厨房里转悠,随时纠正出现的各种问题。
其他的参赛队伍已经送餐出去了。美之源仍然在紧张的准备中。
“我们最后一个上菜会吃很大的亏的。前面吃饱了,后面就挑剔了。”马麓烨说。
“先入为主很重要,我们最后一个出场,评审对我们期望会很高。这样会导致我们的实际得分会低。”蓝剑考虑得很全面。
“小师叔,我们这些东西送上去能行么?”南云山十分的担心。
“照做就是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叶枫有气无力的说。
……
海军总医院里的将军楼下,气氛紧张,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一片忙碌。
“院长,老张他到底怎么了?”刚下飞机的邓佳仪拦住了何院长。
“总长现在是深度昏迷,初步判断是药物中毒引起的。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分析他体内的药物成份。”何院长说。
“深度昏迷?”邓佳仪紧紧的抓住了何院长的手:“要不要紧?要不要紧?你一定要把老张给治好啊。”
“我们一定尽全力进行抢救。”说完,何院长拍拍她的手,匆匆离开了。
“爸——”
“爷爷——”
“总长——”
在场的亲属们顿时哭声一片。
“什么?张德超总长被投毒?深度昏迷正在抢救?”军部联席会议一阵大乱。军部决定立即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调查小组,由陆军总长何振东亲自挂帅,对张德超中毒案进行彻查。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前一天晚上,为庆祝叶枫授衔,张德超总长与叶枫、屠红光、费通在一起喝酒。
提取了吃剩的饭菜进行检测之后,在一小碟特意为张德超腌制的小辣椒里,检测出了轻微的氰化物成份。
对张德超的警卫以及当事人屠红光以及费通进行讯问,大家证实,当天就是叶枫下的厨,他带来的东西没有经过检查就直接进了厨房。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此时正在参加厨神争霸赛的叶枫。
调查组突击搜查了太祖门老宅,在叶枫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没有标记的玻璃空瓶,里面有氰化物残留。在叶枫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了上千万的账号,这些帐号都在这台电脑上。登录过。
“立即抓捕叶枫!”调查组下达了命令。
……
“上菜!”在京华烟云酒店,随着叶枫一声令下,服务员们端着菜鱼贯而出,各式各样的器皿装着五花八门的食物送到了三十六位评审面前,每份食物都编了号,对应到每个人。
“菜已上齐,请慢用!”美之源四人组整齐的排成一排,冲着评审们鞠了一躬。
服务员门上前揭开了盖子。
“哇——”
“呀——”
“妈呀——”
惊讶,赞叹声此起彼伏。
一位老人颤巍巍的用调羹挖了一口小葱拌豆腐送进了嘴里,顿时泪如泉涌:“就是这个味,四十年了,妈——”
这位老人是著名作家莱文,他曾经在一篇纪念母亲的文章曾经写到过,他马大哈的母亲做菜经常放错调料,有一次竟然把蜂蜜当做蚝油浇在了小葱拌豆腐上,又咸又甜的口感,成了他刻骨铭心记忆。
一位中年人迟疑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四个带壳鸡蛋,傻眼了:“厨神争霸赛给我吃煮鸡蛋?”
当他拿起一枚鸡蛋,一股浓郁的咸咸的尿骚味扑鼻而来,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阀门。自己老家是东阳的,在自己的家乡有煮童子尿鸡蛋的习俗。
一元五角一只的童子蛋贵过普通的茶叶蛋,可经常卖脱销。先把鸡蛋加入新鲜的童子尿一起大火煮开后,再把蛋取出来,把蛋壳敲裂,再放进去煮。过一定时间,把上下的鸡蛋换个位置,这样反复烧煮,所煮鸡蛋称为“童子蛋”。据说此蛋孩子吃了可防止盗汗,大人吃了能预防中暑,而且还壮阳。小时候自己经常吃,等参加工作以后,举家搬离了东阳,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翠花?”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荔枝罐头的玻璃瓶里,红红的夹竹桃花儿竞相怒放。蓝色土碗里是一份过水面,玉米面有点多,黄黄的还有些发暗。就一把葱花撒在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用筷子叉起一大坨面,狠狠的塞进自己的嘴里,刹那间眼圈就红了。年轻的时候,疲惫的自己回到家,妻子总是会煮上这样一大碗面条,看着自己吃。喜欢漂亮的她还会每天掐上一枝夹竹桃用个这样的瓶子装着。
透过夹竹桃花的缝隙,男人依稀看到了妻子翠花笑盈盈的模样。“翠花,我对不起你。不知道你还会原谅我么?”
一位中年妇女,望着面前的这只蒸土鸡,幸福都快要从心窝里溢出来了。她伸出手,和身边的老公十指相扣,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当年自己刚生小孩,老公心疼自己,精心准备的就是这道红糖土鸡。乡下老母鸡隔水蒸上半天,最后加上两个大枣,两大块土红糖,甜得发腻。自己只吃了个腿子,剩下的都逼着身边的草包给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