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见状,忙对众人道:“胜负已分,看来,盟主之位非这位姑娘了吧!”
司马云阳见天心被风紫筝一掌震落,知道二人均未用出真正的实力,他命人查看天心伤势,见并无大碍,这才道:“既然盟主已定,那么我们休整片刻,明日再上那不周山。”
风羽在一旁“哼”了一声,粗声粗气的大声喝道:“老头,到底你是盟主,还是风姑娘是盟主,你指手划脚的好无道理。”
司马云阳成名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此时被这鲁莽小子一句抢白,在众人面前弄了个老脸通红,下不了台,但风紫筝曾救过他性命,何况对方身手了得,此刻如此场合之下,他自恃身份,怎能与风逸一般见识,只能无可奈何,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还好风紫筝及时开口道:“一切凭司马先生意思照办便是,我们休整一夜,那不周山险峻,我等人数众多,明日可先挑选百名勇士随我先一探那不周山究竟,待打开登天途径,大家方可直指天界。”
“盟主英明,盟主英明……”众人之中不乏血气方刚的青壮小伙,有这如斯艳丽动人之盟主号令,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待众人渐渐散去,司马云阳与步豹这才慢慢走近天心,步豹性格急躁,扯开嗓门急道:“天心,观你身手,虽不能取胜那风姑娘,也不至于败下阵来,我看你一味躲闪,无一次还手,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司马云阳较为老辣,他点点头道:“看来少侠与那姑娘绝非泛泛之交,不知道少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不知道老夫可能帮的上忙。”
天心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与师妹从小长大,个中缘由说来话长,多谢前辈关心,我自会慢慢处理,小师妹一时任性,我不怪罪她,只是前路凶险,我只担心你们将她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司马云阳神情大变,忙道:“万万没想到方才那位姑娘与少侠你有师门之谊,竹马之亲。可惜少侠你错了,为天下苍生请命,你我本责无旁贷,风姑娘性情高傲,正义凛然,我等又岂能左右于她。”
既然观点相悖,天心不愿与他就此多费唇舌,只是轻轻活动了下浑身筋骨,见已无大碍,便道:“事已至此,我们多说也是无益,不如大家早点休息,那不周山凶险,我们无须人人涉险,就按风姑娘刚才意思,早些挑选精壮勇士,明日一早,我陪他们一起登顶,也好有个照应。”
司马云阳见天心也肯相助,不由大喜,忙点头道:“这个自然,我马上告之盟主,挑选精壮,明日有少侠相帮,我们的胜算又大大增加了一成。”
见天心沉默,已经不愿开口,司马云阳这才和步豹告辞离去,留天心独自一人在这打谷场中,他单臂轻抚着这女娲补天五彩神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夜凉如水,天心也感觉冷意袭身,便离开打谷场,当年血案早已无痕无迹,偌大的村子普通的如同天下间所有荒芜的村子一般,众人都已经临时入住了村西头那些曾经富足的乡人屋舍。
天心见他们正在忙着挑选明日随风紫筝登不周山的一百名勇士,不想打扰他们,径直朝村子东头走去,借着依稀月色,东头的那些土坯草房不如西头的青石木房,这些年来无人打理,加之年久失修,大都已经坍塌,而那一垄垄堆起房头土堆,犹如一座座凄凉的坟头般安静的长眠在此,守护着他们生生世世为之操劳的土地。
越过那一道矮篱,父母的坟头清晰可见,当年他与风扬将父母葬于篱笆院内,当年的新坟已变作旧坟,祖屋也早已倒塌,他胡乱的将坟头枯草清理,便坐在坟旁,慢慢的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与相思细细的说与父母,他自顾自说,坟中的父母也自顾自听。
月过中天,忽然宁静之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凄厉”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天心一个激灵,忙站起身,朝那叫声奔去。
显然,这一声凄厉惨叫已经惊动了众人,天心离的虽远,但他身手迅捷,赶到之时,现场只有司马云阳、风紫筝、风逸等寥寥几人,而惨叫则是从贞娘红坊府所暂居之地传出来的。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聚集而来了,司马云阳命人燃起火把,贞娘一脸愤怒,她拉着身旁的一位衣衫不整的黄杉小姑娘愤愤的道:“你们还是不是人了,盖茜茜今年方才十六岁,你们这帮畜生,有本事冲着老娘来,你们这是欺负我红坊府皆是女流了。”
不必说,但看盖茜茜那一副兢兢战战惊恐之色,大家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见风紫筝忽然对着赶来的众人冷冷的道:“是谁,现在站出来,本盟主还能给他一个痛快,否则,查出来,别怪我让他生不如死。”
司马云阳也是眉头紧皱,他问贞娘道:“这位茜茜姑娘可看清到底是谁?”
贞娘扭头看向盖茜茜,小姑娘哪儿见过如此阵势,何况她们红坊府修的便是玉女处子之功法,一辈子为自己守身如玉,苦钻修行,这般侮辱于她,比一刀要了她的性命还要狠毒,她紧咬嘴唇,能看得见那丝丝鲜血已经滴滴从嘴角溢出。
风紫筝见众人不但无人站出承认,还在一旁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由大怒,她烈焰墨弓虚空一引,一股强风压制,众人呼吸不畅,纷纷后退,顿时,现场鸦雀无声,竟然连呼吸声也消失殆尽,见风紫筝发威,众人竟然连大气都未敢出了。
那贞娘这才道:“我红坊府中最看重的便是贞洁名分,你们坏我们名声,岂非便是要了我们的性命,还望风盟主和司马先生为我等做主,找出真凶所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司马云阳对风紫筝道:“盟主,大战在即,此事蹊跷,莫非是对头有意干扰?”
风紫筝“哼”了一声道:“若真是天界来人,那便正好,我正愁师出无名,如此龌蹉之勾当,岂非更能激发我等士气。”
司马云阳点头道:“话虽不错,但还是要三思而行,倘若不是对头,而是我方中有人突生歹意,这央央千百之众,可就真的无从下手了。”
风紫筝忽然抬头望向眼前乌泱泱寂静无声的众人,声色俱厉道:“司马先生无可奈何,我风紫筝办法却多的是,你们若还是不主动站出,或有知情不报者,若让我查出,与犯者同罪当诛!”
见众人还是久久不见动静,风紫筝这才冷冷的道:“你们可前后左右看好了,两两结伴,三三成群,相互证明出你等今夜之所在,无有证明者,有一杀一,有十杀十,有百杀百,宁错杀,不放过!”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天心更是心中一惊:“这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师妹吗?”他本想出言相劝,但今夜此事确实影响恶劣,如果此时当面拂了风紫筝的颜面,那么她盟主之威只怕要一泻千里,倒不如静观其变,若事态真到了风紫筝口中所述之地步,他再出手也不迟。
司马云阳与贞娘不似天心,有诸多顾虑,他二人异口同声道:“盟主……”
岂料风紫筝玉手一挥,打断二人道:“若你二人有更好的办法,不妨之言,如是开口劝阻,那就不必了。”
二人面面相觑,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回。
众人则相互对望,均不敢擅自议论,怕这新任盟主当真言出必行。
风紫筝不怒自威,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你们都哑了吗?这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