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救下白老太兄妹,灰老四与柳五娘太久没见天心,高兴的不顾自己满身血腥,将天心一把抱住。
灰老四本就矮小,天心如今个头已经高出他太多,他不禁笑道:“好小子,长的这么高了。”
柳五娘嗤鼻道:“四哥,别老是这么虚伪见外,万寿山中我们刚刚一别,心儿又不是外人,他早就长大成人,你难道以为他还是当年昆仑山五仙府中那个求药的小子吗?”
兄妹五人哈哈大笑,而天心却只是点点头,一脸愁容,看的出心中有事,白老太察觉异样,她制止其余四人,问天心道:“天心,老太问你,你怎么会突然在此间出现?”
天心这才道:“老太,我已经找到了临涧真凶。”
白老太点点头,毫无惊讶之色:“此事三界已经人尽皆知了。”
看来当夜临涧村所发生的一切,早就传遍三界。
“嗯。”天心应了一声,又道:“我欲往不周山,上玄霄殿找紫薇老贼报仇,在云端看见老太、柳五娘你们被二十八星宿围攻,所以赶来相救,真是惊险,对了,老太,隐俊已经退回度朔山万魔之门,你们为何还在人界游荡,太危险了吧。”
见天心这般发问,灰老四不屑道:“心儿,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天心一愣。
白老太幽幽叹了一口气,灰老四本以为她见天心情绪不高,要阻止自己,没想到她叹气之后便不言语,便知道她本意,这才敢继续道:“心儿,‘狱法镜’已经出现,若不是你师父陆压道人相帮紫薇老贼,他如何能将尊上逼退。”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天心浑身一颤,他一把将灰老四肩头抓住:“四大爷,你说什么?”
柳五娘轻轻拍拍天心后背:“心儿,四哥他说的不错,你师父陆压道人已经现身了,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天帝真九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父难道与我临涧血案本就息息相关,只是我天心不愿意相信罢了,不可能,不可能,师父不会负我,不会的,是不是,是不是。”天心脑中已经凌乱,最后两声他朝天怒吼,显然是在质问老天,而更多的则是把他这些年来苦苦支撑的种种不甘心,通通发泄了出来。
白老太五兄妹见天心癫狂,皆不知该如何劝阻是好,只能静静看着他仰天长啸,尽情的宣泄情绪,也许这样,他才会好过一些。
天心几声长啸,一声比一声气息深厚绵长,最后一声,五兄妹闻在耳中,不禁都暗暗为天心高兴,试问当今三界,能发出如此啸声的,只怕寥寥无几,而天心赫然在列。
“四大爷,你行走三界,灵光聪慧,我天心想问,若我要接过三界一统大旗,是否可行。”天心啸声罢,朝灰老四忽然发问。
“啊!”众人皆是心头一惊,口中不由惊叫出声来,灰老四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天心,你终于想明白了,我当年在五仙府中初次见你,便有你今日之想法,五行之体本就不是凡体,老太,老二,老三、老五,我灰老四曾经说什么来着。”天心发问之下,灰老四兴奋的紧握双拳,在胸前振臂连挥。
黄老二谨慎,他波澜不惊道:“此事还须细细斟酌,天心,你可知道,若要举起三界一统这杆大旗,你的对手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天界紫薇神这么简单了,我们兄妹帮你,那自然是义无反顾,但未免还是势单力薄了一些吧。”
黄老二顾虑不无道理,胡老三也忙附和,虽然他二人当初也如同今日灰老四一般,都曾幻想天心会有这样一天,但当真到了这关键时刻,反而犹豫了,他们皆回头去看白老太,一向出现抉择的时候,白老太往往是他们五人之中最冷静的那一个。
白老太沉思片刻,望向天心,她的眼神之中忽然露出坚定:“好,天心,你看这样可行,你若真要扛起三界一统这一杆大旗,也未曾不可,如今表面上来看,面临第一的大敌是天界紫薇神,而面临其次的大敌,是我魔族尊上,实则却根本远非如此,其实三界之中还有很强的隐势力,比如佛与道,血祖与凶龙,当然,龙行无迹是你结拜大哥,老太我一时口误,心儿你不必恼我。”
天心听白老太娓娓道来,这些确实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当说起大哥龙行无迹,他知道白老太有口无心,便也有心替大哥正名,顺着她的话头道:“老太,其实我大哥龙行无迹,他声名全是被他先祖所累,他三界所行所做,绝无恶性,乃三界之中少有的血性男子!”
白老太点点头:“也是,但愿这龙行无迹能一直与心儿你站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天大的造化。话说回来,其实所言所行,才是正邪之别,但三界偏偏要以出身论英雄,我们的出身已经被划上了邪恶,试想你师父陆压道人,若不是他一直心存正邪之念,何以会偏袒天界,若不是紫薇神按捺不住,隐俊尊上不得以将‘狱法镜’祭出,陆压道人只怕不知道还要藏身多久?你说他究竟是正是邪,龙行无迹又是正是邪,我兄妹五人又是正是邪。”白老太一口气将心中所藏一古脑儿全部倾到而出。
师父陆压道人,确实让天心始料未及,他虽然不能只听白老太他们一面之词,但终究还是心痛的厉害,若不是此时那度朔山与不周山反向而行,遥隔万里之远,他真想现在就去亲见师父,将心中多年的疑问和三界对他老人家的种种猜疑,统统要一个明白出来。
“老太,你们与大哥,在我天心眼中,自然皆是正道,我师父,我如今细细想来,也只怕有他不得以的苦衷,如果他真是大奸大凶,我自然也会与他划清界限,道义朝天,我只行正道。”
“好一个只行正道,天心,你何不自成一派,我们大旗一挥,为三界一统请命。”白老太终于表态。
“对,我们就叫‘天道盟’,行的是天下正道,谋的是三界太平,天心,你看可好!”灰老四喜道。
“天道盟!”天心喃喃自语过后道:“暂且不要,我没有面见师父,始终是红妙福地的弟子,一切还需要时间。”
灰老四干咳几声:“也好,也好,那‘天道盟’便为你保留,若真有用到的一天,天心你是‘天道盟’盟主,我们兄妹便能做个护法,想来也是挺好。”说完“嘻嘻”笑了两声。
众人皆不理会,岂料一个脆生生的女生响起:“不错,‘天道盟’,好名字,那我便可以做个副盟主。”
“什么人?”灰老四大喝一声。
天心眉头一皱:“她怎么还能一路追随而至,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