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雪舒和冥铖和好,最开心地莫过于小念泽了。
所以,今日的膳食可能是这段时间内小念泽吃得最香的一顿,竟然要了整整两大碗米饭。看得木雪舒目瞪口呆,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小念泽的胃口这么大?木雪舒也不禁怀疑小念泽平日里是不是没有吃饱。
用完膳食,冥铖提议二人去御花园走走。木雪舒却婉拒了冥铖,她现在只想睡觉,**一度,害人不浅。
木雪舒凉飕飕地看了一眼没事人一般的冥铖,心里特别不平衡。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好吧,那你就好好歇息,明日随朕出宫一趟。”冥铖见她怏怏的神色,心里终于有些歉疚。
“嗯。”木雪舒昨夜真的被他折腾惨了,只希望冥铖能够赶紧走人,她好休息。
木雪舒决定,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帝来落英宫,不然,一连几天都“身子不适”,那她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皇帝再说了些关心的话语,便离开了落英宫,整个上午几乎陪了木雪舒了,今日积攒下来的奏章有些多了。
果然,**苦短,美色误人。
冥铖坐在御书房内,心却还是不平静,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昨夜木雪舒的花颜羞态,媚态。此时却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会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向往那些隐居山林作乐的人,身上没有背负什么责任,开开心心的与娘子度日,其实,那样的生活,很美好。
冥铖脑海中勾勒出和木雪舒做一对平常夫妻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皇上,逸亲王求见。”李公公有些无语地看着龙椅上的皇帝,他已经唤了好几声了。
“嗯?”终于,冥铖回神儿了,可眼中的迷茫之色看得李公公咬牙,敢情他说了这么多遍,皇帝大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皇上,逸亲王在外面侯着。”李公公没办法,再低首赶紧重复了一遍。
“他来做什么?”
“……”李公公无语,他又不是逸亲王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况且,这皇亲之事,他一个奴才可不敢随意揣测。
“让他进来吧。”冥铖蹙紧了眉头,将手中的折子放置在一旁。
“是。”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冥逸沉着脸走进来,跪地地上向龙椅上的男人请安。
冥铖挑挑眉,冥逸似乎很不开心,那么是因为什么事呢。
“平身。”低沉地声音从冥铖的口中发出,语气平平淡淡,让人很难猜的透龙椅上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谢皇上。”起身,冥逸几度欲言又止,却没有出声。冥铖倒也不急,很耐心地等待冥逸出口。
御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最终,冥逸咬咬牙,向龙椅上的男人开口,“臣弟不想娶安小姐为妃,请皇兄成全。”
开府仪死了,安家几乎一夜之间垮了,若他这个时候推脱这门婚事,实在有些不妥。
可眼看着婚期愈来愈近,冥逸心下更为烦躁,知道这门婚事是太后所赐,可求太后,太后怎么可能应允,如今也只有皇帝的圣旨才能压过太后的懿旨,再进宫之前,冥逸也非常纠结,皇帝会不会拉下面子帮他……
“为何?”冥铖还是淡漠的口气,平平淡淡的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态度,可莫名的,冥逸却觉得皇帝有些不满。
“臣弟不喜那安小姐。”冥逸却也不惧,直言道。
“哦?那么逸王可有心仪之人?”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冥铖藏在桌底的双手握成拳,眸中一闪而过的危险之色。他自然知道冥逸心系那人,可这却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他倒是不介意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兄弟妻,不可欺。
“臣弟并无心仪之人。”冥逸顶着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恭恭敬敬地说道,眸光却闪了闪,不敢对上龙椅上那男人锐利地双眸。
“呵,”冥铖低声笑了一声,“那皇弟可是嫌弃那安家小姐如今身份卑微,配不上皇帝?”冥铖自然知道他为何退亲,可却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这门婚事,是谁促成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乐见其成,而且,他一定会让这门婚事前所未有地盛大,以正妃之礼入逸王府,这样,他的这位好弟弟会不会开心呢?
“是。”然而冥逸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冥铖挑眉,据他对这位皇弟的了解,他绝对不是捧高踩低之人。
呵,为了退了这门亲事,他这位皇弟可真的是挖空心思,无所不用,竟然自毁名声。
“如此倒也好办,开府仪被贼人杀害,留下孤女,开府仪生前为朝廷屡次做出奉献,朕为安抚他泉下亡魂,封其夫人习氏为三品诰命,封其女为六品县主,这样,也该配得起逸亲王侧妃之名。”冥铖却沉着脸说道,他怎么会如了他的意。
或许,在他还没有爱上木雪舒的时候,他这位皇弟的要求,他定会帮他实现,可惜了,他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冥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今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他心底不愿意。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他怨得了谁。
冥逸心下不悦,也知道冥铖不可能取消这门亲事,看来,再待下去也没有丝毫意义,想着,冥逸便面色阴郁地向皇帝道了一声“臣弟告退,”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御书房。
冥铖眯起双眸,危险地看着冥逸离开的方向,“李公公,你说,逸王会不会提前动手?”冥铖阴郁着面色,问身侧低眉站着的李公公。
“这,奴才愚笨,不知。”李公公闻言大惊,也不知道冥铖这个“动手”指的是何事。
“愚笨些好,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就不好了。”冥铖冷哼一声,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李公公,“你去派人请齐景墨进宫来。”
“是,皇上,”李公公有些揣揣不安,皇上那一眼,让人感到有些惊悚。却不知道对他还是对其他人。
“下去吧。”
“是。”李公公低首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却才惊觉因为皇帝的一句话,他已经全身湿透。
李公公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脚步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派人去请了齐景墨来。
“景墨,原本你新婚燕尔,朕不该打扰你们二人,可逸亲王的亲事迫在眉睫,安府内却不平静,朕要你在逸亲王婚事未定之前,保护安家妻女周全,万不能怠慢。”
冥铖严肃认真的面色,让齐景墨微微有些讶异,却也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大费周折地让他去护安府周全,薛家人不是已经被皇上除去,太后也倒了,这个时候谁还会伤害安家孤女?
“难道皇上怕有人对安家妻女动手?”
“这事儿,说不准,可能会。”冥铖却模棱两可地回答。
“如今薛家已除,安家母女怎么会有危险?”
“景墨,逸王可不愿意娶安家小姐为妃。”冥铖凉飕飕地语气,抛出来的话却让齐景墨大惊,逸王,皇上竟然怀疑逸王了吗?
天家的兄弟情分,果然无论是怎样亲密,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皇上,逸王殿下生性温和,也不至于对一对寡妇孤女下手吧。”齐景墨怎么也不相信,温润如玉的逸王殿下会对安习氏下手。
“哼,”冥铖闻言,却嗤笑一声,“他可比你复杂地多。”齐景墨顶多只是顶着一个武林盟主的身份,暗处为冥铖办事,可冥逸的身份,却很不简单。
“……”齐景墨知道,冥铖这样说就说明他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如若不然,冥铖绝对不会这样确定地下定论。
“好了,照朕说的去做,多带几个暗卫。”冥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解释什么。
“是,皇上。”齐景墨见状,便拱手作揖,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李公公,你亲自去一趟安府,传朕旨意,开府仪生前为国为民,功不可没,其妻安习氏蕙质兰心,贤淑有道,特封三品诰命,其女安氏温润贤淑,封为六品县主,另,朕准许安氏七日后以正妃之礼下嫁逸王,特慰亡魂。”
冥铖说完,便挥了挥手让李公公退下。
多事之秋。
这些事情不多时也传进了落英宫,木雪舒坐在美人榻上,正嗑着瓜子,听芜兰讲着这些事儿,“逸亲王拒婚?”木雪舒玩味地呢喃着这几个字,看来,皇上如此大动干戈,这逸亲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侍魂,侍魄的伤势可是好了?”
“回娘娘,如今倒是能下榻走动了。”侍魂赶紧应道。
“嗯,有空多让她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木雪舒还是那样的语气,嗑着瓜子,淡漠冷情。
“是,娘娘。”
“对了,凤印如今可是拿过来了?”自从太后败落,她手中的凤印可是她寻了很久才寻到的,太后那个老巫婆,竟然将凤印藏起来了,若是不找不知道,太后竟然会有那种恶心的嗜好。
木雪舒想起那日在太后的寝宫内找到的暗门,那里面竟然养了几个禁脔,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却被太后关进暗室,百般折磨。
木雪舒想着都有些作呕,磕瓜子的兴致顿时失去了一半,“拿下去吧,本宫不磕了。”
“娘娘,凤印拿过来了。”芜兰便应承着,便唤了小宫女将软塌桌上的盘子收拾了下去。
“芜兰,你去将凤印送去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