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七是吃完早餐的时候才知道学校东门发生命案的,舍友盯着论坛七嘴八舌地讨论,什么凶手必定是看起来老实又长得普通的人,什么凶手可能是个女生,什么死者只有百分之五十是无辜的。
顾凌七没有参与,刷着论坛,看着校友发的那些图片,还有报案者的空间说说截图,正想打电话给顾凌山,手机就响了,正是顾凌山打来的。
“你这混账小子!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呢?现在听说了吧?我告诉你啊,现场目前还是只有一连串的血猫脚印!你赶紧请假过来一趟,不然我就自己去流离家找她!”电话一通顾凌山马上就开喷了。
顾凌七汗颜,忙安抚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请假过去。”
“赶紧的吧!那报案的混小子乱发什么说说啊,刚才我一时激动也嚷嚷了,这案子不快点破我就得被你二伯也就是我的臭老爸喷死了你知道吗?!”顾凌山说着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怎么就管不住呢,看那些大妈大爷惊恐又八卦的眼神,估计这猫妖杀人今天就会传遍整个柳城!
顾凌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也是你活该!好了我现在过去看看,实在没有证据我再请流离。”
“必须请,我直觉”
“嘟嘟。”
顾凌山气死,他还没有说完呢!
十五分钟后。
顾凌七撑着伞到东门商店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两名法医先带回总局了,其余的还在现场搜证。
顾凌山看到顾凌七过来就是一瞪,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得,正是他爸。接起,好咧,果然被臭骂了一顿:“你小子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什么都往鬼神妖怪上面扯!扯就扯了还大声嚷嚷什么?现在好了,整个学校传遍了也就算了,都上微博热搜了!给你五天时间,把这连环案给破了!否则回家吃榴莲!”
顾凌山泪流满面,要不要这样?榴莲什么的最可怕了啊。
“被二伯骂了?”顾凌七笑了。
顾凌山翻了个白眼,搜证人员正好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便一起回了警局。一路上电话消息不断,别看他神神叨叨的,办事效率却是极高。
到警局的时候,目前要查的能查的都全部到手了,召集人开会。
“第一名死者林煜,二十四岁,n市人,大学毕业刚满一年,从事it,住南江区,在亲朋好友加同事的眼中,林煜为人斯文友善,从来不得罪人,工作积极有上进心,七夕要到了还去银店定了一只银镯子给女朋友,唯一的缺点就是宅,除了上班极少出门。
出事当晚没有人看到他出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上楼顶,左右邻居也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出入,就是猫叫了差不多一晚上,但在楼下,所以没人上楼顶,也没人看到楼顶发生了什么。
第二名死者叫罗树,柳城桂花县人,柳大大二it系的,家境一般,常常打工,在同学老师的眼中,罗树为人热情大方,见谁都笑哈哈,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作业兼职什么的都做得非常好,没有任何缺点。
出事之前,罗树又和班主任要了两天的假去做兼职,所以当晚没有回来舍友并不觉得奇怪。而夜班保安王全也说猫叫了一晚上,吓得他尿尿都不敢去上厕所,更不敢出去看。监控没有作假,尿尿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杀人和清理一切痕迹。
而两个人在到柳城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到柳城之后也没有查到什么交集,而两案的共同点目前有三:一是都做it,二是被害当晚都有异常的猫叫,三则是现场除了血的猫脚印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是我夸张,现场一根猫毛都没有!
两个现场都没有监控,只能从附近的监控上查,除了经过的猫很多,现在还没有其余的结果。
林煜身上所有创口所使用的工具也查出来了,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水果刀。
总之,必须要请流离!”
顾凌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口干,赶紧拿起水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顾凌七眨了一下眼睛,认真道:“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起命案都发生在雷雨夜。如果,凶手还会继续犯案的话,下一个雷雨夜,就又要死人了。”
“噗!”顾凌山直接一口凉水喷了出来,他差点忘了这个,顿时头疼道:“现在就在下大雨,这雨要是不停,今晚不会又要出事吧?”
顾凌七点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那还等什么?!赶紧找流离啊!”顾凌山急死了,要这两个死者都是罪大恶极也就罢了,急什么。可这两个死者目前看来并没有做过错事啊,也没有得罪过人。这凶手完全就是在滥杀无辜嘛!
顾凌七没动,还有些犹豫,每次流离回来,一定会出一件大事,而每一次都是惊险无比,他实在不想流离冒险。可若是死者无辜,情况又紧急
“还想什么?早就跟你说了猫妖作祟!现在可是两起命案了,且都干净利落,就算让三叔和我爸来查,那怎么也得两三天才有可能有点突破,可万一凶手真在雷雨天作案,我们没有流离帮忙怎么来得及阻止?!”顾凌山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老警员也都期盼地看着顾凌七,他们知道流离是谁,也知道流离的本事,每次回来可都帮忙破解疑难案件呢。
新警员则一头雾水,什么流离?
顾凌七咬了咬牙,轻叹一口气道:“好吧,我打电话请她来帮忙。”罢了罢了,若真的有危险,他舍命护流离也就是了。
于是,顾凌七拿出了手机。
老城区,弘扬双语小学后面的废弃工厂。
警察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了,校长认识负责这案件的警官,所以流离得以蹲在尸体面前。
手机响的时候,流离正一脸复杂呢,这死者不是别人,她见过一面,就是那虐死了小花的女孩玲玲。真是没想到,她没有死于病痛,没有死在自己的手上,却被人虐杀在这里。
头发被烧光了,眼睛被挖出来一只,空洞洞的仿佛装满了黑暗,另一只眼睛则充满了恐惧,无助地望着前方,可以想象她多么渴望有人发现能够救她。
她的衣服被脱了,身上被捅了无数刀,双手双脚古怪地扭曲着,指甲被拔光,上面的肉还被胡乱切出,一块又一块地摆在地上,脖子上一圈紫红色的勒痕,麻绳还挂在上面跟围巾似的,冷风一吹便轻轻摇晃。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