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被按在那里不得动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这么不留情面,脸色十分难看,又有几分哀怨的瞪了逍遥一眼,逍遥根本毫无感觉。她更加的气了,一扭头:“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们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爹交代。”
逍遥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傻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嘛,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要离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想要做什么?
逍遥站在那一动不动,眯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等了好半天,外边儿就有人闯了进来,是一个身体也圆润的老先生。
因为太过于胖的缘故,跑了两步,额头上全都是汗,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带着笑:“哎哟哟,这是做什么呀?肯定是误会误会,不如说一说?”
逍遥冲那个胖先生笑了笑:“金先生好久不见。”
这金先生和逍遥也是见过的,是白无誉身边的人,骤然将那么大的家业交给儿子,身边肯定要有得力的亲信,也就是这金先生。
“原来是庄子,好久都没有站在一起说说话了,今儿真是幸运。”他边这样说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得跟朵菊花绽开似的。
“我在不过来,说说话不行了,好歹是白无誉祖辈儿的心血,如今交到这孩子手里,竟生生的压在了一个国家上面,这代表什么?”逍遥似笑非笑,商人属于无利不起早,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国家上面,这并非是一个商人该做的事儿,投入的成本太大,注定了接下来难以抽身而去。
谁都没有一双上帝之眼,无法知道最后存活下来的国家是谁。
金先生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扶苏,转瞬又扬起灿烂的笑:“庄子的这些话我会转告给白先生的。”
逍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我想说的话,这句话会直接到他耳朵里,不用你转告,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叫你管管你家小主子。”
金先生手一摊,特别为难:“你也说了,这是我主子,主子就是祖宗,您说我怎么管?”
逍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是我说错了,应该是你想办法把你主子从我手里保下来。看见我娘子了吧,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要是保不下来,你可真是没脸去见白无誉。”
金先生苦笑连连,这个为难,倒也知道逍遥不至于对扶苏下手,但是吃点苦头是难免的,而且在心里面一琢磨,其实他对于扶苏的做法也不大认同,所幸如今有机会,那边顺着机会来。
“据我所知,小主子身边并没有毒药,只有长安散那样叫人昏睡的药。”
逍遥不大相信,如果只是昏睡的药的话,也不至于叫楚王昏睡这么长时间呀?
扶苏却是已经在那里恼羞,大声的呵斥了一句:“金先生,请你不要多嘴。”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在乎她的意见。
“长安散?”要离呢喃了一句,总觉得特别耳熟,好像从谁那听过。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个名字,春娘。
“怎么了,你知道?”逍遥顺势问了一句。
要离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耳朵有些泛红,但又带着一丝不解:“长安散,这东西本是安眠药,但是碰到酒就会称为催情剂。”
扶苏心一跳,赶紧就说:“我当时只是想随手捣乱,害怕楚王不放咱们两个走,所以才下了一点安眠药的。”
逍遥看着对方狡辩的样子,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楚王应该碰酒了,可即便是催情剂也没什么,毕竟整个王宫都是他的女人,然而楚王却沉寂了很久。
他应该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人。
“扶苏,你有些过分了。”逍遥瞪了她一眼,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气,摆了摆手叫要离将人放开,再不去看一眼,大声道:“要离,咱们得去处过一趟。”
要离将人放开,走到自己丈夫身边,就听见身后有人喊。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去处过,楚王恨死你们了。”
逍遥头也不回的说:“楚王恨死的是你,扶苏,你是不是觉得没人治得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接受了你父亲一切的产业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一点都不像你父亲。”
白无誉号称儒商,很有底线。
“扶苏是女儿身,金先生,这一点你也许该跟白无誉说一说。”
金先生听到这句话眼睛微微一动,有些不敢置信,上下打量了扶苏一番,的确应该说一说。
倒不是在意,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是这件事情从始至终瞒着白无誉,这可不是什么好动作。
扶苏脸色一变,没想到逍遥真的说了出来,咬牙切齿:“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又能怎么样?”
“楚国有个丽春院,是局外人,但是信件寄过去我们会时不时看看,如果白无誉想通知我说什么,大可寄信。”逍遥一听这话更觉不好,当即就走出院子,两人回到客栈上马,又给婉兮留了封书信说有急事,便迅速离开。
从韩国到楚国倒是有一条路,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离本身就是楚国的黑名单,逍遥这边又被扶苏算计,两人都不好,冒冒然然的到楚国去见楚国,且不说楚王的面能不能见着,只怕会被底下的人杀了。
逍遥一开始决定走的时候有些急促,随着上路赶了几天路以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不要得在马上长叹了一口气:“我真是害惨了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楚王,他从未做错过什么,相反很仁善,可偏偏遇到了逍遥,他言以为知己,逍遥却是疏离,甚至还几次算计他。
“我本是问心无愧,可如今心中却不得安宁。”
要离对逍遥从来都不会有质疑,自然也不会觉得他哪里不好,缓缓的说:“你说咱们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而且归根究底,是我害了你。”
是她执意要救楚依依。
逍遥的脸色十分的凝重,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好像害了她。”
这个她不是指楚王,是指楚依依。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他还不敢往深了想,可东西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装不知道。
要离不是一个蠢货,早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两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黯然。
逍遥心绪极为复杂,很久都未曾有这样的感受,这是深深的愧疚感并不是一种好兆头。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两个人迅速离开韩国,前往楚国,落脚的地方自然是丽春院。
还是和以往一般。
春娘已经是半老徐娘,这些年年纪渐长,白发也多了许多,虽然遮掩还是看的出来,心态老了也就培养起了继承人,自己还是收敛银子准备退休过日子。
人一旦看清未来,连身上原本沾染的气息都少了不少。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婆子,也未曾着艳丽的衣裳,不在化浓妆,和蔼可亲:“两个小家伙回来啦。”
看见女婿,丈母娘很高兴。
大家进屋里坐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你们两个现在定居何处?”
要离果断回答:“居无定所。”
春娘顿时皱眉毛。
逍遥一见笑呵呵的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放到桌子上:“其实我们两个一直没决定好住在哪,现在想想,想给娘养老,所以放下这银子,想让娘帮着买一个院子。”
一定银子二十两,买个院子绰绰有余。
春娘欣然点头说:“有地方住好,住下好生孩子。”
逍遥怕这个话题会让要离有些不自在,立刻就接过来:“买院子的事儿不着急,您先看着,我们两个也还有事情要办。”
春娘已经满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拿起钱就离开,让夫妻二人好好说说话,休息一下。
后院的院子各个挨着,也怕屋里说话叫外边听见,要离凑到逍遥耳边说:“为啥要买院子,咱们两个又没准备在什么地方定居。”
逍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心痒,干脆将人搂在怀里,笑着道:“自然是为了你夫君的面子着想,要是说咱们两个暂时不想买院子,娘就会觉得我没钱才这么说的。”
他一直觉得面子是忒无用的东西,可是在要离这,他就是想做到面面俱到。
要离笑了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两人凑在一起闹了闹,就有下人烧水送来,两人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风尘仆仆的赶路实在是累人。
等着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靡靡之音吵醒的,夜里丽春院总是要做声音,那女子娇笑的声音络绎不绝耳,热闹非凡。
逍遥早就醒了,坐在床头专注的看书,要离迷迷糊糊的凑过去,只见上面是男女玩在一起的姿势,顿时脸一红,伸手就抢过来,哼道:“又不是圣贤书,你看的那么专注做什么?”
真是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