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心躬了躬身子,回答道:“启禀皇上,有关于这一点,还得请柔婕妤代替奴婢回答这件事情,奴婢不敢擅自妄言。”
“哦?”刘宇烨眯了眯眼睛,看向柔婕妤道:“柔婕妤,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前后两份供词如此的不一致?”
柔婕妤恭声回答道:“启禀皇上,臣妾跟随花姑姑前往慎刑司监督第二次审问的时候,发现桃红和彩月已经因为受刑不过,渐渐的有些神志不清,尽说一些胡话了。所以这第二次的审问结果才会出现如此前后不一致的情况,还请皇上原谅。”
一旁的香妃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皇上,那既然柔婕妤这样说的话,那看来这桃红和彩月的供词,是不能全信了。要想查清楚此事的真相,还得看那苏美人身边的宫人们的供词是否有什么问题了。”
谦婕妤在一旁附议道:“是啊皇上,既然那桃红和彩月的供词不能再信了,要想查清楚此事的真相,就得好好的审问一下苏美人身边的这几个宫人们了。”
刘宇烨指了指花莲心交给他的这份第二次审问出来的结果,沉声道:“这前后两份供词当中,有关于苏美人身边的这几个宫人们的供词,倒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话语一顿,神色复杂的看向苏映雪道:“苏美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苏映雪低垂着脑袋,沉声道:“启禀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霍成君看到眼前的情形似乎对苏映雪有些不利的样子,顿时心里一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交代了柔婕妤,要看住那个花莲心,让她不要暗中搞怪嘛!现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这个柔婕妤其实已经被香妃那个贱人暗中收买了,已经背叛了本宫了吗!?说到这里,柏翠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是早那么一天知道就好了。刚刚拿来的那些东西就是上次倩姐姐托付小桌子带来的,可是花了倩姐姐她不少银子呢。”
夏青青闻言,心里默念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陆姑姑是准备彻底垄断掉这北平院里众女的财路了。以后众女对她还不得对她更服服帖帖的。更甚者,连这生死都掌握在陆姑姑的手上....哎,想什么呢。若是有人露了馅了,这陆姑姑就是那第一个跑不掉的。
“好啦!咱们说回正经的吧。既然你还不会刺绣,那确实是不适宜做那绣品卖出宫去。不过妹妹你也别着急,有我这个西‘京’第一绣娘的教导。妹妹你不出一月,定能出师!”柏翠说着,拍了拍胸膛昂着头颅,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意思。
“西京...第一绣娘?....原来姐姐这么厉害啊。”夏青青嘴上拍着马屁,心里则泛着嘀咕道:看来想要完全将这烫手的山芋推却掉是不行了,若是再坚持下去,只怕真的要惹起柏翠的怀疑了,就算柏翠不会怀疑,但她那个倩姐姐可就不是个没心眼的主了。也罢,学刺绣就学刺绣吧。反正自己可以不用去参与那可能违反宫规的事情当中就行了。
至于学了刺绣以后,还会有那被拖上贼船的危险,夏青青却并不是那么担心。因为别瞧柏翠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夏青青并不全信真的学那一个月就能达到可以买卖的水准。就算真的够水准了,夏青青也可以自行往丑了做去,毕竟自己可确实是个从头学起的新手,就让人以为自己没有那天分就是了。苏曼玉抚掌笑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不愧是当年从端皇贵太妃手底下成功争夺后位之人,是咱们大宙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话语一顿,勾了勾唇道:“不像恭慈太后那个老太婆,即便侥幸成为太后,终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一块朽木罢了。”
恭仁太后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惊色,瞬间明白了今日金玄暨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态度,原来这一切都是苏曼玉所为。
恭仁太后想到这里,看向苏曼玉的目光越发忌惮了起来,沉声道:“没想到,你竟然连你的姑母都敢算计,哀家从前倒是小瞧了你。”
苏曼玉淡淡笑道:“跟太后娘娘您亲手害死自己的亲妹妹欣太妃相比,臣妾的这一切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恭仁太后的面色一沉,紧紧的盯着苏曼玉的面庞道:“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
苏曼玉不咸不淡道:“您说呢太后娘娘,反正臣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具体知道多少,又有什么区别吗?”
“好,很好,看来你今天是吃定哀家了!”恭仁太后眼里闪过了一丝愠怒,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要哀家为你做什么事情?”
苏曼玉淡淡的瞥了一眼恭仁太后,慢悠悠道:“臣妾希望太后娘娘您支持臣妾为后。”
“这不可能!”恭仁太后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即便哀家同意你为后,以你庶出的身份,朝臣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苏曼玉的眼睛一眯,不屑道:“庶出又如何,嫡出又如何,只要身为皇上的女人,就都有成为皇后的可能。”话语一顿,对着恭仁太后颔首道:“朝臣们那边臣妾自会让他们同意,而太后娘娘您只需要到时候点个头,说声赞成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需要劳烦太后娘娘您多虑了。”
恭仁太后冷声道:“看来你一步步都已经计划好了嘛,可若是哀家不同意呢?”
苏曼玉淡淡一笑道:“若太后娘娘您不同意的话,那臣妾就只能把您如何亲手害死欣太妃的事情,告诉皇上了。”见皇上心绪也算平静了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看见道妃接过了那块布,心又惴惴不安起来,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平静地行一大礼道】请皇上恕臣妾妄言之罪。【转向道妃,含了些笑意道】道妃娘娘掌六宫事宜,为人温厚明理,嫔妾也相信此事定非您所为。定是有人暗中作祟,做出此物刻意丢在魅合殿外,想以此诬害娘娘。好在让嫔妾与德常在先发现此物了。【顿了顿,笑意深了些】娘娘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魅合殿外花坛经过?无论是宫人或是别的什么人,请娘娘仔细思量。【作思考的样子,缓缓道】嫔妾的素心阁离魅合殿颇近,只知来过素心阁的有素答应与惠常在。嫔妾的宫人还跟嫔妾说过一嘴,素答应是直接向她寝宫方向去,而惠常在却从魅合殿前走过...【摇了摇头】不知是顺路还是...【又转向皇上】臣妾妄言,只是道出自个儿的推算,请皇上恕罪。【闻精锻二字,怔了怔】嫔妾先前倒是有一匹精缎,只是曾见何答应衣裳皆是素净,便将那缎子赠予了何答应。
微微直了直身子,望向皇上言道】康贵人方才提到惠常在。臣妾身居承乾宫,一向只是尽力打理好身边的事情,只是前不久听闻惠常在得皇上厚爱,道妃娘娘照拂,晋了位分,想来理应不会是做此事的人,只是其中有何内情,臣妾不知也不敢暗自揣测,相信皇上明察秋毫,必能水落石出。【转向道妃娘娘】娘娘方才所言甚是,嫔妾初见那物时一时慌乱也未曾细想,现在观察,的确字迹缭乱,想来制作此物之人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物,嫔妾也同贵人一样,求娘娘想想近日可有人探访?
听着这一句句言辞,也是冷静了下来,细细的看了那方白布几眼。确实有些可疑,若说是道妃做的也确实太牵强了点,倒是十分像是有人故意宅赃嫁祸。给了苏盛新一个眼神,冷冷言】查!
【苏盛新连忙离去,殿内也重新变得静谧、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苏盛新回来禀报道】禀皇上,奴才去宫女院里查过记挡了。除了从前阮氏宫里有两匹,康贵人宫里有一匹以外,姜常在宫里也有一匹,何答应宫里也有一匹以外,其他小主宫里就没有了。另外奴才还探寻到,阮氏的那两匹精锻除了一匹做了衣裳以外,另外一匹赠给了惠常在,而惠常在的这一匹也已经做了衣裳了。而康贵人的那匹则像刚刚康贵人所言转赠给了何答应,而姜常在的那一匹则也已经做了衣裳了。至于何答应的那两匹除了一件做了衣裳以外,另外一匹还是原封未动的。
【陷入了沉吟,自语道】何答应.....
闻言一愣,细细思量了片刻道】皇上,这何答应臣妾从未见过,她也从来没去过臣妾宫里。若说是她所为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自从精锻下发下来到如今这段时间里边,曾经到过臣妾这咸福宫里的就只有德常在,素答应,惠常在这三人了,而其中既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之物的,就只有惠常在了。
【对向苏盛新道】你可是真查明了?惠常在的那匹精锻已经做了衣裳?可是多大的衣裳,是否用足了整匹精锻的料子,是否还有下脚料遗留下来?若是有,就看看是否足够做这方白布的料子。听着苏公公一匹一匹地说着,手心间渗出了几滴冷汗。最后一怔——这罪莫不是要给何答应担了?那么惠常在...听着道妃的话也算安心,才接了话道】臣妾见过何答应一面,虽只言语几句却觉得她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儿,何答应还曾与臣妾说初入宫还未见过几位娘娘,如今道妃娘娘也说何答应与道妃娘娘不大相识,何答应的嫌疑便也清了些。【垂眸细想了想】德常在两次来过素心阁,臣妾都是着人送回去的,【顿了顿】云雁亲自去送的,定是没有差池。【只看着道妃查,知道她已明了自己的心思与为害何人。惠常在,安宁不久了。低声道】惠常在晋了常在后,来臣妾宫中也较往日不同,与臣妾闲话几句,大概是觉得不大投机,便领着婢子直接离去了,臣妾所赠之礼还叫臣妾改日送去,【摇摇头】臣妾本想让云雁去送,不料惠常在领着婢子便走,云雁愣是没赶上,回来与臣妾说,惠常在领婢子步子匆匆往魅合殿那边去了。臣妾倒是没想到,惠常在连臣妾的礼都不情愿收,又不肯让婢子送,原来是....【若有所思道】惠常在行色匆匆,倒不像个细心的人。
恭仁太后神情一滞,沉声道:“你是在威胁哀家?”
听着道妃娘娘问询,苏盛新忙回答道】奴才都细查过了,惠常在做的那身衣裳十分纤瘦,倒是会留下小半的料子剩余。
肃然点首,肯定道】那就是了。看来这事情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惠常在了。臣妾素来有所耳闻,这惠常在的性子是那毛手毛脚的,也不太会说话,想来定然不是个细心的人。而这方粗制滥造的东西,也定然是出自她手了。只是臣妾疑惑,她有什么动机要做这等陷害臣妾的事情,臣妾素来与她无冤无仇才对....
【凝眉看向那方白布,布还是那方布,字还是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不对,这几个字!‘阮戚云不得好死’】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冲着苏盛新喊道】你刚才说,惠常在的那方布是从前阮氏给她的是吗?如此说来,从前阮氏与惠常在是有些交情的...
【也不等他回答,神色惊疑不定的看向皇上道】莫不是是冷宫里的阮氏指示的惠常在,让惠常在施此计量,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是臣妾狠毒了她。从前种种揭发其罪行的事情都是因为恨极了她才施加污蔑的。臣妾惶恐啊,虽然阮氏曾经有谋害臣妾的想法,但臣妾断然也不会因此去恨她,臣妾说句实话,臣妾曾经因为阮氏想要夺了臣妾性命的想法而心有戚戚,但也只是觉得阮氏实在狠毒,怎么也不可能会去恨她这么一个已经入了冷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