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梅儿睁大了眼睛先发出了疑问。
云儿并没有理会梅儿,只是紧步跟上了陆萍,走到了其的背后。不过当她站到了其身边的时候,却发现那陆萍正定定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处地方——一道暗红色的拖痕,已经凝固成了块状。
云儿的瞳孔顿时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呼声道:“媛儿....”
“去密室。”陆萍在冰冷冷的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朝着通往顶下一层的门外走去。
云儿慌忙的跟上,那紧紧拳握着的手掌暴露其内心里的不安。而那梅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司寝大人要在这个时候去那密室,但现在的她却也是不敢多问的慌忙跟了上去。
只有那青儿在扫了一眼那地面,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梅儿一眼以后,才不紧不慢的抬起了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放佛是若有所感一般的,那紧跟在陆萍两人身后的梅儿忽然回首瞥向了背后的青儿,给予了其一个强自撑起的娇笑,挺了挺胸膛。
在又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过后,陆萍来到了顶下一层,也就是当别人来时会第一眼就看到的尚仪局大堂了——一排排的书架立在大堂东西两侧,上面记载了各种宫规礼仪和各种制度规范。另有几幅女德女训的字画,挂在那正处大堂北面的裸露墙壁之上。而那字画的正下方是一张长约一丈来长(三米多)的花木桌子,上面码放着一本本的账目簿子,另有几把椅子随放在一旁,这里就是平日里隶属于烟沁宫三宫尚仪局的宫女们来交接登记各种差事的地方了。清贵嫔甩了一下手中的秀帕,毫不犹豫的打断祝星辰的话道:“本宫看不用如此麻烦了,无论是谁撒谎,终究这小李子和红袖都是敏淑仪宫里的人,因此香兰之死肯定与敏淑仪有关,还请皇上早做决断,惩治敏淑仪的罪行!”
苏曼玉闻言,对着金玄暨再次叩首一拜道:“启禀皇上,单凭一个小李子和红袖是臣妾宫里的人,就说此事是臣妾做的,也实在是太过草率了。毕竟这宫中栽赃嫁祸的事常有,兴许这小李子和红袖也是受人指使,来污蔑臣妾的,还请皇上详查,还臣妾一个清白。”
清贵嫔放佛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讥讽道:“按敏淑仪这意思,香兰的死也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你的咯?那你倒是跟本宫说说,这故意嫁祸给你的人是谁,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蓄意拖延,罪加一等!”
还没等苏曼玉开口,就见祝星辰淡淡的扫了清贵嫔一眼,徐徐道:“有关于是谁蓄意嫁祸给敏淑仪的,还得请钟姑姑严刑拷问这两个宫人,才能得知真相。”话语一顿,对着金玄暨蹲了蹲身子道:“还请皇上允准,让钟姑姑仔细审问小李子和红袖,若他们受遍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还不改口,那他们的话便有几分可信了,同时也能够证实了清贵嫔娘娘的话,证明香兰的死确实与敏淑仪有关。”
金玄暨沉吟了片刻,看向苏曼玉道:“敏淑仪,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曼玉垂首道:“启禀皇上,臣妾觉得玉婕妤的话有理,只有仔细审问小李子和红袖,才能还臣妾一个清白,也同时让清贵嫔娘娘知道,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
金玄暨嗯了一声,摆了摆手道:“那就请钟姑姑,把小李子和红袖带下去严刑审问吧。”
钟雪梅言了声是,躬身告退,自去让人把小李子和红袖带回慎刑司严加审问不提。
随着钟雪梅离去后,金玄暨沉声道:“在审问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今日的事情就暂时先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对外面透露出去半个字,知道了吗?”
祝星辰等人屈膝行礼道:“是,臣妾等遵命。”柔婕妤的这番话直击谦婕妤的要害,令她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说完,用力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了。
苏映雪站在一旁默默的看完这一切,暗暗无奈道:这后宫里边的女人啊,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争得你死我活。
这还只是互相斗斗嘴的小场面,不知道以后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什么下毒啊陷害啊接踵而来,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苏良人,没事吧?”柔婕妤目送谦婕妤离去后,来到苏映雪的身边关心慰问道。
苏映雪闻言,摇了摇头道:“启禀柔婕妤,嫔妾没事。”
柔婕妤见状,微笑道:“苏良人无需拘谨,我跟那个谦婕妤不一样,不会倚老卖老,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压人。若是苏良人不嫌弃的话,以后叫我一声姐姐就行了。”
苏映雪心里一动,知道这是柔婕妤在跟自己示好呢。
不管柔婕妤是出于什么目的跟自己示好,这可是一个难得的结交朋友的好机会。
在后宫里边,单打独斗是绝对不行的。用罢晚膳,如今天色也算早,想着前几日荣姐姐说苏答应病了,自己去过几次,却都未能见人。今日夜色不错,再去看看她吧,就算她睡了,自己全当赏景消食也就是了。】
【携碧鸢,将自己前段时日攒得仿桃花珠花带上,往长萶宫萃兰堂走去。】
长萶宫萃兰堂外
【遣婢前去通报,自己与碧鸢在门外等候。】
膳后,习塌而卧,在满是药香的屋里思绪不觉间放空,自荣常在来以过数日,知自己的计划以成功了大半,心情半喜半失落。人心薄凉,这宫里也不过此罢了,我还傻傻的期待会有人雪中送‘’炭‘’。不过这般也好,等我渐渐被人遗忘,就能过平淡的日子了,总好比被人当‘棋子’来的好些,如若自个不慎成了‘’废棋‘’不说自己的性命保不住,到时就连家族也会受牵连。未进宫前自己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闺中少女,进宫也是迫于无奈,自己性子本就淡漠不喜争夺,可进了宫如果不想办法自保就只能做别人的踏脚石。自己这般做虽说暂时保住了性命与家族,可到底还是辜负了父亲对自己的期望罢…微微叹了口气】唉…【碧儿见我这般,似是猜到了什么轻声安慰道】小姐,您这么做也是现状所迫,老爷定不会怪您的,只是苦了小姐,这宫中险恶您…【碧儿还想在说,但见自家小姐那病态仓白的面容不禁住了口,这些道理小姐自是知道的,想起数日前荣常在探望走后,小姐恐还会有人来看出了端倪,便每日只吃半饱,夜里还忍着寒冷泡冷水澡,现在即使不拿胭脂水粉掩饰面色也仓白如同白纸,看着自家小姐身子一天天消瘦还因着洗冷澡身子整日冰凉,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真的得了风寒,忍不住红了眼匡,强忍着泪水又为自家小姐多添了一叠被子才转身退下。】【但一会却又进来,道】小主,慕答应前来探访【我摸了摸自己仓白的面容,闭上眼眸继而又挣开,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挥了挥手,道】那快把人好生的请进来吧
进屋,觉苏答应面色憔悴,这宫里,最怕生病了啊。心下一阵叹息,走至床前,坐在床沿,拉着她手道】你病了也不遣人告诉我一声,还是荣常在说,我才知道的,来了几次,许是在睡着,也就未能得见,如今看你,怎的有些严重啊?那些个奴婢是怎么伺候的?
【我看向碧儿,怒斥】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让她这么憔悴,你该当何罪!
见人进了屋,还没开口就先被其说了一通,不禁有些无乃,但心里暖暖的,浅浅一笑】你看你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小心长皱纹~【后又无奈耐道】是我不让她们说出去的,我这会子病了自己人知道,可不知真像的人可难说不会拿这事做文章。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担心,你若因看我而把这病气传给了你,你让姐姐心里如何?唉…【握紧了其的手缓缓拍着】姐姐知道你的心,这宫里也就能和妹妹你谈心了【碧儿听到训斥忙跪下,也不敢知声】
苏答应的脸色算不上太好,毕竟是熟识的,即使情意不比她们,可也是真为她担忧的,唤碧鸢拿来礼盒,递给她,道】这是我亲手攒的珠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总是盼着你能像桃花一样,灿烂多姿。
【为其掖了掖被角,道】前些日去宝华殿焚经书,也为你抄了百遍,佛祖保佑你呢,定能尽快痊愈的。
见人拿来礼物有些不好意思,进宫怎么久,她还当我是姐姐,可自己却没送过她什么,想了想,让碧儿把其的礼物好生收起,道】妹妹来看我,姐姐就很是欢喜了,知道你有这个心,我们答应本就不宽裕,你还送礼物【说着从玉枕下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蓝玉镯,爱抚的摸了摸,将镯子带进其手,眼眸真切道】慕妹妹,自姐姐进宫来都是妹妹来照顾我,而我却没送过妹妹你什么礼物,这蓝心镯是我从家中带来的,是一对姐妹镯,我戴了一支,这一支送给妹妹,寓意同心同意,心静如海【又听其说为自己抄经书,心下冷笑,但面上感动不已】妹妹你宫里事也不少,还要给我抄经书,你的身子可怎么受的了,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以后可莫要在劳累自己的身子了【似是想起什么,道】慕妹妹,进些时日,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我久不出门,对宫里的消息都不灵通了喏
人还礼,自己却不好受,那珠花本就不值钱,又怎能占她便宜呢。忙推辞道】姐姐太客气了,这珠花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只妹妹闲来无聊时作得,不过是个心意,姐姐的玉镯,妹妹实是没脸拿的。
【抄经书本就是个心意,也不指着她会如何,她想知道最近情况,自己告知她也就是了。】前段时日有个慎小主,我和她不怎么对付,谁知她竟暴毙了,死前还念了我的名字,皇上为了平息流言,就命我迁宫到延禧,再抄百遍法华经,听荣姐姐说你也病了,所以也就给你抄了百遍,别的,倒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见人不收镯,祥装生气】妹妹这是那我当外人了,这就当是给妹妹的见面礼,妹妹难道嫌弃这镯子,不在当我是姐姐?【又闻其后言,面露惊色】慎小主逝了?为何还叫着妹妹的名字【随即转为担忧,但想了想又怕是其的私事,又道】妹妹迁到延禧也好,远离那是非之地,只是姐姐未出过门,妹妹的新住处离我这萃兰堂进否?可住的还习惯?
她既这般说了,自己不接倒不好看,只是,日后可要记得回份礼才是。素手接过玉镯,笑】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
【听她后语,我又补充】还不是她那日御花园欺我太甚,致使那些个宫女太监嘀咕她骄横跋扈,这才将我恨上了。
【言道此处,面上有愤愤之意,又听她关怀,这才去了怒意,道】延禧离长萶也算近,日后妹妹来找姐姐可是方便多了呢。住的倒也习惯,没了闲人扰乱,挺清净的。听了其语,面上也为其不愤,因着情续有些激动,咳嗽了起来,珠儿忙轻扶我背,又喝了口热水,当道】那慎答应怎的为人这般,定是连老天都看出过去了,惩罚了她,【握紧其手,闻后言,轻语】即是离的不远,那以后妹妹就能少走些路了,你身子弱,我还怕离的远担心你这丫头不故路远就跑来看我喏。住的习惯就好,要是确甚的就差人来我这取,姐姐有的,定不会让妹妹你缺了,等哪日姐姐病好,就去瞧瞧妹妹你的新住处,到时妹妹可别嫌我打扰了你的清静喏【言此有了打趣之意,但脸上又仓白了些,又咳嗽了几声,看了看天色,复道】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不如今日在姐姐这食膳吧,好让姐姐进一下地主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