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香妃并不知道的是,这个柔婕妤真正效忠的对象,其实是霍成君。
霍成君把柔婕妤千辛万苦的安插到香妃的身边,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天。
而香妃也终于踏入了霍成君早就已经部署了多年的陷阱当中,把所有的信任都交托给了柔婕妤,让柔婕妤做这个监督花莲心再次审问的见证人。
令霍成君有机会使用这枚安插在香妃身边多年的棋子,一举绊倒香妃了。
因此,当霍成君看到香妃举荐柔婕妤后,连忙赞同道:“香妃说的不错,柔婕妤的品性一向贤良淑德,德冠后群,所以臣妾相信,她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会公正处理此事的。”
香妃愣了一下,正当她还有些想不明白,一向跟她唱反调的霍成君,为什么这一次会赞同自己的建议,举荐这个柔婕妤去监督此事审问工作的时候。
却听一旁的谦婕妤也点头赞同道:“皇后娘娘和香妃娘娘所言甚是,柔婕妤的品性一向贤良淑德,德冠后群,所以臣妾也相信,她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会公正处理此事的。”
香妃看到谦婕妤也点头赞同此事后,便也不再多想什么,点头道:“是啊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和谦婕妤都同意此事,那么您就让柔婕妤去做此事吧。”
刘宇烨听完了香妃、霍成君和谦婕妤的话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举荐了柔婕妤去监督此事的审问工作,那么此事交由她去办吧。”
说完,便让安德忠把柔婕妤传唤过来。陆萍冷瞥了梅儿一眼,并没有回答其。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再过两月,就是六局里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千吉筵的时候了,到时候宫里的那群到了年纪的女官们(泛指从七品以下)就会被放出去,迁居到宫外的安笙堂里。而咱们这烟沁宫、卫敏宫、乾韵宫三宫的尚仪局中也是有几个到了年龄的会被放出宫去的。”话音一止,停下了脚步,转首看向了梅儿。
那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格外突兀的显现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道:“你的资历虽然还浅薄些,但这宫里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的。所以这空缺下来的位置,我准备着让你给顶上。三个月以后的乘云小会你且好好准备着吧。”说罢,极其不着痕迹的扫视了梅儿身后的两人一眼。
“大人,大人!大人您....”梅儿的面上猛然呈现出了一股欣喜若狂的表情,那嘴巴更是张的大大的,更加表明了其内心里那股强烈的不敢置信。这种从天而降的喜事,当真是把她给砸晕了,连一句完整的话儿都说不出来一句了。
“恭喜梅姐姐。”躬首站在梅儿身后的两人,同时的异口同声恭贺道。
梅儿猛地一个俯身,激动的对着陆萍跪下磕头道:“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大人您的眷顾赏识!奴婢此生此世都会为大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谢司寝大人!谢司寝大人!”
“好了,好了,瞧把你高兴坏了。你们两个快着扶她起来吧。”陆萍含笑的看着地上的梅儿,如是言道。看着祥常在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礼,叫起道】祥妹妹怎么来了,还不快快请起。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疑惑道】哦,你要跟我谢什么,贺什么,我倒是要洗耳听
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他他拉氏】嫔妾失宠之日,若不是贵人赏我一口唾沫,我又怎会如醍醐灌顶一般觉悟,认清这后宫的现实,然后逆天改命呢?这难道不该谢谢贵人吗?
【顿了顿,眼波一转】至于这贺嘛,一是恭喜贵人入主永和宫主位,二是…
【说话间,将袖口的绒毛捋顺】祝贺贵人获得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皇上有意将大阿哥交给一宫主位,贵人若是抚养了大阿哥,封嫔封妃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听她提起过往之事,眯了眯眼睛道】怎么,你不恨我?
【说起那大皇子,自己当然是有意抚养了,只是此事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呢】皇上想为大皇子寻一个养母的事情我知道,只是宫里边论资历论德行,比我好的比比皆是,皇上也不一定会把大皇子交给我抚养,祥常在你的这番道贺,未免也太早了些
眼皮一眨一眨,既然来了这永和宫,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说不恨那是假的,只是贵人与我都明白,这后宫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如今清贵妃一人独大,而贵人你在一共主位里势力最薄弱,若清贵妃继续坐大,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顿了顿,道】这不,定答应居然跑到清贵妃那里告贵人你的状,这不是当着众人拂您的颜面吗?贵人让定答应适应紫禁城的天气分明是为了她们母子着想,可是定答应却恩将仇报,可见定答应有意靠拢清贵妃。
【品了品茶,又道】定答应站到清贵妃那边,永和宫更加势单力薄。宫里德才兼备之人却是不少,但说到底清贵妃仗势欺人,而贵人你才是一心一意为皇上,我自然择明弃暗,想助贵人一臂之力呀。
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祥常在一般,看向她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欣赏】听完了祥妹妹的这番话后,我当真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没错,这宫里哪有永远的敌人呢,既然你我之间有共同的利益,那么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的合作一把。
【挥了挥手,让殿内的众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只留自己和祥常在在屋内】如今只有你我在此,现在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的商量一下,该如何打压那清贵妃的嚣张气焰了。
见众人退下,便将心中想法道明】如今月妃诞下皇子,最眼红的便是同样怀有身孕的清贵妃了,如果二阿哥此时惨遭意外,那么嫌疑最大的便是……
【如果真能实现这个想法无疑是一举两得,既让月妃失去皇子,又打压了清贵妃,只是计谋难以达成,稍不留神,就会殃及自身】
眼睛一亮,这个注意好】妹妹所言极是,若是这个时候二阿哥出了事,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清贵妃
【既然有了主意,那么自然得付出行动了】二阿哥如今有一堆人看着,我们无从下手,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先散播流言,先坐实了清贵妃嫉妒月妃有子的事情,让清贵妃深陷流言之中难以自拔,等到时机成熟,再借着二阿哥给清贵妃狠狠一击。
再不济,我们也得搞坏清贵妃的名声,让他在皇上的面前留下一个妒妇的形象。
至于以后该怎么做,相信妹妹应该懂了……
听完她的话,击节称赞】那就按贵人说的办。清贵妃爬得有多高,我们就让她摔得有多重!况且她作威作福多年,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心下已有了主意,见叨扰了半天,时候也不早了,起身告退】嫔妾懂得该怎么做了,贵人好好休息,嫔妾先行告退。
永和宫韵心阁内】
【起身,把她送了出去,结束后让喜鹊和灵芝找几个可靠的人,去后宫当中散播流言,就说清贵妃嫉妒月妃产子,而她却只有一个公主而已,担心将来的地位不保,所以想要除掉月妃和二阿哥,以绝后患】
这热热闹闹的腊八节,本想着和叶赫那拉贵人一同前去,奈何她称病不来,真是让人遗憾,腊八节过后,才从宫里的流言知道原来她是呗孛儿只斤氏气病了。想着叶赫那拉氏于我有恩,遂前去拜访】
【至拜雪阁外,命人通传】
殿内的火盆烧的猩红,身上披着披风,盖着绣花棉被躺在床上,手里翻阅着书籍打发时光。]
[“主儿,祥常在来看您了。”]
[略有疑惑,宫里又添新人了?“祥常在?”“就是宁常在,今日腊八节皇上龙心大悦赐了新封号。”]
[原是如此“快请进来”
跟着宫人进了拜雪阁,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赫那拉氏,面上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行礼道】给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眉头一皱】姐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是容光焕发,何故今日就这副模样?
见人精神抖擞,早前失宠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苍白的面容上添了抹笑意。]
[“妹妹来了快走,嫣画上茶。”]
[“妹妹瞧着精神当真是不错,听闻妹妹复宠如旧,当真是大喜,只可惜如今我只能如此道贺妹妹了”]
摆手道】嗐!本来早前一早就约好和姐姐要在腊八节好好表现,我侍寝、姐姐得封号,一举两得的好事,竟然让那孛儿只斤氏破坏了好事。
【说话间还要咬着牙】姐姐落得如此地步,全都是拜孛儿只斤氏所赐,我一早便看出来她居心叵测,没想到她行动居然这么快,把姐姐气成这副模样。
【义愤填膺道】你可知道这个孛儿只斤氏最近频繁与定答应会面,如今定答应母子会不会对我大宙心存歹意还未可知,孛儿只斤氏就这么急不可待的拉拢定答应,我看她葫芦里卖的也不是什么好药。
【眼珠一转】若是让宫里众人知道孛儿只斤氏意图勾结热乎特氏,对大宙图谋不轨,这样就连皇上也容不下她们了……
卧在床榻上,听人言语,边是思量一番。]
[“妹妹如今没有得了侍寝,却也得了个新封号倒也是不错的如此宠爱妹妹也要守住啊”]
[叹口气“唉,如此腊八家宴未能帮到妹妹,我也是自责的。”]
[咳了几声“妹妹要与我坐远些,莫要沾了病气。”]
[“说来,她与那对母女都是蒙古出身,联系密切倒也情有可原,可如今照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不无可能,你如今与她同住启祥宫定要小心些”听她这么说,我也倒是释怀了,有了封号总比什么也没有好】
【听她提醒我要小心,感激道】多谢姐姐关心,我和孛儿只斤氏同住启祥宫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我正好可以趁机窥探她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我便可以来向姐姐汇报、商量对策,我便不信一个小小的答应还能翻上天了不成!
“你也是有心了,此翻还能来看我。”]
[言及孛儿只斤氏,便是面上也染了怒色。]
[“这种蠢笨之人,也会断送了自己的前路。她威胁我也便罢了,竟然还敢高声宣扬清贵妃容不下月妃和二皇子。咳咳”]
[说道激动出,咳了几声]
见她咳嗽起来,赶忙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嘱咐她不要激动】
【又听到她说孛儿只斤氏高声宣扬的话,面上一惊】她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旋即面色一沉,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波澜】不过说了也好,左右不利的是清贵妃,而不是咱们,孛儿只斤氏固然要堤防,但是清贵妃那边也不可懈怠,我听说清贵妃请完惠嫔又请了姐姐去?
“也是,那孛儿只斤氏不过是一个蛮夷之地来的一小小答应,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说起清贵妃之事,便有些忧愁。]
[“是如此,不过那贵妃娘娘先唤了我去,也不过是询问了月妃生产的情况。”]
[忍不住的笑意“可是妹妹你可知,那孛儿只斤氏好像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我在听风堂与贵妃做的事她尽竟然全都知道,你说人家厉不厉害。”听她说孛儿只斤氏居然知道清贵妃和她的谈话,惊道】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莫非……
【发髻上的步摇摇摇晃晃】莫非孛儿只斤氏是清贵妃在我们身边安插的棋子,来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那清贵妃会把和你交谈一事悉数说给孛儿只斤氏一听就解释得通了。
【玉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这个贱人!没想到启祥宫还出了这样的细作!难怪我看她平时对月妃俯首帖耳,却在月妃生产关键时刻不见踪影,原来打的是这个鬼主意!我真是小瞧了她!
【冷笑道】不过擒贼先擒王,只要整垮清贵妃,那个孛儿只斤氏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